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进退两难
徐辰星突然意识到孙子长大了，他不能在孙子面前用这种伎俩，会被孙子看穿。
想明白的徐辰星半推半就的被徐母扶起来坐到一边椅子上。
徐建仁也因为儿子的问话，感到脸皮被扔到了地上。
从小到大，徐辰星从没打过他一手指。
但是徐辰星容不得他一点反抗，他稍微反抗，徐辰星就会发脾气摔碗自残等方式逼他认错。
久而久之，他也就没了自己的意见。只知道一味的顺从。
徐尧的话让徐建仁的自尊被唤醒了片刻。
他恼羞成怒，脱口而出一句话
“人早晚都有一死，谁想死就去死吧！”
“徐文，徐尧，我们回家”
徐建仁发泄般说完狠话，叫上儿子，拉着妻子摔门而出。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回家后，汪成玉让两个儿子洗漱回自己房间。
夫妻俩不可避免又是一场吵闹。
先是汪成玉忍不住指责徐建仁
“让你换个工作，你就是不听，那么低的工资以前孩子小，花销还勉强够，现在孩子大了，花钱的地方也多了，以后怎么办？”
徐建仁也在气头上，声音大的能顶破天花板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有钱就上，没钱就不上，没钱的人多了，为什么非得跟人家有钱的比？”
汪成玉越想越来气，她当时能和徐建仁结婚也是存了私心的。
除了家庭她各方面条件都比徐建仁好，之所以同意和徐建仁结婚，一是年轻时的徐建仁长的比较帅。
二是徐辰星大包大揽，承诺以后会给他们买车买房买商铺，家庭所有的开支他都管。
汪成玉想的比较远，她的原生家庭比较穷苦，从小受尽白眼，比较自卑。
她希望她以后的孩子能出生在一个生活富足的家庭里，不需要为钱发愁，活的开心快乐就好。
终究是阅历太少，还不知道画大饼这个词已经由来已久。
等到结婚后有了孩子，被生活上了无数课之后，她才幡然醒悟，说的好听不如做的好看。
别人再有钱，都不如自己有能力。
悔之晚矣，又不知该怎么办。
“你妹妹说你铁公鸡你没听见啊，你父母姐妹都看不起你，自己老婆孩子养不起，我不知道你这工作干的有什么意思。
我们努努力完全可以让孩子过得好一点，为什么就非要孩子和我们一起受罪？”
徐建仁被自己老婆说的脸红脖子粗，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看不起就看不起，他们看不起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最起码还挣钱呢，你自己又付出了什么？。”
这句话可算戳到汪成玉的心尖上，这就是家庭主妇的悲哀，别人一句话就击溃了她的防线。
“我不想挣钱吗，你来接送孩子吗，家里事你什么都不管，我就问你，结婚十几年了，我们家洗衣机你会用吗。
我们家水费，燃气费在哪里交？家里的马桶你刷过没有，家里的地你拖过没有？
孩子穿多大码的衣服鞋子你知道吗？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说我没付出什么？”
见汪成玉发火，徐建仁默不作声，看到他这副样子，汪成玉越发火大
“就因为要上班，我被你姐骂穷种的种，你姐骂我时你干什么呢，看热闹呢？
你把所有的压力全放我一个人身上，合着里里外外就我不是人。”
嘶哑的吼叫是长期以来情绪的积压，愤怒的质问像是在宣泄主人的怒火。
徐建仁嗫喏
“那是我姐，我能怎么办？”
“你姐就能随便骂人了？就是因为你没本事，因为你从来没为我出过头，你姐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骂我。
那我还是你老婆呢，我就活该被你家人骂？我不是为了你儿子？不是为了减轻你的负担，到你这里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汪成玉最讨厌他这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这个家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想过得好一点，其他人都想安于现状。
“我没有办法，我就这样，要不你就去找个有钱有本事的吧”
徐建仁破罐子破摔，吵闹的最后以徐建仁摔门而出结束。
每次都是这样，面对问题，徐建仁从来都是躲避。
他最擅长的就是冷战，问题永远都是那些问题，问题也永远得不到解决。
汪成玉彻底心死，难过了一整晚的汪成玉第二日跟娘家妈打电话哭诉。
汪母气得七窍生烟，她嘴里宽慰着女儿，挂了电话先打去当初介绍汪成玉和徐建仁认识的中间人那里，又打去了徐辰星那里。
汪成玉不知道汪母的这一通操作，她再次接到汪母电话时已经又过了一天。
“成玉，妈昨天给那个中间人打电话来，我就想问问他，当初给你介绍老徐家时有没有说清楚我们家的家庭情况。
“他说都说清楚了，我接着电话就打去你公公那里了，我直接告诉他，他嫌我们家穷，后悔了，现在离婚也不晚。
孩子都给他们家，我们一个也不要，让他儿子重新找个有钱的人家的闺女去。”
“你公公惯会说场面话，说对你很满意，绝对没有看不起我们家的意思。”
“都怪妈，当初没打听清楚，不知道他那一家人是这么个德性。”
“妈听你的，你要是觉得实在憋屈，就离婚，我们什么都不要，我闺女离了婚闭着眼也能找个比他好的。”
听着妈妈气的声音都发抖了，汪成玉泪流满面，又安慰了汪母半天，汪母才挂断电话。
她知道妈妈是宽慰她，可她真的动了离婚的念头。
她唯一舍不得的是两个孩子，带着孩子，她养不起，留给徐建仁，又怕孩子长成徐建仁的模样。
这道人生的选择题是如此难选。
后来她才知道，因为她的事，汪母和汪父大吵了一架，因这事自责了很久，自责他们当父母的没本事害得孩子在婆家受欺负。
汪母更是因情绪压抑，过度自责加上秋收的劳累，加重了病情的恶化。
此时的汪成玉不知道这些，她正陷在自卑怀疑的情绪里不能自拔，处在进退两难之际。
徐倩的那句［穷种的种］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每每想到就心如刀绞，她恨自己没有本事，不能为父母分忧，还连累父母这么大年龄了还因为她的无能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