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魔鬼鱼与奥托
这是奥托在这个并不平静的夜晚，第二次的起飞了。
从坐飞机到坐魔鬼鱼，从体验而言，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这头崩坏兽的背上滑溜溜的，像是有某种粘液附着在上面。
对于一头【深海生物】而言，这种现象在合理不过了，可倘若人到了它的背上，它又载着人飞到了万米高空.....
那这便成为了一种极其惊悚的体验了。
鸟，为什么会飞？
当第六次在魔鬼鱼的背上滑倒跌落时，差点又要体验坠机的奥托挣扎的爬了起来，脑海里闪过了贯穿崩坏三整个故事线的终极命题。
虽然他现在经历的事情与这个命题本身想要表达的意义毫无联系，但他身下的坐骑的确是在行使着【鸟】的功能.......
所以这头无论怎么看都是海洋生物的家伙为什么会飞？！
如果奥托的吐槽被这头坐骑的主人听见了，那她一定会回以俏皮的微笑：“崩坏，无所不能?”
不过奥托向来习惯掩饰自己的心声，与之相称的，是他那超乎常人的忍耐力。
所以至始至终，他都是闭口缄默，最多，只是用不易察觉带有幽怨情绪的眼神，冷冷的盯着自己身下的崩坏兽，
也就是时代变了，倘若放在以前，他一定会将这头不称职的崩坏兽抽筋扒皮，做成机甲核心。
人之律者的伴生崩坏兽......怎么看都是审判级的样子，以这种量级崩坏兽做成的核心，功率一定非常大，说不定都能直接驱动一艘休伯利安了。
底下卖力煽动翅膀，催动崩坏能飞行的魔鬼鱼突然感受到了一道彻骨的寒意，然而它那敏锐却不精准的第六感并没有让它锁定恶意的来源......毕竟它的后背并没有长眼睛，看不见它背上的那个，试图对它磨刀霍霍的金毛发明家。
很快，并不发达的大脑让它迅速遗忘了这种【错觉】，它又心无旁骛的做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载着自己的主人与客人飞到岸的彼端。
“嗯哼，看起来奥托对我的伴生崩坏兽有想法啊......”然而，与魔鬼鱼心灵相连的爱莉希雅，同步感受到了这股恶意，完全不需要经历任何的思考，她便直接锁定了散发恶意的主人，毕竟这里除了她还能有谁？
她留了个心眼，盘着的腿微微舒展了一番，继续望着远处的风景。
身为这头崩坏兽的主人，她拥有某种特权，使她能够自由自在的在这头崩坏兽的背上行动，而不奥托这样随时会被滑倒。
所以，与奥托一脸阴沉不同，她的脸上满是放松的神情。
对于她来说，这样肆意的在广阔无际的高空飞行，也是极为难得的体验。
当然，这并不是说她坐的飞机次数少，毕竟在前文明，她执勤也好，行动也罢，总是离不开乘坐飞机这一途径。
唔......如果要用某种比喻来作对比的话......正经的坐飞机好比乘坐公交车，总是会受到条条框框的约束，而像她现在这般，就好像是坐着敞篷跑车在平原上肆意的驰骋？
气流将她的发丝吹的倒飞，没有云层的遮挡，漫天的星辰是多么的灿烂！
如此美丽而浪漫的体验，让爱莉希雅愉悦不已。
“唉，要是玲儿也在就好了...”她瞥了一眼身后那个面色如常的前天命主教，微微的叹了口气。
不过，像这样不做任何防护的在万米高空上飞行，似乎也只有他们这样律者的超人体质能hold的住了，换成玲儿那样的柔弱少女，怕是方才垂直升起阶段，恐怕就会因为过载而暴毙了吧1？
“其实，如果飞低一点，再让小爱飞的更加温柔一点，即使是载上玲儿，也不会有大问题吧?”
爱莉希雅已经在琢磨起日后的消遣体验了，而她身后的奥托依然在跟身下的魔鬼鱼斗智斗勇。
他最终选择了趴在魔鬼鱼的背上。
虽然这个姿态并不雅观，但好在，效果超群。
他成功的挂在了它的背上，并且俨然不移。
难得闲静下来，长久养成的习惯又促使他开始了思考。
始源的权柄，究竟是什么？
他的思绪又回到了这个问题上。
在他们的那个世界，一共出现了十二名律者与最后的终焉。
而那十二名律者的权柄，又是终焉的投影.....终焉的权能，又是时间。
经过他的考究，所谓终焉的权柄，实际上是对本征世界时间上的调控。
祂能静止时间，也能轮回世间。
而与之对应的，始源权柄，又是什么？
他知晓，在他死后，那个名为雷电芽衣的少女继承了始源的衣钵，成为了现世代的始源之律者。
就从能力来看，她的能力也与终焉类似，类似于静止时间。
而始源的权柄，亦然会被终焉虹吸效应给吞噬。
不，这不对。
奥托的眼眸微微一眯，否定了这条思路的猜想。
始源，她既然能够让下一世代的律者拥有人性，那必然是有着对应的权能。
所谓与终焉权柄相似的时间静止，应当只是表象。
奥托的想法在思考中不断的推演，验证，推翻......
其实，他本可以大大方方的去跟一切问题的主人——爱莉希雅本人询问，但他并不打算这么做。
原因很简单，他只是在享受思考的过程而已。
发明家，天生就是善于思考，热爱思考的天才。
他更喜欢，自己得寻到最终的答案。
而对于这个问题本身的结果......这重要吗？
他不过只是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当一个历史秘闻的考古者而已......
......
“看，前面就是魔都市了，我们到了?”
夹杂在风中，听不真切的，来自粉色妖精小姐的呼唤，终是再次将奥托从思索中唤了回了神。
他们的身后，天空逐渐泛起鱼肚白，视线之下，魔都不夜城的灯光彻夜长明。
“那么，我们就此分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