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陈年

  校医的手真是一点也不温柔,陈年疼的唰的一下就流出了眼泪。
  她不想让江瑟太过担心,硬生生止住再次想要哭泣的眼睛。
  倒也不是特别严重,包扎好之后,江瑟就带着陈年出去。
  班上的同学继续打扫着卫生,而班主任的面前站着几个男学生。
  江瑟一眼就认出了为首的那个是谁。
  走的近了,才听到班主任训斥他们的声音。
  裴奕望向陈年,她低着头,自己根本看不清她的脸。
  “对不起,陈年。”
  裴奕完全没有想到是这样,自己会伤害她。看见她和一个男生有说有笑,他不知为何心底莫名窜出一股怒气,无处发泄的火气只能发泄在球上,以至于将她伤到。
  陈年一时没有说话,班主任又询问她严不严重,陈年摇摇头,对他说:“没关系。”
  她翻墙被他逮住,现在自己又被他打了,他们已经扯平了。往后她再也不会怕他了,这么想着面对着裴奕的时候,陈年更加的坦然。
  裴奕想要过来看她头上的伤,陈年侧身躲开,“裴奕,我真的没事。”她说完对关心着她的班主任说了一声谢谢后,她的地还没有扫完又捡起地上的扫把,拉着江瑟离开这里。
  江瑟被她拉着,侧身看了一眼仍然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这个方向的裴奕,他的好友在他旁边不知道说着什么,他似乎都无动于衷。
  “你去在台阶上坐着吧,先休息一下。”离他们较远,江瑟将陈年推到台阶上,旁边有一棵高大的树,下方有一处乘凉的地方。
  “我不去,瑟瑟,我没事的。”陈年握着扫把,死活不愿意过去。大家都在扫地,她若是坐着不干活……她不想被人说。
  江瑟的力气极大,手搭在陈年的双肩上,她的整个身体都无法抵抗,不由自主的坐下去。
  “脑袋受了伤你还想让它继续工作,小心到时候它罢工,该是你哭的时候。”江瑟拿起扫把,“不用担心,你看看纪微雨人家啥也不干,拿着晃来晃去,班主任也没说她。更何况你这是带伤。”
  她捏捏陈年的肩膀,陈年下意识的想要缩肩膀,她还是有点不习惯。
  “你这小身板,多练练。”陈年疑惑着看着江瑟,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说这话。
  “不懂?连我这点力道你都挣脱不了。若是碰上不怀好意的人你是一点儿逃脱的胜算都没有。”陈年的脸色一白,她想起那晚裴奕跟在她的身后。她这么晚才放学,万一她被有心之人盯上了怎么办。
  又或者那晚那人若不是裴奕,是别有用心之人,陈年深深地打了个寒颤,她不敢深想。
  “瑟瑟,你是怎么练成的?”
  “我周末有时候会去早餐店做兼职,需要抬什么蒸笼之类的。做久了,力气渐渐就大了。你可以去散散步,可以去健身房里举重之类。”
  健身房她去不起,陈年想到她隔壁的男孩们总是会去废旧的修车厂推轮胎玩。
  “我可以推轮胎吗?前期推,后期我就举。我一定可以将轮胎举起来,若是真的成功了,到时候我就来举你。”陈年越说越兴奋,江瑟没敢答应,怕她真的举自己。又不想打消她的兴致,忙转移话题,拿起扫把就开始扫地。
  周六的时候,江瑟难得躺在沙发上,电视机里放着新白娘子传奇。主角们正好好的说着话,突然又来了一句唱歌。以前江瑟每次看到这里都感到格外的尴尬,现在她还时不时地跟唱上两句。
  电视机的柜子上贴满了各种奖状,那是江爷爷给她贴上去,每次家里来客人,都会夸江瑟的两句,江爷爷每次都会说:我们家的瑟瑟不仅乖,成绩也还可以,也就回回第一吧。
  起初的江瑟被夸得十分不好意思,次数多了,也就逐渐习惯了。
  前不久,她拿了两科竞赛奖回来,不仅得了奖状还拿到了奖金。江爷爷拿着奖状笑呵呵的,当晚便让江瑟玩贪吃蛇的小游戏。
  唱了两句,江瑟停下来看向门外,她好像听到有人敲门。仔细听了一会儿,江瑟起身朝外走去,门外是林慕。
  “你考试回来了啊?”她的语气里难掩欣喜。
  林慕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黑巧蛋糕和两串菠萝递给江瑟。
  江瑟接过林慕手中的东西,向他道了谢,又问考试方面的问题:“多久出成绩啊?进来坐坐吗?”
  江瑟的话落下,林慕抬手扒下她放在门上的手。江瑟有些尴尬,叫人家进去坐,她还堵着门。
  “一到两周。”
  “那我先提前恭祝你进入决赛。”江瑟从冰箱里拿出冰糕递给他。
  “你就那么相信我。”
  “那是当然,你在我心中可是真正的无所不能。”搁书中,原主和林慕都是路人甲的存在。江瑟刚认识林慕的时候是完全没有想到,林慕居然是史上最强路人甲。
  父亲从商,母亲是主任医师,听说他家大伯是政界的人。自己又那么聪明,对于学习别人学到崩溃都还不会,他就跟着玩儿似的。
  这么想着,江瑟更加的羡慕嫉妒了。
  “你在想什么?看我的眼神让我总觉得下一刻你就要把我给吃了。”
  林慕眼睛含笑的看着她,江瑟只对视一眼想移开眼睛又觉得会被误认为心虚,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为了缓解尴尬,故作无事的拿着冰糕啃着。
  她喜欢拿着冰糕吸着吃,奈何现在有人,她忍着冰意小口的咬着。面朝着另一边将后脑勺背对着林慕,她眨了一下眼,牙都快给她冰掉了。
  耳边听到林慕的一声轻笑,江瑟转过头来用眼神询问他。
  他忍着笑意问:“江奶奶今天不在家吗?”
  好端端的提奶奶做什么?不应该是进门的时候询问吗?
  江瑟说:“奶奶和爷爷去姑姑家做客了。我不想去,时常都能见到的人,有什么好走动的。”她还不如在家躺着看电视。
  “我也不喜欢做客,更喜欢独处,若是遇到合心意的……”他后面的那句话说得极其的小声,江瑟根本就没有听清。
  江瑟说:“冰糕都快要化了,你怎么还不吃。”
  林慕将黑巧蛋糕推过去,“吃了,特意给你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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