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婚礼

  “叮——您已完成试炼主线任务：无人生还的条件一！”
  “请注意，完成条件三已自动解锁！”
  完成条件三：达成希瑞尔的心愿。
  “我是第一个见到你的人吗？”苏宇好奇道。
  希瑞尔摇摇头，她轻轻嗅着手中的紫黑色玫瑰，缓缓道：“按正常的流程的话，你应该要跟那些难民相处挺久的。
  等到他们告诉你这些后，你还得收集材料，飞到宇宙里，去一趟诺瓦伦星际港口找到我丈夫的遗物，然后再来到这，杀掉因怨念而滋生要进行阻拦的恶魔，最后才能见到我。”
  希瑞尔将玫瑰放在桌上，继续道：“可是，你把这些都绕过去，你强行将我揪了出来。”
  苏宇没想到这个试炼任务会这么复杂，眉头微皱。
  “你设置这些东西只是因为不想被打扰吗？”
  希瑞尔再摇头，“能完成这一系列难题的人，他一定会是强者。并且他会经历我和我丈夫所经历过的一切。他会明白和理解我的悲伤，也知道我的心愿。”
  “但我都没经历过。”苏宇感到有些头疼。
  “可你一眼看出我的难过。”希瑞尔牵出一丝勉强的笑意，“可你能明白我的情绪，你也已经理解它，不是吗？”
  苏宇并不否认，有情绪术士副职业在，希瑞尔的情绪如何一清二楚。
  “那么我该完成你的心愿吗？”苏宇问。
  “你是玩家，也需要奖励，需要变强，你也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那么你应该完成它，杀掉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类。”
  苏宇没有直接答应。
  “我们看个故事吧。”希瑞尔看着苏宇的神情好一会后，说道。
  她勾动手指，三本书籍像是动画片般翻动，栩栩如生的画面展现在苏宇面前。
  也正如苏宇之前阅读看到的那般，这仅仅是一个坠入爱河的故事……
  不，女主不再是美丽的少女，而是一个丑陋的卷着长舌，皮肤腐烂，连着脑袋上的发丝都只剩几根的女性怪物。
  希瑞尔的模样也开始向着怪物转变。
  ……
  神圣帝国既然能将足迹遍布整个星系，自然也会接触到其它种族。
  希瑞尔便是一个案例。
  可她长得丑陋，像是一个活生生的怪物。
  但她的丈夫并没有在意这些，他直视希瑞尔善良且纯真的内心。
  他们一起游山玩水，他们一起在宴会上起舞，他们一起读书看报，一起享受冬日的太阳……
  正如所有情侣都会做的那般。
  直到希瑞尔不再伪装为人类。
  可，人类不接受。
  在最后一本书籍里，希瑞尔本该和他的丈夫一起走向婚堂。
  然而被视为异端与不洁之人的丈夫却沦为宗教信仰的鱼肉，被活生生折磨至死。
  那时的希瑞尔正远在星空的另一彼端，她没来得及。
  可神圣帝国怎么都不会想到，希瑞尔不仅仅是一个丑陋的怪物那么简单，也是他们种族的母体。
  大概像是……蚁后与蚂蚁群的关系？
  愤恨的希瑞尔在得知这一切后，悍然发动星际战争，生生将神圣帝国母星所在星系的太阳击毁，甚至将周遭的一切殖民地连根拔起。
  可那时她已有身孕。
  画面的最后，苏宇看见的是人形的希瑞尔。
  她怀着孕，穿着婚纱，参加丈夫的婚礼。
  ……
  “你似乎没再那么愤怒。”苏宇委婉道。
  “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希瑞尔双眼追忆，似乎回想起曾经的种种，她不由得轻笑。
  “即使我做得再多，我的丈夫也不会回来。他永永远远离开了我。”
  “我甚至将自己珍贵的天赋技能都洗掉，去追寻灵魂，那渺茫的机会。”希瑞尔苦笑着摇头。
  “你恨人类吗？”苏宇听后继续问道。
  “我当然恨。他们贪婪，他们被欲望吞噬，他们自相残杀，他们甚至能吃掉自己的同类。”希瑞尔这么说着，情绪却始终平静如深井。
  “可你的丈夫不是这样的。他很爱你，他带你去体验过许许多多的爱，不是吗？”
  “嗯。所以每当我想到这，我又会觉得矛盾。”
  苏宇摇头，“我觉得矛盾的可能不是你，而是人类本身。就好像现在，你应该认为我说这么多，是想要改变你的想法。”
  “难道不是吗？”希瑞尔轻笑着。
  “怜月，去将他们杀光吧，一个不留，不管老人，男人，女人还是小孩。”
  “是。”怜月一步踏出，整个人已经消失在天边。
  希瑞尔开始认真打量起苏宇。
  苏宇回应她的目光，那丑陋的面庞与腐烂的眼窟。
  “我并不认为你的心愿是要将人类灭绝，不然你早能杀光他们。你只是想弄懂一件事，你想确定你的丈夫究竟是否爱你，不是吗？”
  苏宇慢慢靠近希瑞尔，旋即伸出手向着她的面庞探去，希瑞尔的长舌在苏宇的手臂上缠绕几圈，还有黏糊糊的唾液滴下。
  “人类是矛盾的，这不是假话。有人能将正义贯彻到底，也有人天生邪恶。有人能为名声舍弃金钱，有人却说那是铜臭。有人杀人被打入大牢，遗臭万年，可有人换到战场上却被人颂为英雄。”
  希瑞尔沉默着，静静听着。
  即使是依赖于情绪术士的能力，但苏宇确实能触及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们会烧死你可怜的丈夫，可他们也甘愿为可怜的孩童与弱小的妇女捐出自己的财产，甚至献出自己的生命。”
  苏宇轻轻抚摸她的脸，不顾令人作呕的面庞。
  “你觉得这是因为什么呢？”
  “我…不理解。”希瑞尔的声音变得空灵。
  “人类最擅长的，就是伪装啊。”
  “轰！”破灭之触恐怖的攻击卷入希瑞尔的脑海。
  “唰！”又一道剑光从希瑞尔的身后削来，连着整座木屋都被搅碎。
  除开『藏剑』外，怜月还有一个世界底蕴级技能杀招：天地绝杀！
  来自仙侠技能体系最强的杀招，天地为之变色，空间为之扭曲，仿佛万物为之所用，星辰为嫁妆，天地为棺材。
  “破！”怜月清喝一声，地上的厚雪在这股气劲下被一扫而空。
  “你！”希瑞尔又惊又惧，但为时已晚。
  由苏宇与怜月联手发动的最可怕的攻击接踵而至，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
  与此同时，破灭之触的主动效果发动。
  掠夺！
  “你知道吗？你一直在追问你的丈夫是否爱你，可你却没问过你自己是否爱他。
  如果我是你，从我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我就不会离开她，我会从一而终，我会一直看顾着她，照顾着她，绝不悔改！
  而你，你一方面贪婪索取着对方的爱意，另一方面却又舍不得自己的星球与事业，甚至还将这份罪施加到那些无辜的人身上，你真是……丑陋至极啊！”
  天赋技能被抽出。
  从得知希瑞尔具有灵魂力量体系的技能起，苏宇就没打算放过她。
  她或许爱她的丈夫，但不明确，也不果决，或者说她不懂爱。
  所以她才会卸下心防，所以她才会被苏宇与怜月近距离轰杀。
  她甚至没来得及反应。
  在十个天赋技能里，清一色都是SSS级的，没有世界底蕴级。
  但有一个灵魂体系技能不错，苏宇直接将其补上第四技能栏的空缺位。
  一灵真蕴（SSS级），天赋技能（四）：该技能为不灭君王糅合万道后所开创的破限技能。使用者可在灵魂战斗中强行掠夺对方的灵魂本源，壮大己身。
  注：虽然它是一个破限级技能，但很明显它只能增加灵魂相关的属性值，在绝大部分人手中，这无疑是一个垃圾技能。
  苏宇并不懂爱。
  但他知道一件事。
  爱不是跟随感觉，从心而动。
  爱应该是赠予。
  倘若一个人想要与另一人成为伴侣，他所需求的仅仅索求，索求对方能照顾自己的情绪，能陪伴在他的身边，能一直听着他滔滔不绝地说出一大堆带着负面情绪的事情，这是否正确呢？
  在苏宇所感受的简短的爱里，露希一直在观察苏宇藏在心底深处的压抑情绪。她带来希望，关切，理解……
  还有，从一而终。
  从选择的那一刻起，便绝不悔改。
  而希瑞尔所谓的爱，令苏宇感到不适。
  那太自私，仅仅只是索取。
  而对于露希而言，她从没想过从苏宇身上得到什么，而是她想要带给苏宇什么，她是主动去温暖陌生的人，去带给陌生人光。
  这是露希用死亡来教会苏宇的。
  事实上，苏宇做了双重保障。
  在数十公里外，甚至更远地方的避难所里，血流成河。
  苏宇没选择留下这个世界的人类，哪怕一个。
  同时，也算是检验希瑞尔。
  “叮——您已达成希瑞尔的心愿。”
  “叮——您已完成主线任务（三）！”
  苏宇抬起头，望向天空，隐约中，一个模糊的虚影正注视着这里。
  不需要想都知道，那是『归亡死域』。
  这个任务完成条件其实很扎心。
  至少在苏宇没成长之前，他做不出这种抉择。
  正如在劣神世界时，只要将杏红等不到二十个人全部杀掉，他就能窥探『归亡死域』的秘密。
  这两者的抉择是一样的。
  究竟是要自私冷血到底，还是保持一丝情感与人性。
  但苏宇已经不会再退缩了。
  他也不会再犹豫。
  哪怕是踏着尸山血海，哪怕是横跨死亡悲伤，他也必须要将『归亡死域』杀死，必须将这一切扭转！
  天空中的虚影看不出情感变化，但它悄然离去。
  苏宇悬着的心也松下来，他原本都打算随时发动世界传送逃走。
  也许这次任务的完成条件也是归亡死域设下的，它想看到一些东西。
  苏宇不知道对方在谋划着什么，或是惧怕什么，但这一次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赢到最后，哪怕压制所有情绪与感性。
  “叮——您已完成SSS级试炼任务：无人生还！”
  “叮——根据您的表现与评分，您已获得两个SSS级宝箱，请在系统背包中验收！”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将苏宇的大脑震得嗡嗡作响。
  伴随着一阵溺水与晕眩感，苏宇再度睁开眼时已经处在深海中。
  周围有一些变异的鱼类与怪物在游动。
  也许是感知到苏宇身上散发出的强者气息，没有一个怪物胆敢近身。
  “怜月，我们去下一个SSS级任务地点。”借着心灵之火技能，苏宇直接与怜月心意沟通。
  ……
  燕京聚集地外，沈木晴正在清扫死灵，脑中忽然传来地球意志的声音。
  “一个SSS级试炼任务被单人攻略了，找出这个人是谁。”
  不仅仅是沈木晴，所有序列玩家都收到这个消息。在所有国家情报网与玩家内部交楼中掀起轩然大波。
  SSS级，一个望其项背，甚至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对二阶为主力军的他们而言，无疑是神只。
  燕京官府休息室，燕辰坐在沙发上，面色凝重。
  “能确定是哪个SSS级试炼任务吗？”
  过上一会，地球意志回复来：
  “深海五千米以下的那个。”
  燕辰面色更阴郁几分，这个SSS级任务他知道。
  也是他的第二个SSS任务目标。
  没有别的原因，相对于其它的SSS任务而言，这个深海里的血腥程度低，战斗内容少，只是很繁琐，流程完全不像一个试炼任务。
  最关键是，任务的最后只需要将那个伤心的异星女人哄开心即可。
  相比起其它的SSS级任务而言，简直是再简单不过。
  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其完成……
  “通知所有人，世界公敌来了。”
  地球意志开始静默，过上几分钟后才向所有人发出这个通知。
  “所有地球玩家请注意，世界公敌，死亡海的主人已经来到这颗星球，我们必须扞卫我们的星球，我们必须守护我们的家园！”
  “所有地球玩家请注意……”
  通知一连发出三遍。
  沈木晴心中一紧。
  “真的是他。”
  一个死灵张牙舞爪地扑来，沈木晴随手搭弓便将其射杀。
  “我得去找他！”
  ……
  苏宇也收到了来自地球意志的通知。
  “你究竟是站在哪边的呢。”
  苏宇心想着，地球意志完全可以屏蔽掉他，但它还是发出来了。
  这是警醒。
  但不管怎样，苏宇都需要高品质的技能去提高战力。
  不仅仅是帮自己搭配技能，还有帮麾下的军主们。
  打开系统背包，两个SSS级宝箱静静躺着。
  SSS级实际上还是和世界底蕴级有不少差距，但真能用后天弥补，比如技能进阶书。
  关键只在于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