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找人与清扫
天空巨兽对战场的威胁是巨大的，尤其是经过死亡海的温养达到LV20极限的实力后。
现在的天空巨兽便像是基洛夫飞艇，群伤与攻击力皆拉满的存在，且因为在高空飞行的特性，能够实际对其造成威胁的丧尸屈指可数，便是有，牢牢守护在两侧的飞蛇与龙鹰可不会坐视不管。
不知不觉间这三个飞行单位已经成为苏宇的亡灵军队体制中重要的制空战力。
因为灵魂掌控属性暂时无法提升，死亡海的容纳上限也摆着，超负荷运作只会削弱苏宇的实力，于是便一边清理尸潮一边挑选有潜力的丧尸纳入死亡海中。
不过一会，安全区发生变化，旋涡快速转动，旋即吐出一道人影。
是红衣女人慕雪，她手中拿着一张卷轴，应该是定点传送或能保命的手段，毕竟外边全是可怕的高阶丧尸。
慕雪第一眼并非是看向苏宇，反是立即观察四周，看着亡灵士兵们在阻挡尸潮后舒缓一口气，将卷轴收起才开始打量眼前实力强大的神秘男人。
“你好像，变化很多。”慕雪开口道。
苏宇比较意外慕雪能看出变化，即使并不清楚具体的，但能窥探一二也足以证明其洞察力的敏锐。
“比如？”苏宇好奇道。
“你的眼睛。”慕雪盯着苏宇的面颊，“如果说先前的双眸还有着摇摆不定的飘摇感，现在却是完全坚定下来。
咱们分开不过才是十分钟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慕雪趁机追问道。
苏宇并不懂眼睛之类的言论，但慕雪所言十有八九。
现实世界，即蓝星中确实只是度过不到十分钟，但在仙侠世界可经历的不少。
“我问你一些事。”苏宇认为两人有合作共赢的可能。
慕雪耸耸肩，命都由苏宇保下哪还有拒绝的余地？
“你有联络其它人，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活着的人的方法吗？”苏宇抛出话。
慕雪点头又摇头，“最简单直接的办法便是互联网咯？如果是第二次狂潮前的话。应该是狂潮带来的影响吧，好巧不巧，网络在今天已经全部断掉，2G网都是奢望。
不过我有在最后看过一眼贴吧和微博，在城区似乎有一些聚集地，但我想在这种强度的丧尸进攻下应该不可能幸免吧？
所以，很认真的说，我们现在是完全断联的状态哦？”
苏宇眉头微皱，将问题转向另一个关键点。
“归亡死域相关的事物有变化么？”
慕雪先是疑惑，随后突然理解般打开系统界面一样的东西。
“有的，主线任务被更新了。还有一些新增加的功能。我看看，排行榜、商店、社交……”
念完“社交”二字后她抬头看向苏宇。
慕雪有许多小聪明，短暂地试探便窥探到苏宇的一些秘密。
虽然这种试探令苏宇感到微微不适，但碍于问题是自己提出的便也不再追究。
情报更新，苏宇所持有的归亡死域送出的“系统”与其他人不同。
苏宇可不会相信这是巧合，大概率会与死亡海有关。也许从眼下来看是不利，但放长远便是无穷无尽的好处。
归亡死域是敌人，这一件事毋庸置疑。
苏宇还不理解归亡死域为何要赋予星球原住民系统，并帮助其变强抵御末世与天灾，但从“过去的自己”口中给出的情报来看，太过依赖归亡死域的力量反而会留下无穷的后患。
诸如，依靠着归亡死域进行系统加点获得的力量其根源是来自归亡死域的，那是否意味着它能随时收回这份力量？
试想在末世后期一个拥有着超高全属性的战士一瞬间被收回力量，沦为手无缚鸡之力的蝼蚁。
既然系统不同，那多半是死亡海，也是“自己”留下的一道后手，一道防御手段。
现在的苏宇或许早已脱离归亡死域。
还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想要获取更多的情报深入接触归亡死域是必须的，暂且伪装着。
在苏宇心中已经开始谋划要用怎样的方式处理掉慕雪，这女人聪颖，心思敏锐，多半早已发现端倪。
事实如此，慕雪很聪明地并未向苏宇提问“有没有社交系统”之类的话语，反是顺着话题继续往下。
“应该是第二次狂潮带来的变化，我第一时间还没注意呢。”慕雪轻笑着，瞳孔深处闪过一抹担忧。
她现在可是依靠着苏宇的力量才能在尸潮中安然无恙地说话。
“社交系统我得先看看，不过这个排行榜上的第一名是你吗？”
话已说开，不如开窗言事。
“我看不到，你说说看。”
苏宇的系统只有“任务”这一个功能，便是商店也得到安全区里才能用，排行榜什么的自然是看不到。
“嗯……你的职业是战士吗？”慕雪问道。
苏宇想起先前有交换过名字，面前这女人依旧在小心套取情报。
排行榜上若是只显示职业的话，可以考虑为系统对玩家隐私的保护。
若是会将玩家的真实姓名显示出来，慕雪根本不需要向苏宇确认便能第一时间知晓答案。
可关键便在于，苏宇看不见排行榜，更不知道具体状况。
相较于“系统排行榜只显示职业信息”的说法，苏宇更倾向慕雪在收集更多有利的信息。
杀心再起。
苏宇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却又迅速熄灭。
经过第二波浪潮后世界上还能剩下多少人实在难说，苏宇不想再大费周章去寻找第二个玩家。
更何况能经历两波丧尸狂潮存活到现在的玩家绝非泛泛之辈，指不定会比慕雪更难缠。
想必慕雪也是相通这一点，不断在悬崖边上起舞。
“我的职业是亡灵君王。”苏宇摇头。
“欸。”慕雪将尾音拖长，随后弯着眼睛笑道：“所以你才能召唤出这么多小弟呀。”
这句话不是关键，下一句才是目的。
“好厉害的职业，在哪获得的？”
苏宇摇头，“这是唯一职业，除非我死。”
“好吧。不过排行榜第一的人是真的挺厉害的，如果没记错的话战士只是最普通的一个基础职业吧？”慕雪的手指滑在空气上，应该是翻着只有她能看见的系统界面。
“战士么？”苏宇自问，“若是我没有接起传承获得亡灵君王，仅仅依靠战士能活到现在吗？”
大概率是不能的吧。
没有影压与摄魂早死不知道多少回。
这般想着仅仅凭借普通的基础职业能活到现在确实是自身实力过硬。
“有名字对吧？”苏宇反问。
慕雪打了个哈哈，尴尬一笑。
“是一个叫燕辰的人。”
苏宇瞳孔微缩，心中虽掀起波澜表情却平静如初，继续问道：“排行榜是通过什么来进行排位的？”
“很多，有职业评分，等级评分，杀敌评分，是各种各样的因素综合下来的。不过这个燕辰等级好高，已经是36级。”
苏宇将这些信息牢记在心。
一阶与二阶最矛盾的一个点便是职业的更替与重新选择。
若是一阶获得一个较好的职业，但想继承到二阶却要花费许多气力与代价去寻找进阶路线。
可基础职业不同，战士这种在系统商店便有售出的职业一旦达到LV20便能顺理成章地购买二阶战士职业进阶到第二阶。
这也是苏宇的等级会被卡在LV20的原因。有关着亡灵君王进阶的道具仍埋葬在其它世界。
如果想要继续提升等级便意味着苏宇要放弃亡灵君王职业的未来。
经过多次战斗真正见识到亡灵君王的潜力后，苏宇更不可能放弃，这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既是最契合，也是在手中能发挥最强力量的职业。
但换个角度思考也并非不能理解燕辰的选择。
在急需力量扩充生存空间的前期牺牲掉一定的职业潜力选择快速升级，最后在后期再更替强大的职业又有何不可？
“社交系统有一个专门的聊天室，玩家们可以自由交易物品和货币，当然也能添加好友进行私聊。感觉跟网游没什么差别。”慕雪钻研一会后说道，目光仍停留在系统界面上。
苏宇心中衡量着利弊，开口道：“做个交易如何？”
慕雪先是抿抿唇，继而道：“我说，你也是人类吧？”
苏宇蹙眉，并不理解慕雪的对话内容有何寓意。
“现在我们的状况，似乎很糟糕。虽然我也不是那种为着‘大义’，‘拯救世界’什么的崇高理想奉献一切的人。
不过，我们真的很不妙吧？在经过第二波狂潮后这世界上还有5%的人活下来吗？
我并不否定末世中冷血的那一套生存理念，自私自利我也挺喜欢的。
只不过，我们现在明显有着一个共同的敌人吧？在世界的另一个彼端，那个名为‘丧尸狂潮’的世界。”
“你想表达什么？”苏宇打断她的话。
慕雪耸耸肩，“没什么。只是在这种时候一致对外会不会更好？将冷血贯彻到底真的好吗？或许我们会成为战友。”
“你不接受交易？我给出的条件可是你最需要的。”苏宇再次确认道。
“所以说，”慕雪叹气道，“问题的关键根本不是在于交易。继续尔虞我诈或是内耗下去，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任何希望可言吧？到时候我们都会死，没有可以幸免。
也不对，你的实力有点超纲。可即使你能幸免脱离掉人类群体后真的有意义吗？”
“我没听太懂，但我比较好奇你末世之前是做什么的。”苏宇直言。
“不是什么特殊的职业。这是很基本的常识吧？人是依靠社会生存的群居生物，不论怎样的行动与努力都是依赖社会而定的。
如果你打算努力学习，并且取得第一名，那么这种由心的满足感与充实感应该是由他人的赞赏，老师的表扬以及社会的认可换来的吧？
又或者说，你努力赚钱，走向成功，成为社会精英，可本质上也只是相当于弱的人你能买的东西更多，获得的东西更多，这份优越与落差也是依靠与其他人对比得来的。
换句话说，即使你再强，你无可匹敌，你打穿一切，但人类不复存在后，这份力量又能换来什么？
只有在人类存在时，你才能享有超然的待遇，你可以享受一切资源，你可以受人崇拜，你也可以被新生一代认作偶像，你更能享受人类打造的诸如娱乐、住宿、餐饮等一切最高服务。
可，这都是建立在人类社会依然存在的前提下。
难道，你不会空虚吗？当人类灭绝后，或是世界上只剩下你一个人，一切秩序崩塌，也不再有任何反馈。你真的，不会感到心中是落空的吗？
苏宇，我承认你的力量很强，但你或许……该正视一下你的心。”慕雪一口气说出许多话。
苏宇认真听着，不断思考。
正如慕雪所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苏宇站在世界的顶点，但人类却已然灭绝，失去容身之所之后，他的心会是怎样的呢？
一瞬间的犹豫，但很快苏宇便摇头拒绝道：
“也许会空虚，但我并不会改变，我依然会按着我的目标前进，我的意志坚定，我的视线清晰。我更不会因为你那三三两两的言论动摇。
所以，这交易是做还是不做？”
慕雪呼吸一顿，像是被人用手扼住喉咙般，刹那间的窒息感。
“你为什么不能理解呢？”她的声音有些苦涩。
“你不了解我。”苏宇意外地平静，也并未着急行动。
也许是慕雪的长篇大论令苏宇见到许多新事物。先前的他从未想过这些。
“那就让我了解你啊。”慕雪挡在苏宇身前，眼神毫不退避。
苏宇嘴唇微张，正要出声话语却无声被咽下。
那时的苏宇还不明白过去的自己所言的意义，直到现在才能理解其中的一二。
沉重，绝望，冰冷，痛彻心扉，可这所有的一切却无法言说。
即使有心想要试着打开心扉，却根本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从“自己”将最重要的人的妻女杀死吗？
从血色小镇中的城主那无法理解的自我牺牲吗？
还是……这后续的种种？
没法说，即使说出来也无法感同身受，更不提得到慰藉。
“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即便如此，心中的沉重也未曾减少半分。
心是冰冷的，直到最后都是。
说起来，停留与浪费的时间有些太久。
“不用，交易内容与你有利，接便接，不接也不必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