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天赋
打开房门。
外面是负责弟子。
看到洛青城出来，面无表情地说道：“那位美女，过来登记一下。”
洛青城脸上轻松的笑意一僵。
系统：［什么美女？］
之前它一直在休眠，只留下了一个具有简单功能的初始机，现在数据还没融合，它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洛青城没回它。
先看了眼身边，好在现在通关的人不多。
她迅速移到负责弟子旁边，小声道：“这位师兄，可否别叫我‘美女’？”
虽然她自认自己的确是个美女。
负责弟子瞥了她一眼，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洛青城当他答应了，喜滋滋道：“师兄，我是天组甲叁拾捌洛青城。”
她刚刚看了，根本没有多少人出来，说明她是优秀考生。
快给她记个高分！
“知道了叁捌，去一边待着吧。”
洛青城：……
不是告诉他名字了吗？
正要说什么，被旁边一道声音打断。
“师兄，东四到七，南八至十五房间的考生重伤。”
语气倒是淡定。
负责弟子点一点笔，问道：“喂下保心丸了没？”
“喂了。”
“叫几个弟子将重伤之人全部送去回医阁，无性命之忧者不用管，死了的尸体送到山下。”
“是。”
说完，他看向旁边的洛青城，问道：“叁捌，还在这里做甚？”
洛青城被负责弟子那视人命如草芥的态度震住，一时间没敢追究他叫自己的称呼不妥问题。
“额……没事。”
负责弟子见她无事，要务在身，自行离开。
洛青城无聊得走到一旁。
眼见又一个蒙着白布的尸体被送到正中央的地板上，感慨道：［没想到死亡率真的挺高。］
但她还真觉得挺简单的。
此时的系统已经融合完毕，攻击道：［心结越重之人越会被心结所困，你觉得简单不过是因为你是个冷血无情之人。］
面对它的人身攻击，洛青城假装惊讶，［不会吧不会吧？你一个机械生命难不成还懂人类的感情了？］
系统沉默。
它不懂人类的感情，但它懂人类的贪欲。
如洛青城这般对事对人都没什么欲望的人世间少见。
见系统没回，洛青城自认自己打败了系统，心情大好。
将手里随手捡的树枝往后一扔——
“哎呀！”一声痛呼。
啊？砸到人了？
洛青城赶忙回头，她现在在角落里，没想到会砸到人。
一看，还是个熟人。
空茯苓一手揉着自己的脑袋，对惊讶的洛青城尴尬笑笑。
她刚刚想吓洛青城一跳来着，故意放轻了脚步。
没想到会突然被一根树枝砸到。
她尴尬一笑，伸出一只手朝洛青城挥挥，“姐姐，好久不见啦！”
知道心结越重越会被心结反噬后，对于面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能够迅速通关她也能理解了。
毕竟是运气不差的爱笑女孩，就算有什么小心结估计也无伤大雅。
她不打算打听别人的秘密。
先道歉，得到空茯苓没事的示意后，笑着道：“好久不见啦。”
虽然才过了没几个时辰。
“莫非你是故意来找我的吗？”
空茯苓是故意来找她的。
因为洛青城之前第一轮考核时轻松的模样在一众愁眉苦脸的人中过于显眼，空茯苓以为她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
所以一点不怀疑洛青城无法通过第二关如此简单的考核。
大长老：又一个简单，呵呵。
“是啊姐姐，第三轮考核快要开始了，因为淘汰之人较多，现在不分组，所有人都要直接去正殿集合。”
她在这个地方只认识洛青城一个人，那么多人集合她有点害怕。
洛青城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只看到被淘汰的人被送出来，其它人一个都没看到。
“谢谢，我都不知道。”
空茯苓露齿一笑，“不客气的姐姐。”
两人一路闲聊，到了正殿。
剑门的承重柱上有许多深刻的刻痕，一眼望去沧桑而古朴。
一股巍峨源远的气息扑面而来。
洛青城抬头，看着牌匾上鎏金色的“问剑”两个大字，一时无言。
她在心里吐槽：［好旧，好破，看起来好穷酸。］
和她完全不是一个style。
系统：……
挽尊。
［问剑门成立千年，这是岁月的痕迹。］
洛青城：［不就是没灵石修缮吗？］
空茯苓没她那么多心思，兴奋地拉着洛青城的手臂晃悠，“姐姐！好气派！”
洛青城勉强点点头。
“小姐。”红豆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洛青城没有意外，“红豆，你也来了。”
回头一看，红豆一脸不爽的样子盯着洛青城被空茯苓拉住的胳膊，问道：“小姐，这位姑娘是谁？”
洛青城不知为何有点心虚，摸摸鼻子，说道：“考核时遇到的小妹妹。”
空茯苓主动打招呼，“姐姐好，我是空茯苓。”
红豆假笑，“空小姐，奴婢不过是小姐的丫鬟，请您直呼奴婢名字‘红豆’便好。”
叫什么姐姐拉关系？
空茯苓不解，“可是红豆姐姐已经筑基了，还是凡人的丫鬟吗？”
洛青城：……
勿cue，谢谢。
红豆一听她贬低洛青城，对其更是不喜，语气强硬道：“不管奴婢是什么修为，都是小姐的丫鬟。”
空茯苓似是感受到气氛不对劲，“哦”了一声，默默放开了拉住洛青城手臂的手，委屈地看了一眼洛青城的侧脸，没再说话。
洛青城倒是没发现异常，感动，问道：“红豆，你怎么筑基了？”
红豆回答：“奴婢吃太多撑得。”
洛青城：？？？
听不懂。
红豆不会说是因为她在第二轮考核中，因为给了她太多美食，她一直吃一直吃，感觉自己撑得要死之时，突然晋升，才恢复正常，还莫名其妙通关了。
“咚——咚——”
代表第三轮考核的钟声响起。
虽然很好奇，洛青城也不好再问。
负责弟子说道：“掌门闭关，此次会典由我门大长老剑尊阁下全权负责，现下，便由剑尊长老为各位说明第三轮考核事宜。”
负责弟子低下头，后退一步。
刹那间。
一道剑气冲天而起。
龙吟之声四起，回荡整个大殿。
狂风之下，洛青城不闪不避，目光直直看向殿上一个凌厉身影。
他着一身平平无奇的黑袍，负手而立，光站在那处，似一个凡人，但此时他身上的剑气只散出一丝，就让人不敢小觑。
大长老向上看了一眼。
水幕中。
“啊！大师兄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我就说用灵器偷窥大师兄不是明智之举！”
“闭嘴，有三师妹在大师兄不会如何的！”
“啊？”三长老懵。
好在大长老只看了一眼，便接着干自己的事。
低沉的嗓音在殿中回音袅袅。
“第三轮考核——天赋，世间大道三千，道道共通，但，若无天赋，便如大海捞针、沙中取粒；天赋者则上揽日月，下至山川。”
一片静默。
下首有不少人，身缠白纱，白纱上点点血色，听闻此话，不由失落。
莫非即便是以不以天资论辈闻名的问剑门，也无他们一席之地吗？
一众低头者中，唯洛青城眼也不眨。
对上大长老视线刹那，洛青城似直视皓日，眼睛不由刺痛了一瞬。
她是被大长老周身剑气所伤。
只一瞬，大长老首先移开视线。
接着道：“但，世有不公，公道自取，我辈剑之所至，理之所向！修者寻求长生长盛，本不为天道所容，逆一道，道道皆逆，习剑者，向天道挑战便是常态，那么，天资如何，又如何？！”
掷地有声的话语回荡在每个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