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领头共饮

  其声在墓室内回荡,似欲震动整座陵墓。
  “为、为、为为为、为、为、为何会有此……!?”乃女子之断肢,手腕与足踝连根截断,状极惨烈,恍若屠场之分尸。筋肉健硕之美腿,此刻唯有凄惨二字可形容。其主人遭遇何种厄运,实难想象。
  “皆浆怪之恶作剧耳。”浆怪毁灭战士啐言,“彼辈误触,仅受惊吓而已。” “呜、呜……”女圣官光辉不禁低呼,喉头泛起酸苦之味,强忍泪水咽下。然此刻非怯懦之时,己非未曾目睹类似景象。她极力镇定心神,以颤抖之手紧握锡杖。
  “形势不妙。”小精灵弓手似欲鼓舞女圣官光辉,拍其背,言辞犀利。其亦感不适,拉高外套领口,欲掩其苍白面容与唇色。
  “适才之惨叫,已成警讯。” “诚如是。”浆怪毁灭战士语气冷静,持战斧严阵以待。“敌将蜂拥而至。” “虽不甚明了……”正当小精灵弓手晃动长耳之际。
  “ ── 呜、啊……!”尖厉而悲痛之女子尖叫,响彻陵墓。
  旅行者们身形一滞,旋即各执兵器戒备。其中反应迥异者,唯少年魔术师。
  “……此处!” “不可独行!”少年不顾劝阻,疾步向前。他踢破墓室之门,闯入隔壁,环视四周,寻觅所求。
  “在此处……!”少年以肩撞门。
  随之扑鼻而来的,是令人作呕之恶臭。较之身上涂抹之浆怪秽物更甚,混杂血与呕吐物之气息。少年见之。
  见浆怪。
  见女子。
  女子——一女子被铁丝捆绑于椅上。
  被铁丝割伤之白皙肌肤与肌肉。
  泪流满面、瞳孔放大之大眼。
  浆怪手中握着红黑锈迹斑斑之锯。
  女子之手满是鲜血。
  沿着椅扶手滴落地面之殷红液滴。
  浮于其上者,数根白皙纤细之——“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少年放声嘶吼。
  他指向浆怪,杖头颤动,心中炽热如火焚烧。
  火光化为实之力,自其口而出,诵曰:“卡利奔克尔斯……克雷斯肯特……雅克塔!”火球曳焰尾于空,精准击中浆怪之首,脑髓、血浆与颅骨喷涌而出,状若熔岩,浆怪失首,即刻瘫软而亡。少年喘息道:“呼,呼,呼……呜、知、知厉害矣……!”然心中暗忖:“此事并无甚大不了,不过指尖未触便杀生,似非真实。”
  其志在一举灭浆怪,然实感虚幻。乃至周遭拷问室惨状,亦渐模糊。
  “总之,当速救人……喂,汝尚安否?”然少年宜省己所为。其能施之法术,唯日限一发之“火球”。加之警报既发,且此地实为浆怪巢穴。
  “啊……啊、呜……呜……”
  故其脱险,非因其能,实赖侥幸。少年滚身避棍棒,仅差毫厘。
  “呜、啊……!? ”
  恐惧袭来,人之步履似有不稳。少年口喃:“olrllt……?”
  眼前所现,乃一臃肿巨躯,遍体肿瘤,恶臭熏人。其头秃如瓢,傻笑松垮,状愚鲁至极。粗壮之手如树干,握一简陋棍棒——非也,其上密布穿刺撕肉之钉,杀意昭然。
  怪人举棒再击,似不解为何前击落空。棍棒沾染红黑污渍,兼有女子发丝,分明可见。
  “呜、呜、呜呜、呜……!”
  少年强忍齿间颤抖,倚杖而立。身后有一女子,受伤被缚,神智难辨。既不可逃,又当如何?少年立志为魔术师,于怪人之事必有所知。其身巨硕、力猛、愚钝,且愈合力强,需以火焰或强酸克之。然,少年法术已竭。
  “grorb!”
  “grb!grobroro!”
  祸不单行,浆怪嘲笑声回荡墓室,揭示局势之严峻。少年已被诱出,恰逢其时。何故选此地折磨俘虏?且适逢无知闯入者尖声惊叫之后!墓室四门洞开,浆怪哄笑涌入。
  “若吾曾细观山人封门之术,何至于此!”然悔之晚矣。此乃圈套,专为逐室封锁之入侵者设。少年法力耗尽,当务之急,唯有一策。
  少年舔舐干裂双唇,深吸长呼:“勿近!此乃圈套……!”
  瞬息之间,短斧飞舞,箭矢疾射,牙刀横扫。
  “grbrr!?”
  惨叫迭起,浆怪如草倒伏。浆怪毁灭战士冷然道:“数目二十,剩十七。”其右手如机械般精确运作,抽剑刺入混乱浆怪之颈。
  “groororb!”
  “啧……四。剩下十六。”
  锈剑不堪重击,断裂飞溅,浆怪脊椎随之弯曲至死。毁灭战士啐一声,弃剑柄,夺死浆怪所佩之剑。踢开尸身,抽剑戒备。
  “尚存乎?”少年愣然连连点头,毁灭战士冷漠回应:“非问汝。”
  “应问此女。”亚龙人佛头疾步上前,以低姿态守护发愣少年之前。
  “尚、尚存!”少年吞咽口水,高声答曰。
  毁灭战士目光透过铁盔缝隙,责意刺向少年。然少年未知其视线是否及己,仍低头辩解:“吾欲速救此人……”
  “吾队亦有女子,且有二。”毁灭战士言辞尖锐而冷峻。少年闻言,惊视“女子”处。
  “吾素厌浆怪矣!”小精灵弓手见拷问室惨状,面色苍白,仍以箭牵制怪人。女圣官光辉握锡杖之手微颤,立于其侧。
  “然……!”矿者道人疾奔而至,怒喝打断少年:“无暇多言!携椅同走!”其与女圣官光辉循战士与猎户军血路而至。
  “无暇矣!”其所言非虚。
  “grorob!grob!groorb!”
  “oooorllllt!”
  已无退路。浆怪十六,怪人一,虽非十面埋伏,旅行者仍陷包围。怪物确信胜券在握,露鄙夷笑容,步步逼近。
  旅行者四面设防,围护少年、被俘侍祭与女圣官光辉于中央。矿者道人喝道:“岂有轻易携椅之理!”
  少年战栗而手抚椅上,女子喉间发出难辨“呜”“啊”之音。
  手触及黏腻血污,少年胃中剧震,几欲呕吐。亚龙人佛头以其族独有之广阔视野,转动目光,瞥见少年,舌微伸。
  “手指亦勿忘拾取,或有疗愈之机。”佛头言。
  “啊……!”少年急伏地,于赤色积水中觅得断指。指骨血肉,皆为锈锯粗暴割断,伤口触目惊心。
  时不我待。少年确然收拢将脱之指,逐一计数,裹以巾帕。其以血手拭额间汗珠,紧咬唇瓣。
  “已拾毕!”少年道。
  “善!汝负彼椅,吾言何处,即往何处!”扛椅之声、女子呻吟交织。
  小精灵弓手护二人于后,张弓搭弦,长耳微颤。
  “内尚有众多将出!”言罢,其瞥向女圣官光辉,“何以应对?!”
  女圣官光辉一时语塞,握锡杖之双手僵硬,力竭而泛白,观者皆怜。
  如何是好?此处迎敌,抑或突围?亟需决断。然,陷入浆怪之圈套,且自投罗网。
  “吾等追之!”此乃其议。故无悔,然局势令其步履蹒跚。
  女魔术师遭拖拽倒地,毒短剑刺入;剑客围困于浆怪之中,刀刀毙命;女武士脚被擒,惨遭践踏凌辱。
  须冷静。欲驱散脑中景象,却又唤起新记忆:险遭浆怪狂战士捏碎之恐惧、疼痛、绝望;昔日被咬破之颈,此刻酸麻隐现。
  “呃、呃……呃……!”逼近之浆怪及巨怪,令女圣官光辉心悸。
  其欲言,然舌如打结,难以发声。眼角含泪,牙关颤抖,恐惧之音不绝。
  深知此刻非惧之时,然……
  “浆怪毁灭战士兄!”适时,亚龙人佛头洞察局势,疾呼以救。
  “善。”毁灭战士淡然应答。“可行乎?”其问。女圣官光辉乏力点头,除此无他策。
  “施‘神圣曙光’。”毁灭战士果断下令。
  “吾辈冲杀其中,前锋任汝,殿后及巨怪,吾当料理。”
  “明矣!”
  “好、好!”女圣官光辉强抑自愧之心,随亚龙人佛头之呼应,亦高声回应。
  “汝本战士耶?敌乃怪人!”小精灵弓手傲然挺胸。
  “愚者。”弓手笑言。“疾风剑豪必于此际创惊人之举。”
  女圣官光辉未笑,但誓将交付之任尽职完成。双手紧握锡杖,虔诚祈祷,直祈天神:
  “慈悲之大地母神,愿以神圣之光,照耀我等于黑暗中迷失之人。”
  圣迹显焉。
  “ggrorrrroob!?”
  “toolr!?oortt!?”
  纯白闪光炽烈如日爆,锡杖白光灼烧浆怪与怪人之目。
  祈祷耗魂,女圣官光辉疲累不堪,胸脯起伏,然为振己之志,高呼:
  “吾辈出击!”
  手持光杖,其疾奔前行,亚龙人佛头并肩共进。前方通道与墓室涌出浆怪,佛头爪牙尾猛扫,开辟血路。
  其后,矿者道人与少年肩负俘虏紧随,法力耗尽,无余力施术。小精灵弓手边奔边弯弓,支援射击前方。
  继而……
  “怪人?”留守后方之浆怪毁灭战士低语。“非浆怪也。”
  “oooorllt!”
  棍棒铁钉闪烁寒光,挥下之际。然闪光刺目,怪人钢臂顿失效用。
  毁灭战士从容跃开,探囊取瓶。陶瓶破碎,碎片四溅,无损于怪人。此无关紧要。
  瓶中之物,至关重要。
  “toorl!?toorl!?”
  不明黑色黏液泼洒怪人高躯,腥臭扑鼻。怪人挣扎欲除,反沾身各处。
  怪物不知此乃美狄亚之油,石油炼化之易燃液体。
  “先走一步。”毁灭战士毫不犹豫,以火把击瓶,转身撤退。
  “tooooroooooorrrt!?!?”
  “groroob!?”
  怪人全身陷入火海,牵连之浆怪哀嚎。毁灭战士背火狂奔,夺已杀浆怪之尸身之短枪。左手持剑,右手执枪,跳跃中转身。
  “半数陷入火海。如此……”
  短枪离手,直贯穿越火焰之浆怪腹中,一击致命。
  “ggrorr!?”
  “十五。”毁灭战士迅即转身,疾奔追赶同伴。
  其路径熟稔无比,循门开之处、浆怪尸骨遍地、刀剑交击之声而行。然两侧门、墓室涌出之浆怪,成难题。
  “gbgor!?”
  “grorb!gororrb!?”
  远处箭矢无情射杀来袭浆怪,又添三只。十八。
  毁灭战士跨越尸骸,疾奔向前。小精灵弓手疾驰之姿,发束如尾,跃入眼帘。
  “稍候,疾风剑豪!后方闻得嘈杂之音,似有大批敌至!”
  “因事态紧急矣。”
  “至少告之一声!”
  “未及思虑。”浆怪毁灭战士奔跑间骤然转身,突袭而至。
  “十九。”目标猝然转身,浆怪惊惧,剑锋无情刺入其喉。剑刃狠削,浆怪口喷血糊,旋即毙命。毁灭战士猛踹其胸,拔剑而出。
  “前方如何?”
  “一如往常,战况激烈矣!”小精灵弓手边言边发箭,凭运气连射两三箭。穷追之三只浆怪,箭矢透眼而入脑,顷刻毙命。总数二十二。
  “然,君已有对策乎?”
  “自然。”浆怪毁灭战士趁机转向,与小精灵弓手并肩疾驰,点头应答。
  旅行者遁入之墓室,仅一门可通。余三方皆墙,且散落浆怪所储破铜烂铁。浆怪无思,仅用现有之物。其不知此室之用,故闲置。
  少年放下尚未解脱束缚之女子,惊呼:“如此,岂非无路可逃乎……!”
  “此事尚难定论。”亚龙人佛头于门侧警戒,言辞郑重,手持磨砺之牙刀,血滴其上。其以血路杀出,无需赘言。
  “浆怪毁灭战士先生等人……?”女圣官光辉倚墙而立,气息粗重。
  维持“神圣曙光”之祈祷,穿越迷宫,对其体力不济之身,必极为艰辛。其面现浓重疲惫之色,血气消退,略显苍白。
  矿者道人用力搓拭染血之手,翻包取出药水瓶。
  “若长耳丫头与啮切丸,不久即至。来。”
  “抱歉……”她双手持瓶,拔塞,小口慢饮,似润唇般。每饮一口,喉间作响,似觉体温逐渐恢复。虽非神圣赐予之圣迹,药水效力亦不容忽视。
  她闭目,轻轻呼气。嗯,稍感舒缓。女圣官光辉重握锡杖。
  “……须速为彼女疗伤。”
  “且歇息。此伤无性命之虞。”女圣官光辉欲祈求微创治疗,矿者道人力推其回墙边。其身娇小,脚步踉跄,轻轻撞墙。
  “抱歉。”她再度低语道歉,“无妨。”矿者道人挥手。
  以其能力,断指复原恐难矣。如此,保留圣迹更为有用。
  “少年安好?”
  “无碍……!”
  “然乎?”矿者道人冷漠言之,少年逞强已被其看穿,眯眼视之。
  “紧要关头若力竭,无人能助。”
  “我绝无此虑。”然“怎会似彼女般”之言,少年终未出口。其亦倚墙而立,与女圣官光辉相隔甚远,目光落于掌心。
  血已干黑,手一搓,纷纷剥落。
  ——圣官唯惧而求神耳。
  此刻,少年方觉此言荒谬。其非指挥众人,高举锡杖,闪耀神圣曙光,奋力奔走乎?
  侧目而视,其大声缓呼,略喘,饮药水,显然为恢复体力,以应下场战斗。
  少年欲言,又闭口。舌似打结,吞咽口水,复开口:
  “对、不……”
  “来也!”亚龙人佛头尖声呼喊,打断少年之言。少年连连眨眼,凝视通道远方之黑暗。
  不久,远方火把之光映入眼帘。
  “等等,疾风剑豪,彼物尚存焉!”
  “命硬矣。”小精灵弓手如雌鹿般轻盈飞奔,浆怪毁灭战士在其旁直线疾驰。
  其后……
  “ooolrttttr!”全身冒烟,仍挥舞棍棒之怪人可见。
  怪人动作迟缓,速度之差明显。然若脚下绊倒,跌地,便无计可施。其飞奔,沿途棍棒击碎墙壁与地板之声清晰可闻。
  小精灵弓手跃入墓室,高呼:“吾已厌倦!”
  “如何是好?吾已厌倦!欲与更威猛之怪物交战!”
  “所谓更威猛之怪物,意指更强矣。”
  “老朽以为凤凰甚佳。”无论丧气之言或玩笑,皆不必忧虑。矿者道人长呼一口气。
  “然,啮切丸,何以应对?”
  “思之。”浆怪毁灭战士目光扫视墓室内之团队成员:亚龙人佛头、矿者道人、红发少年,无恙。小精灵弓手呼吸粗重。女圣官光辉疲倦。
  其手探入杂物袋,仅以手指挑出两只瓶子,掷向二人。
  “先饮之。”
  “咦、啊……”
  “活力药水乎?谢矣。”女圣官光辉尚不知所措,小精灵弓手已感激拔塞,一饮而尽。
  皆携己之份,然此刻无暇谦让。见小精灵弓手之果决,女圣官光辉亦将瓶口贴唇。
  此为第二瓶。血气恢复,脸颊略显红润,神情反略显黯淡。
  “好,聚矣。”浆怪毁灭战士以眼角余光观二人饮毕,点头应答。
  “欲水。可施法乎?”此非问己,少年“呜”一声,气息不畅。其仅会“火球”,且法力已尽。
  不知何故,让此人知此,似极羞耻。
  “习此法术,有何意义……”少年自然而然提出异议,浆怪毁灭战士答:“然乎?”
  矿者道人侧目观二人之状,点头曰:“言水,实欲雨耳。然室内施为,力有未逮。”怪人之怒吼与地动声渐近,亚龙人佛头喝曰:“备战!”
  “故,啮切丸。君之拿手好戏,此番恐难矣。”
  “无妨。”浆怪毁灭战士决然言之。“但泼之即可。”
  “好矣。”
  “继以‘神圣曙光’。可行乎?”
  “我……”女圣官光辉喉头微颤,语未出,力咬唇曰:“可行!”
  浆怪毁灭战士言定,怪人终至墓室。
  “oltrooor!”陵墓之通道与墓室广阔,怪人穿行自如。
  怪人怒吼中挥棍,其势沉猛,墓室之内,棍影横扫。
  “呀!?”
  “危险……!”女圣官光辉稍迟避蹲,小精灵弓手扑身护之。棍上铁钉掠过佛头之发,发带脱落。
  “安否!?”
  “勿言!”小精灵弓手披发高呼。“速行!”
  “!“慈悲为怀之大地之娘神,愿赐神圣之光于我等迷途于黑暗之人”!”女圣官光辉挣扎挺杖,向慈悲天神献祷。
  虔诚信徒耗魂之祈求,天之大地之娘神必应之。
  “rrllrttoor!?”强光如日,照亮墓室,化为一片白光。
  怪人受光而退,哀嚎不止。浆怪毁灭战士即喝曰:“水!”
  “好!“奔驰兮雨马,自土至森,自海至天!””矿者道人紧握包中马玩偶,咏唱。
  尖锐马嘶声中,湿润之风翻腾,化为骤雨滴落。矿者道人所言不虚,其使役雨马,仅求雨耳。
  “行矣!啮切丸!”
  “继此……此物。”浆怪毁灭战士配以洒水,自杂物袋取出皮囊,掷向怪人。
  “orltlrrlr!?”怪人应声哀鸣。
  怪人肿胀灰肤,焦黑处迅疾龟裂。移石之时,常先加热,而后浇水,使其自行龟裂粉碎,再以锤击。怪人由石成形,日照则复为石,此刻正为此状。
  “tlrorl!?”然怪人不明其故。
  水淋粉撒,竟致全身结霜,怪人万万未料。
  “ttllootttttl!?”
  “单纯,然不恶。”浆怪毁灭战士审视按面痛挣之怪人,验其效果。
  然,即使浆怪毁灭战士,亦未必明其理。重在行动之果,即何事发生。
  火焰秘药——炼金术所言硝石,吸水吸热,速冷。
  “……此技何处学来?”
  “……啊。”小精灵弓手不悦,女圣官光辉忽忆淡泽城中对话。
  ——然也,其曾问冰品制法。
  “orlt!?toorlrlot!?”无论有无治愈力,刚加热又冷却,皆难承受。
  伤口未愈,怪人痛不可当,挥棍乱舞。亚龙人佛头双颚歪斜,狞笑曰:“丑态毕露矣。老朽上阵……!”佛头持牙刀扑前,小精灵弓手箭射随后。
  “解决此莫名巨兽后……”浆怪毁灭战士毫不犹豫掷械,取破铜烂铁中剑,奔去。
  “尽杀浆怪。”怪人命运已定,余浆怪下场,无需赘言。
  然少年被挤至后,始终瞪视浆怪毁灭战士。
  ——原来如此。我对她所言,实为过分。
  然,应付怪人嫌烦,杀浆怪却乐此不疲之人。
  我有大意,有火候不到,有责任。然。
  ——此人,我绝不愿认同……!
  “矿者怎可不领头共饮?”
  “好,为吾等平安,为怪物首级,为女侍祭未来!”众人举杯,高呼干杯,酒水飞溅。
  世间无旅行者与酒宴之关系更难割舍。协会酒馆内,众多旅行者忙碌之余,聚集一堂。
  言敌棘手,议得魔剑归属,赞村姑之美。攻未中代价惨重,致命一击华丽,施法时机绝佳。先庆成功,后开反省会。笑对同伴之败,赞同伴之胜。均分财宝,议装备之售与用,憧憬下次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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