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罪与罚

  “你不会觉得，我真会放着你不管吧？”归亡死域的主人冷笑着。
  “不可否认，咱俩已经敌对太久，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跟你玩这场游戏的。要知道我的寿命近乎无穷无尽。
  是的，我很厌烦，你就像是一只苍蝇，一直在我眼前飞来飞去的，还发出恶心的‘嗡嗡’声。
  一开始我不介意拍死一只苍蝇，毕竟也就是动动手的事。可后来不一样。这只苍蝇一直都有，一直都在，不论我拍死多少次。
  所以，你知道我现在想的什么了吧？
  是的，我更想从根源将你清除，我想让这世界再没有苍蝇，懂吗？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你能在我的眼皮底下一直跳来跳去的。如果我不开心，如果我不愉悦，我要拍死你也只是随手的事。”
  归亡死域狠狠一捏，艾露娜塔与劣神世界的核心都被彻底粉碎。
  “叮——系统提示：您所处的世界将在半小时后灭亡，引力崩坏，星球裂解，届时再无立足之地，请立即离开！”
  苏宇静静听着。
  “歌尼娅丽达……真不错，是个很棒也很优秀的女人呢。可惜她就这样死了。”归亡死域的主人歪歪头，轻笑道。
  “那你呢？你想活命吗？”
  归亡死域的主人缓缓抬起手，但紧接着，它又慢慢将手放下。
  “你……”
  苏宇在笑，“看来这次我会赢呢。”
  沉默。
  归亡死域的主人忽然捂着头笑起来，“呵呵……哈哈哈！”
  “这么多次，这么久过去，你终于，终于改变了啊！”
  它的声音像是又哭又笑，喜而泣极。
  “你知道吗？你真是太棒了，棒到极致！我都被你骗过去了呢！原来你真的不在意啊，不论是歌尼娅丽达、露希还是艾露娜塔千千万万的冤魂，你其实，其实根本不在乎吧？”
  “可能吧。”苏宇面色意外地平静，“但有一件事毋庸置疑，这次是我赢。”
  “哈……哈哈……当然，当然，两个世界的牺牲藏住通向死亡海最后的通道，同时还将这么多的关键天赋技能弄到手，你简直赚翻啊！”
  归亡死域的主人走近。
  “但你想过一件事没有。被你当作牺牲品的这两个世界，他们是如此信任你啊！他们仰慕，他们敬爱你，你却要这样对待他们！”
  苏宇站在黑暗面里。
  归亡死域的主人却被身后的艾露娜塔世界本源破溃爆发的绚烂光芒照亮。
  “别让我找到你。”
  “世界传送。”
  “轰隆隆！”毁天灭地的攻击将万物湮灭，也是在这一瞬间世界传送发动。
  收获：天地绝杀（世界底蕴级天赋技能书），玄黄人清（SSS级天赋技能书），技能升阶书x3，灵魂摆渡（世界底蕴级天赋技能书），灵魂视界（E级天赋技能书），职业晋升为灵魂主宰。
  损失：第二军主歌尼娅丽达·盖亚，艾露娜塔共计八十亿六千七百万生灵，上百亿的灵魂湮灭。劣神世界所有幸存的人类。
  还有两个世界最后所能延续的希望。
  ……
  大仙侠世界，古遗迹处。
  那时的苏宇不懂得这是什么地方，但是现在却能明白。
  古遗迹大概也是在地心深处，是世界本源的居所。
  苏宇手中捻着一缕残魂。
  “真的值得吗？”
  残魂送入世界本源中心。
  “叮——系统通知：您已成功攻略SSS级世界：大仙侠世界。即刻起大仙侠世界更名为：艾露娜塔。”
  “从今往后，这个世界都不会再有诡谲。”
  苏宇轻叹一声，重新锁住古遗迹的入口，然后踏上前往地球的旅途。
  世界传送打开。
  苏宇现身于一栋废弃的高楼天台。
  地球的第二次末世已经开启，好在敌对世界在降临前便已折损一名死神。
  也是地球唯一不能处理的点。
  剩余的死灵怪物们虽然强大，基本在三阶往上，但却因死意盎然的效果变得神志不清，没有智慧。
  且它们也不具备传染性，只是有攻击性。
  比起丧尸狂潮而言，真的轻松太多。
  它们既不会针对聚集地降临，也不会一次性全部穿过世界屏障。
  算是难得的喘息之机。
  黑夜里，香烟零碎的火星是唯一能看到的光源。
  苏宇的心情不是很好。
  或者说是很沉重。
  即使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结局。
  归亡死域真的太强，太强，强到令人窒息。
  在绝对的武力压制下，弱小的蝼蚁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心思，布下多少残局才能从中苟延残喘，甚至取得那么一丝丝的胜利。
  “她上次也是这样。”苏宇身旁还有一个人。
  不，或许不能称之为人，它是只骷髅，披着法师长袍。
  是巫师。
  “所以，冰霜骨龙根本不是我的第二军主，是么？”
  苏宇深吸一口烟。
  “从来不是。你的第二军主一直是她，也只会是她。”
  巫师的声音微微凄冷。
  “她就是死后也不甘心。她拜托我，让我将她囚禁在那冰冷的能量结晶里，继续待在你的身边。”
  巫师走到天台边缘，眺望着整个城市。
  “惧怕的人在爱里未得完全。”
  “嗯。”
  苏宇的心微微冷。
  如这城市的夜风。
  “但不管怎样，艾露娜塔的火种已经留下，即使我们战败，它也能在无数年后焕然一新。”
  “嗯。”
  “还有……让我成为你的第二军主吧，我会效忠。我也会接替起她的位置。直到这一切结束。”
  “……嗯。”
  苏宇的手无力得像是干枯的朽木，他的眼睛恍惚，似乎只能见到眼前的火星。
  “从即刻起，你便是我的第二军主。”
  杜维埃（灵魂主宰所属单位）
  职业：巫师、君王之下第二军主
  等级：LV100（五阶上限）
  力量：894+2000
  敏捷：786+2000
  体质：503+2000
  精神力：2540+2000
  技能栏：
  轮回不止（SSS级），天赋技能（一）：当持有者死亡后会转变为不死生物，并且属性值增长百分之十。而当持有者再度死亡后，又回从不死生物转化为生者，属性值增长百分之二十。
  注：这是一个破限级的技能，但效果似乎不太理想。
  虚无行走（世界底蕴级），天赋技能（二）：当持有者发动该技能后可遁入虚无地界，免疫一切攻击，免疫一切负面效果，并可在虚无中短暂行动（效果类似于瞬间移动）。
  后面的技能栏是空的。
  “帮我找一些技能，也帮怜月找一些。”巫师说道。
  “我会培养你们的。我会让你们成为最强者，传奇之上。”苏宇将烟头直接扔下天台。
  “怜月。”
  怜月气息并不稳定，上一场战斗对她的消耗颇大。
  “抱歉，一直以来忽视你的感受。”
  怜月摇头。
  “那么。”苏宇拿出技能升阶书。
  怜月有着契合她的基底技能，不需要去更改，苏宇要做的只是帮助她变强。
  仙游剑术作为S级的技能或许在当前阶段很强，但是作为军主却是远远不够看。
  苏宇果断使用。
  金光闪过，仙游剑术，SSS级。
  “不够。”
  再度使用。
  仙游剑诀（世界底蕴级），天赋技能（一）：该剑诀原为某仙侠世界的宗门剑术，后经灵魂主宰锻造，升华为世界底蕴级技能。
  持有该剑诀者可进行『藏剑』，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春去冬来，夏暖秋深。
  『藏剑』：使用者每将剑藏于剑鞘一秒，威能翻三倍。每藏剑一分钟，威能翻三十倍。每藏剑十分钟，威能翻三百倍……
  藏剑一万年，仙神亦可斩！
  “再来！”
  苏宇将最后一本技能进阶书对准仙术精通（SSS级）。
  常世万法（世界底蕴级），天赋技能（二）：不仅仅是天地五行，从今往后，风火雷电，空间，时间，世间万物皆可调用，掌天道一方，秘术自通。
  “继续！”
  随着苏宇步入二阶，怜月的第三、第四天赋技能栏也已解锁。
  天地绝杀（世界底蕴级），天赋技能（三）：仙侠世界往往在末世初期便有强大的战力，可却总因自视高傲而被末世摧毁。
  在某一个已经彻底毁灭的仙侠世界里的领军人物花费全数气力与心血，用无数百姓与修行者的牺牲换来的惊天地，泣鬼神的至强杀招。
  这一击可通黄泉，可碎七魂六魄，可泯灭规则，无人可当！
  玄黄人清（SSS级），天赋技能（四）：破限！破限！破限！修行者本便是夺天地造化，可自行突破与锻体。可在系统出现后，似乎是变强来得太过容易，修炼功法反而沦为弃物。
  直到第一次灾变期到来时，直到仙侠世界的人们意识到他们需要破限之际却为时已晚。
  拼尽最后的鲜血，无数工匠所锻造出的只属于修行者的最强破限功法！
  注：使用者根据自身天赋，每吸入一定灵气便可增长属性值。
  完美。
  苏宇深吸一口气。
  现在的怜月，强得可怕。
  并且她不再有上限，有玄黄人清这破限级的天赋技能在，她的属性值很快便能达到一个可怕的高度。
  “巫师，我问你一件事。”
  巫师点点头。
  “在我最强的时候，你们也像怜月一样，十个技能都是SSS级之上吗？”
  巫师没答话。
  “然后我还是没能赢过归亡死域。”
  巫师摇头。
  “不是的。每一个世界底蕴级的技能都是燃尽一个世界的潜力才能缔造出的。有的世界弱，可能SSS级便是上限。有的世界强，诸如艾露娜塔就能诞生3-5个世界底蕴级技能。
  事实上，在上一次最终决战前，您麾下的军主虽然有良好的技能搭配，但却少有世界底蕴级的。
  现在你所拿到的世界底蕴级的技能书，全都是过去积攒下来的。”
  苏宇点头。
  “所以我只需要让我们全都变成十个世界底蕴级技能的强者就能赢，对吗？”
  巫师沉默，“我不确定，但至少有机会。”
  “好。”
  ……
  重新回到地球，苏宇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首先的便是隐藏身份。
  归亡死域要杀他。
  地球的玩家们也要杀他。
  而他……不能停下来。
  好不容易呢。歌尼娅丽达能理解他，露希也能理解他，可一转眼，都死了。
  “但也正是因此，我才绝不能罢休。”苏宇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将掌心抠下来一块肉，鲜血顺着手指往下流。
  “我会赢，绝对！”
  风中有着咸湿的眼泪的味道，像是坐在海边的木椅上轻嗅。
  ……
  地球作为末世主体，是苏宇最有机会找到高等级技能的场景。
  在主体中，不只是有末世，还有许多任务，支线的，主线的，以及试炼。
  试炼任务和主线任务给的奖励最多。
  2023年3月17日。
  燕京聚集地。
  ……
  “西南角的废弃医院，猎杀任务，我们队里有三阶强者！”
  “素材类支线任务，我们团队从末世起便在一起闯荡，配合默契！”
  毕竟有玩家和系统还有任务的存在。
  幸存者们也会自发组队。
  但不管怎样这都是末世。
  小队形式终究是少数，更多的人都选择的是独行者。
  不需要担心背刺，也不需要担忧黑吃黑。
  “我这有两本A级的技能书，不接受通用货币，只能以物换物！”
  “找一本三阶的职业转职书，价格详谈！”
  苏宇穿着破烂的灰袍混迹其中，脸上戴着面具。
  这是之前从系统商店淘到的能隐匿一定气息的伪装装备。
  他的身份太敏感。
  “出三本A级技能书，一本S级技能书，只接受情报交易。”
  苏宇随意找个地坐下，声音不大，但架不住内容惊人。
  很快便有人寻来。
  “诶，兄弟，你说的情报交易指的是什么？”说话的人长着马脸，腰后插着匕首。
  “高等级的任务。”苏宇不经意回道。
  “那正巧合！我这里有一个S级的支线任务情报，换你三本A级的技能书，不过分吧？”
  实话说，苏宇并不在意这些A级、S级技能书，或者说除开SSS级和世界底蕴级，他都不在乎。
  毕竟SSS级技能书只要使用技能进阶书便能直接达到世界底蕴级。
  “看来是我说得不太明确。我要的是SSS级任务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