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所谓的爱情

  江瑟在床上睡了两天睡得浑浑噩噩,江奶奶催着她去医院,她死活不愿意。
  闭上眼睛的时候,江瑟总是会去想明天自己会不会醒不过来,可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心里一时不知该是庆幸还是失落。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江瑟出来喝了一口水,拖着身体进卧室的时候,刚刚躺下。房间里传来小声的猫叫声,江瑟还未来得及起身去查看,脸庞就被毛绒绒的圆脑袋蹭了蹭。
  “圆宝…?”
  “喵~”
  听到这熟悉的叫声,江瑟已经十分是确认了这就是她家的圆宝。她伸手将它揽进自己的怀里,让它枕着手臂睡。
  “圆宝,不要吵了,我们继续睡觉好不好。”江瑟强行的搂住圆宝,伴随着它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入睡。
  清晨醒来的时候,江瑟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明亮的光线,真好自己又没有死掉。
  她的臂弯一重,低下头来看,圆宝在自己的怀中睡得四仰八叉。看着它的小胡子,江瑟伸手碰了一下,圆宝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继续闭着眼睛睡觉。
  打开门时,客厅里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李漱玉率先站起身来,“江瑟,你是不是故意不欢迎我啊?我来这么久了,你都还没有起床。啊!”
  屁股被人用力的拍了一下,李漱玉捂着屁股看向罪魁祸首,“妈,你打我干什么?”
  “你刚刚没听到你外婆说瑟瑟生病了,我真想削你两顿。”
  “瑟瑟,快过来这边坐。今天身体好点了吗?”江瑟明显的感觉到姑姑待自己更加的亲切,她走过去坐在李漱玉的旁边,“我已经好多了,姑姑,你们吃早饭了吗?”
  “我们是在家里吃的,你们还没有吃早饭,等会儿我给你们去做。”姑姑想起去年带小玉上来玩发生的无妄之灾,虽说这事不怪瑟瑟,可作为母亲,看到女儿这样,她心里难免会产生几分怨怼。
  可当丈夫拿出那厚厚的一叠红包时,姑姑对自己当初见不得人的心思感到愧疚。恐怕瑟瑟她们更加的自责,她当时真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江瑟摇头,刚想要说话,江奶奶道:“锅里还有点粥,瑟瑟你等会去舀一点儿来吃。中午的时候,就由你姑姑来做,都是自己人,你身体不舒服就好好的休息一下。”
  “瑟瑟,你中午想吃什么?姑姑给你做?”
  江瑟并没有特别想吃的,不想辜负姑姑的心意甜甜地说:“只要姑姑做的我都喜欢。”模样乖巧得让姑姑对她更加的心软。
  今年的天气十分的好,不算太冷,偶尔还会出现阳光。今天的天气很是暖和,江瑟躺在躺椅上,闭上眼睛享受着阳光的沐浴。
  “瑟瑟。”耳边是李漱玉小声的声音,江瑟睁开眼睛,李漱玉便暗示她坐起来。
  江瑟坐了起来,李漱玉将一块儿雪糕塞进她的怀里。
  “瑟瑟,我特意给你带的。”
  江瑟回头看了一眼江奶奶他们确认他们没有发现立马将雪糕撕开塞进自己的嘴里。冰冰凉凉的东西令人格外的舒服,江瑟悄咪咪的吃着,一边还偷偷的往后看他们有没有发现。
  李漱玉拍拍她的肩膀,压低声音,“你放心的吃就好了,有我盯着他们铁定发现不了。”
  她点点头,心想:就算发现了,他们现在也舍不得骂她,最多便是表姐可能要倒霉一些。
  “妈,你猜那两丫头在干什么?”
  “除了偷吃东西还能干什么?这两个丫头的嘴最是馋了。”
  江奶奶先前还和外孙女的目光对上,她活了这么久,哪里还看不出来她眼里闪烁着的心虚,明晃晃的告诉她自己在干坏事。
  这丫头和瑟瑟一样有时候贼精贼精的。
  有时候偏偏要掩耳盗铃。
  吃了雪糕以后,江瑟觉得自己的胃口有点上来了,肚子有点饿。
  李漱玉开始和她说着他们学校的各种八卦,江瑟听完不可置信的说:“敢情小说都是来源于现实啊,这看了谁不得炸裂。”
  “这是隔壁医学院发生的真人真事,我当时都直接愣住了,真的会有女的下贱到这种地步吗?一夜五个爹,她孩子也挺幸运的,一下子多了五个靠山。”
  江瑟突然沉默了下来,李漱玉还自顾自的说着。
  自那晚之后,她还没有来得及吃药,江瑟的心里顿时升起一缕恐慌。
  她才刚成年,不想早孕的事情落到自己的身上。她只期盼着冯暨白的身体不好。
  “这个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三观尽毁的事情都有。”
  晚间的时候,李漱玉要和江瑟睡在一起。她其实不太愿意,当圆宝出现在门口朝着坐在床上的李漱玉喵喵叫,江瑟无丝毫犹豫将她推出门,把圆宝抱进怀中。
  李漱玉气鼓鼓的看着她,江瑟反而将门关上了。
  江瑟的身体好些后,李漱玉想要出去逛逛。这次江瑟一点儿也不放心她出去,亲自带着她出去游玩。
  李漱玉一天玩得尽兴,江瑟已经是疲惫不堪,回家后便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其他的人睡得比较晚,江瑟和李漱玉待在客厅,看着在客厅里跑酷的两只猫。
  李漱玉喜欢去搂两只小家伙,可惜对方不太愿意配合。
  当客厅门敲响的时候,江瑟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甚至还为来得及说话离门最近的李漱玉打开了门。
  两人隔着李漱玉在空中视线交集,金华忽然看了一眼门牌号,“抱歉,是我走错了。”说完他自作主张的将门拉上。
  江瑟走到阳台时,看着车窗里的冯暨白将窗帘缓缓拉上。
  “都十点了你还不去睡吗?”
  “你们都睡得这么早的吗?”
  “是啊。”江瑟面不改色的撒着谎。
  “那行吧。”李漱玉刷了牙出来,与江瑟道了晚安朝着她的客房走去。
  确定她关上了门,江瑟将灯关闭,提着垃圾袋朝楼下走去。
  与她的料想一样,冯暨白果然在等她。
  她上车后,刚刚坐下就听冯暨白近乎淡漠的声音响起:“你的病好了吗?”
  他伸过手来牵住江瑟的手,意思不言而喻。
  “冯先生,可知道我为何会生病?是您,是您亲手导致的。我们的协议里并没有包含着我要承受来自您暴力的伤害吧?如果有,那这协议就彻底结束。我是完整的一个人,不是您单方面的出气筒。”
  “冯先生,如果您觉得我不配得到您的尊重,那您还跟我签什么协议?协议作废便是,像您这样的位高权重的人,想要什么东西不是轻而易举的事,那纸协议对你来说可有可无。”
  江瑟在下楼梯的时候,她就想了很多的事情。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与冯暨白对抗,可若是自己在今后的生活中要不断承受着他来自身体的伤害,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无法忍受。在身败名裂与丧失小命中,前者与后者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在选择中,从来都是取重弃轻。以前觉得若是被人指指点点活在他人的话语中是一件难以忍受,无法接受的事情。可与活命相比,江瑟发现并没有那么不能接受。
  爱她的人依旧爱,不爱的人那与她有什么关系。
  在良久的沉默与冯暨白目光的注视下,车里响起一阵愉悦的笑声。
  “冯先生觉得很好笑吗?”
  “江瑟,我从来不是什么信守承诺之人,但我不会再伤害你。那晚的确是我的不是。”
  那晚他被愤怒刺激得失去了理智,尤其看到江瑟与林慕照片时,那无以言说的愤怒在看到江瑟时彻底失去了控制。
  耳边至今回响起她的话,冯暨白冷笑:他冯暨白从来不需要所谓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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