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黑色风暴(三)

  “你是谁派来的?”
  “呵呵。几个小鬼想逼供?”
  韦弦冷冷地问了一句,瞬间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句嘲讽。
  “呃!啊!”
  韦弦可没有心慈手软,一记侧勾拳直接往他左脸冲去,一时间被打得口吐鲜血,牙掉了。
  “没关系。”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韦弦说着,留侯缓缓现身给他递来了一个盛着某种未知药物的陶瓷瓶。
  而后摁住了他的脖子两侧直接将其中的液体给灌了进去。
  “咕!”
  “这什么!”
  虽然这液体没有什么怪味,整体上呈清淡,但着实让这位糙汉心生恐惧。
  “你可以不说。”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蝶恋花。”
  “你可以不说。”
  “不仅仅是外伤哦。”
  韦弦说着,直接一脚就是踹其腹部,而后阴笑道。此刻的他如同化身了地狱的看门小鬼,完全没有一丝人性。
  “唉。”
  “罢了。这玩意真不说就解决掉算了。”
  阴洁在一旁也有些看不下去,或者说见不得这种残忍无情的场景,但她的语气却出奇的恭敬。像是为了不刺激韦弦,防止他情绪失控一样。
  “这群家伙杀了多少人了。”
  “肯定不能便宜他的。”
  “就算我不亲自动手。”
  “林麟,你也得来给他几脚意思意思吧?”
  “他可以继续嘴硬。”
  “到时候,就等着吸引蝴蝶吧!”
  “哈哈哈哈!”
  韦弦越说越上头,如同恶魔般的魔怔摄心,完全没有一点怜悯之意。
  七日成花,这个世界里的一种药物,被服用者在七日内得不到解药则会获得极惨死法。
  如盛开的花花草草穿透泥土的桎梏,被药物所制造出的植物“破土而出”。
  因而得名,七日成花。
  作为一种恶性毒药,其毒性源自某种特殊的蜥蜴分泌物。七日内,前三日渗透全身的奇经八脉,第四日起通过蚕食服用者的灵力而开始“生长”,痛苦便由此开始,直到第七日花开。
  “你这家伙!”
  “放我出来跟你决一死战!”
  “狗东西!”
  “啪!”
  正当那糙汉正再一次怒喊之际,阴洁直接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们这帮人灭门的事情可没少干。”
  “嘿嘿。”
  “审判之日已到!”
  阴洁似乎是不想让韦弦继续出手摧残此人,因而自己也拿出了一股演出来的“狠劲儿”,上去就是狠狠一击。
  “把他嘴堵上吧。”
  “免得吵死人了。”
  “明天这个点我们回来探望你哦。”
  林麟说着,拿着一块棉布直接塞住他的嘴,绑在了他的脸上。
  “虽然严刑逼供确实有点那啥。”
  “罢了。反正这帮家伙都不是什么好鸟。”
  林麟毕竟也是读书人,见到这种事情多少心有不忍,无奈地摊了摊手。
  众人把这家伙直接给晾在后院里,也没有关起来,顺带着蒙住了眼睛让其置身于黑暗之中。
  韦弦见两人这么做事,知道自己的做法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引起了自己两位伙伴的不认同,因而压制住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狂暴。老老实实地回归平时的冷漠模式,阴洁看在眼里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说些什么。
  正当阴洁的视线投射在韦弦身上之时,林麟这会儿也注意到了她的举动,而后阴洁转过视线来时,两人视线交汇,已经意识到两人都想到一块去了。
  尽管此刻,两人都还没有意识到此事的麻烦程度远远不至于此。
  事情趋于平静的刘樱,此刻才从阴洁房内溜了出来,看到了被束缚住的狂徒。
  “为什么不直接斩了。”
  “对这种刽子手你们还打算留着嘛?”
  刘樱见到那被捆住的家伙时,内心的怒气顿时就上来了。失去了家人与家庭破碎的她,此刻是没有一点同情心的。近乎是跺脚般地跑到了三人跟前,尽管口吻依旧是礼貌且带着温和。
  “没打算留太久。”
  “需要从他身上获取情报呢。”
  “别担心。”
  林麟见状,缓缓地解释了几句。
  没想着,刘樱夺取了放在地上的战利品,拿着那砍刀就要上前去动手了。
  “站住。”
  但她那拿着砍刀的细小手腕却被韦弦一把抓住了,耳边传来了他的劝阻。口吻想当平和,与他那近乎冰冷的姿态反差很大。
  “你最好是能用战斗的方式解决。”
  “不用你动手。七日内他也必死。”
  “不必脏手。”
  韦弦感受着从自己手心处传来的那股倔强之意,刘樱的倔强和不服气。只见她阴沉着脸,映入眼帘的是那精致的完美线路所勾勒出的侧脸,与那隐隐得以看到的被咬住着正在缓缓地来回撕扯着的下嘴唇。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林麟和阴洁都不敢出声。
  刘樱身上发生的事情,两人心知肚明。
  难道还要在此刻去劝一个失去了家的人原谅或者是善待那群刽子手们吗?
  韦弦的做法和举动在此刻似乎更加得合适。
  “…”
  阴洁内心感到一股沉重的感觉,自小没有家内心存在的那股缺失感与曾经拥有一个家庭却突遭横祸失去了的丢失感相比较,显然后者的刺激和痛苦程度是难以衡量的。
  曾经,眼睁睁地看着所珍视之物被人摧毁殆尽。破坏者们笑得像个不知所谓的“玩家”,而自己所珍视之物却如同一文不值的垃圾一样被践踏进而毁灭。
  刘樱这才泄了力,转过身去向着
  韦弦靠了去。
  他没有躲开,而是借了刘樱一个能够依靠着的位置。两人的经历实际上是类似的,珍视且亲近之物被一群恶棍摧毁殆尽了。
  因而,韦弦没有躲开,刘樱是什么心境,他能理解。
  林麟靠着那柱子,坐在那木制长椅上,若有所思。曾经在书籍里阅读到的文字和名词,仅仅只是在脑海中理解了这个概念罢了。
  真当自己走进某个词所蕴含的“实践”情景时,真是令人感到五味杂陈。
  故而,林麟愈发得能体会到前些时日阴洁的“疯”与“放弃”的感受了。
  一股短暂的沉默,无人想要将其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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