第104章 谁是油棍
按赵二所言，如果真能拿到经营授权，那自当和弯腰捡钱没有区别。但如果拿不到呢？推脱说份子钱拿去找关系用掉了，大伙自认倒霉，然后各回娘家。
石一方也不禁暗暗佩服这俩油棍，能想出如此绝妙的主意。一是自愿，而是投资有风险。如果不明就里的入了他们设计的圈子，哪怕事发，还真没地方说理去，真是合理合法的高明手段。
见石一方听了，脸色不停变幻。赵二知道煲汤得温火，得慢慢来，急不得。接着便道:“石小哥，路我家老爷已指出，走不走就看你自己。若非我家老爷见小哥投缘，一般人哪会这般大度，自享独食还来不及。”
“赵管事说得再理，这里先前谢过赵老爷。”石一方连连点头道。
“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小哥可要好好思量。”赵二道。
“在下理会得。敢问赵老爷，入份子多少起算？”石一方故作思虑回问道。
“三千两白银起步，上不封顶，最后按总额多少来分配。”赵老爷老神在在的道。
石一方皱了下眉头，这俩人胃口不小啊，张口将三千万。
赵氏兄弟二人也紧张的暗中盯着石一方，见石一方皱眉，担心怕是狮子口开大了，令石一方打退堂鼓。
“这是我家老爷对别人入份子的标准，就冲石小哥今天这顿酒食，对石小哥可网开一面，把这标准适当降降，是吧老爷？”李二见状，出来打圆场。
“降，为什么降，刚才赵老爷不是说了吗，上不封顶。我适才是在考虑投多少的问题。”石一方一脸不解的道。
“啊！”两油棍虽强按心中心悦之情，也发出一声惊讶之声。
赵二忙问道:“石小哥准备投入多少？”
“图个吉利，我准备八千两。赵老爷您看如何？”石一方手一挥，说道。
“石小哥有眼光，是个可成事之人！”赵老爷心中早乐开了花，也赞了句。八千两白花花的银子，我得多久才花得完。赵老爷开始畅想坐拥八千两银子的生活。
石一方装模作样，掏出几张银票，面值最小的为伍的两，作势就欲交给赵老爷。
赵老爷本欲很想直接接过来，奈何自身目前身份不许，示意了赵二一下。
赵二喜笑颜开的刚准各接过，石一方立马又把银票收回。赵二脸上惊凝不定，问道:“石小哥这是何意？”
石一方扬了扬从毒龙那得到的一摞银票，引得赵氏二人的目光随着银票移动。石一方说道:“常言在商言商，一看赵老爷是讲规矩的人，那这事咱也得按规矩来。”
赵二一怔道:“什么规矩。”
石一方笑了笑，收起银票，看向赵老爷道:“这事赵老爷比咱清楚。”
赵老爷心中直骂娘，心说我的规矩就是从你手中拿到银票，但表面一本正经道:“不错，无规矩不成方圆，要么立有字据，要么有德高望重之人见证，适才确实草率些了。”
恰此时，小二敲门上菜。三人停了下来。
石一方道:“菜上来了，咱们先吃，这事稍后再议。”
两人眼看到煮熟的鸭子飞了，纵是菜肴可口，也如同嚼蜡。这时的赵二也在石一方力邀下入座。
石一方则不同，久逢美食，确实有些口馋。一边是手眼齐动，间隙间不时赞这个好吃，那个美味，还不停的劝俩人多吃。
石一方一顿胡吃海吃，虽说现在不全靠食物获得能量，但那惊人的食量，也把在座的两人着实震惊了一把。
这酒楼烧鸡做了不错，吃完还多点了一份，那是给船老大他们备的。
石一方放下碗筷，一抹嘴，对小二道:“结帐。”说完掏出一张五百元的银票摔在桌子上。
“承惠三十五两。”小二看着银票，一脸为难的陪笑道:“客官，您有无现银，您就是把小的卖了，也找不开。”
“今日小爷来得忽忙，没带碎银在身。怎么，我这银票就不是钱？”石一方不悦的道。
“请公子莫为难小的，确实找不开。”小二着急道。
“你什么意思，以为小爷吃霸王餐？”石一方的声音提了起来。引得雅室外的人纷纷侧目。
酒楼的掌柜也闻讯赶来，问明原委，连赔不是，转而向赵氏二人求助。毕竞赵老爷一看架势就不像差钱的主。
赵氏二人也面面相觑，也担心把事闹大，引出不必要的麻烦。赵老爷只得对赵二使了个眼色，赵二只得咬牙心痛的掏出银子，丢给掌柜。
在掌柜的千恩万谢中，三人沉着脸出了酒楼。当然石一方不忘提上那点的烧鸡。
赵二是真心心疼那三十五两银子，赵老爷自然是好不到哪去。本来以为能打个秋冈，不但吃没吃好，大半全进了那小子的肚中，还掏了真金白银，问题是名义上还是这小子作东。
要挑石一方的问题，好像还真挑不出毛病，人家又不是不愿出钱。要说酒楼的问题，还真不能怪人家，花费三十多两，你拿出一张伍佰的银票，这不是为难人家吗？
石一方快步赶上赵老爷道:“您看今天这事弄的，这种小地方连一张小小的银票都找不开。让您破费，今天的开销记在我帐上，等到了鹾城，找个上档次的酒肆，给您接风洗尘，勿必请赵老爷赏光。”
赵老爷脸上一抽，本想说好，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能因为这区区小钱，坏了大事，便道:“区区小事，不必挂在心上，抓紧赶路，不要误了开船的时辰。”
说罢，稳住心神，蒙头赶路。赵老爷怕自己再说多，会忍不住爆粗口，平白无故的花了三十多两，这叫什么事。明明自己是油棍，怎么感觉对方更像油棍。真想问问到底谁才是油棍。
还是自身道行浅，遇小小波折心态就失衡，平常心，平常心。赵老爷如实的宽慰自己。
当三人赶到码头，正见船老大与一个老者说着什么，船老大一脸为难之象。那老者身后跟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船老大一见到赶回的三人，忙对那老者道:“老人家，主顾回来了，我前去询问一番。”
“多谢，多谢！”那老者连声称谢。
船老大上前说明缘由。原来这一老一小也是前往鹾城，欲搭载一乘。无奈船已被赵老爷包下，船老大作不了主，正为难时，三人刚巧赶回。
石一方打量这一老一小，老者清瘦，一身江湖郎中打扮，小的拄着根竹杖，细看，双目无神，是个瞍人。便开口道:“老丈可是郎中？”
那老者虽不解石一方为何有此一问，但点头道:“略知岐黄之术，在江湖讨口饭吃。今日领着孙女欲往鹾，不知各位贵人可行个方便？”
石一方心中了然，见到此二人，想起与米老头相依为命的日子，便对老者道:“老丈宽心，咱赵老爷是有名的大善人，平日最是热心不过，想来顺带二位，不过是小事一桩。”
“如此，太好了，多谢诸位贵人。”老者喜道。
在一旁的赵大善人一阵纠结，你哪只眼睛看见老爷我热心了，我热心的只是你身上的银票。
见石一方话已出口，与赵二对视一眼，也打量了这爷孙二人，想来也坏不了事，为了身边这小子身上的银票，老爷做回善人也无妨。
想到此处，对赵二点了点头，便一言不发的朝船上走去。
赵二领会到自家老爷意思，说道:“我家老爷最是心善，但老爷喜静，管好你家小孩，不要在船上吵闹。”
老者闻言连应道:“贵人请放心，我家孙女最是乘巧不过，定不会打扰到诸位。”
石一方则是走向老者，笑着道:“老丈，请上船。”说罢便欲拉起小姑娘的竹杖，想帮其引路。
在石一方拉起竹杖的瞬间，竹杖微微往一旁移了下，随即停住，任由石一方拉着引路。
老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感谢道:“多谢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