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肿瘤破裂
汪成玉想得很简单，等她真学起来才发现干母乳指导一点也不简单。
汪成玉主要想学母乳指导，里面又包括催乳，挤奶，乳腺疏通等。
来做疏通的顾客，都想找熟手做，新手一开始压根没有练手的机会，只能打杂。
对没接触过的小白来说就更难了，根本连看都看不明白。
汪成玉从小就比较执拗，认定的事，不撞南墙不回头。
她不死心干脆又报名了一个线上课学习理论。
学完线上课再去看老师实操，好像就能看明白了。
虽然还是没能亲自动手，但是老师做哪一步，她慢慢都能知道了。
落叶萧潇，寒风忽至，气温骤然变冷。
很快到汪母第二次化疗的时间，汪成青辞职手续已经办完，这次化疗是她在医院里照顾汪母。
这天吃完饭后，汪成玉在卧室半靠在床头看母乳指导的视频。
徐建仁进来，突然递过来一沓现金
“给你！”
“哪里来的钱？”
汪成玉先是疑惑，紧接着有些不好的预感，眼睛蓦然睁大紧盯着徐建仁，呼吸不由自主急促起来。
同时心底又存了些侥幸心理，应该不是跟徐辰星要的。
徐建仁从来不主动跟他爸要钱，都是让她出头，说不定是他找同事借的或者预支的工资。
徐建仁见汪成玉如此反应，目光闪躲有些不自在起来
“我跟徐文他爷爷说他姥姥动手术要用钱，从他那里拿了一万给你用”
汪成玉脑子嗡的一声，耳朵瞬间听不见任何声音。
胸腔里有股气找不到出口，顶的难受极了，脖子像被人扼住了喉咙，生生挤出三个字。
“为什么”
十多年的夫妻了，她不信徐建仁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自己刚被别人骂完穷种的种，徐建仁就以汪母病情为由向徐辰星要钱。
“我说过我会自己想办法的，我说过我以后再也不向他要钱！”
她不敢想象徐建仁开口问徐辰星要钱时，徐辰星那施舍得意的表情。
她感觉自己的自尊被人摁在地上摩擦。
她还有什么尊严？她的尊严早已被生活消磨殆尽！
徐建仁为什么不能替她想想？也许他心里认为这次是他出面要的钱，已经替她着想了吧。
她看自己现在就像一个笑话，真是可笑至极。
“你能不能别闹了？你想办法，你能想什么办法，不还是到处借？最后还不是我来还。”
徐建仁知道汪成玉在意什么，他不明白的是这次她怎么这么执拗，谁家不吵架呢。
牙齿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呢，都是一家人，难道还能永远不说话？
像以前那样多好，不够花的就问他爸要呗，他爸又不是没钱。
她不愿意再开口要钱，这次是自己开口要的，她怎么还是没完没了！
“我不用你还，我自己还，你明天就把钱送回去！”
一万块钱而已，不是十万，更不是一百万，他连一万块钱的压力都不想担，她又在奢望什么。
汪成玉此时恨极了徐建仁，一万块钱，他有那么多办法能借到一万块钱，自己也和他说过自己会想办法。
他依旧选了她最难受的那一条路。
在他心里，她大抵也是没有尊严的吧。
手机突然振动起来，汪成玉没理会，手机持续振动不停。
眼睛蓦然转过去。
汪成青三个字顿时惊醒了正处在崩溃边缘的人。
还没接起电话，脑子里已经想了无数个可能。
全是不好的想法！
为什么这个点打电话，是不是妈妈那边出问题了。
颤抖着手点了好几次才接通电话，嘶哑中夹杂了哭腔的声音立时传入耳中
“姐，你快来，咱妈肿瘤破裂了，现在高烧不退，医生说很危险，呜呜…”
“姐，姐，你听见了吗”
汪成玉嘴巴张张合合就是说不出话来，胸腔越发胀的难受，感觉像堵了一团湿棉花，透不过气来！
着急之下脑子再次“嗡”的一声！
眼前一黑，耳朵里依稀听见汪成青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伴随着徐建仁的惊呼声好像越来越远。
直至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
汪成玉浑浑噩噩的飘荡在空中，周围雾茫茫的一片，自己是谁，这是哪里，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她隐约记得好像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是什么事呢，想不起来了！
也许并不重要吧，不然她肯定会想起来的。
她浑浑噩噩不知飘了多久，直到一个空灵的声音传来
【成玉，该醒了！】
清冽好听的女声好似从天际传来，白雾消失，紧接着画面一转，眼前清明起来，汪成玉觉得她好似来到了仙境中。
空气温润，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好舒服啊，像小时候躺在妈妈怀里的感觉。
妈妈
汪成玉思绪瞬间回笼。
是了，妈妈在医院打化疗，汪成青打电话说妈妈肿瘤破了，很危险，自己要去看妈妈。
“我要出去，我要去医院，我要去见我妈”
汪成玉着急的转了一圈看不见出口，大声呼喊。
“你已经死了，回不去了”
说话人的声音依旧空灵好听，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窟。
这次终于看见说话的人了，她紧紧盯着眼前漂亮的不像凡人的少女。
“你是谁，我明明在这里站着，你为什么说我死了，我没死，我不能死，我要去看我妈”
“这里是哪里，是你带我来的吗，求求你，放我回去吧，我妈在医院里很危险的，她这一辈子太不容易了，我要去看看她”
说到这里汪成玉已经泣不成声，她毫无形象的坐到地上号啕大哭。
“我要去看我妈，你放我走吧！”
“唉！”
一声清晰的叹息传入耳中，
“你真的已经死了，不信你看”
少女说完，素手一挥，一幅画面出现在汪成玉面前。
画面像电视剧一样开始播放，
汪成玉发现里面播放的内容竟然是关于她的。
她看见画面里自己确实死了！
她接到妹妹汪成青的电话，妹妹说妈妈肿瘤破裂，自己受不了刺激，突发脑梗当场晕倒，被老公徐建仁送往医院后就死了。
画面快进般继续播放她死以后，她亲人的大概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