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就算不是她，也轮不到你

  “就算不娶这个女人，也永远轮不到你。”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狠狠砸在她心上，只让方才还嚣张得仿若无人能敌的她瞬间丢盔弃甲。
  “正好拜你所赐。”
  顾惟省看向所有宾客，掷地有声：“马晓萱害我祖母，诸位亲眼所见。既然如此，遇家和顾家多年婚约，正式取消。”
  顾惟省是在告诉教堂里所有的人，从今往后无论遇家哪个女儿，他都再无瓜葛。
  遇天涯垂首轻笑，满眼无谓：“虽然猜到了，但还是有点失落啊，顾总。”
  从前的遇天涯并不是这样。
  她纵是牙尖嘴利不把整个世界放在眼里，却始终把顾惟省置于心头最重要的位置。
  “顾惟省，你不可以说不喜欢我，那样我就哭给你看。”
  顾惟省闻言失笑：“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你了。”
  “刚才。”
  遇天涯倒是理直气壮：“我问你是不是想吃小龙虾，你说不想。可是我想，你得陪我。不然你就是不喜欢我。”
  顾惟省第一次知道，再聪明机灵的姑娘谈起恋爱来，也是从来不讲道理的。
  那些日子每当她看向他的时候，眼底永远泛着藏不住的欣喜。
  “顾惟省，我要抱抱。”
  她经常走在路上忽然停住脚步，接着便张开双臂向他扑了过来。
  于是软件园区达伦尔公司楼下，经常有人能看见平素连个表情都吝啬给出来的顾总抱着娇滴滴的小女朋友眼角带笑。
  “我这样会不会给顾总丢脸啊，算了，不抱了。”
  每次她口是心非地推开他，下一秒却又会嘟嘴抱怨：“我说不抱你就真的不抱了啊。”
  之后顾惟省索性就抱着她不放手，直到她也被路人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了，才安心上楼工作。
  往事沉重，只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顾惟省闭了闭眼，收回思绪。
  教堂中的闹剧依然在继续上演。
  “混账东西！”
  遇氏哪怕如今再不济，也始终是鹤市钢铁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和顾氏的石油企业强强鼎立，数代以来两家交好，是铁打的情谊。
  如今被马晓萱这么一搅和，遇伯至面上无光，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怒气，对着她便是一个耳光。
  好好的喜事婚礼，俨然成了遇氏这许多年来最大的耻辱。
  不过后母带来的女儿却比原配所出还要年长半岁，遇氏这些年丢的脸，也不差这一桩婚事。
  遇天涯冷眼瞧着遇伯至这些举动，扯了扯嘴角，转身离开。
  “天涯。”
  刚走了没两步，连教堂墓地都还没到，遇天涯便被身后追来的人堵住了去路。
  “帮了你这么大忙，连声谢都没有就走了？”
  都是鹤市重工圈子里的二世祖，也没什么偏帮不偏帮。
  当年顾惟省和遇天涯两个人谈恋爱谈得天崩地裂，可就算这两祖宗彼此不联系了，季承业表示，他还是愿意和两人都做兄弟的。
  这次马晓萱的视频，就是季承业左右逢源，凭着自己强大的人脉帮遇天涯挖出来的边角料。
  “谢当然要谢。”
  遇天涯站定，看向季承业：“怀哉说你下周又有新的酒吧开业，到时候带我们杂志社所有人给你捧场，顺便再给你包两大的。”
  季承业却是大手一挥，桃花眼一扬，笑得奸诈狡猾，一看就没打什么好主意：“这算你必须做的，称不上致谢。”
  “你这小子——”
  遇天涯又好笑又无奈：“那你想我怎么谢？”
  季承业耸肩，侧了侧头指向身后的礼拜堂：“那孙子要面子，刚才说的都是些混话，做不得数。”
  遇天涯“嗯”了一声，大概能猜得到季承业想说什么。
  季承业笑意更深：“怎么，想听我说他这两年怎么想你的？跟五年前比这都不算事儿。”
  他有意卖足了关子，才拖长了音调一字一句道：“知道五年前他为什么突然回鹤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