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冲动。

  “溪溪，地址？”陆欢偏头问。
  宋溪收回目光，顿了一下，说：“朝阳路218号。”
  她给的地址是宋家别墅的位置，陆欢心里稍稍失落一下，朝前说：“走吧。”
  姜棠她们去了林晓安排的party，为了庆祝林姝回国。事实上林姝前天就回来了，因为姜棠不在，所以等到今天。
  上车之后，林姝还是喋喋不休的说着话，眼底满是笑意。
  姜棠除了偶尔的应付外就是看着窗外的路灯。
  派对是在白菁的房子里，院子里是露天的泳池和草地。地方很宽敞，今天来的朋友很多。
  暑假，一些还在读书的朋友也有空了。
  一头扎进这喧嚣中的姜棠，莫名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她装作开心的和大家打成一片。
  之后她找了一个安静点儿的地方，坐了下来。
  “要不要取消掉？”白菁幽幽坐到她身边。
  “什么？”
  白菁啧了一声，看着她，说：“人都提前回来了，你那惊喜也没必要了呀？”
  林晓也坐过来：“嘛呢？”
  “我说小姝已经回来了，阿棠给小姝准备的惊喜，没必要继续了呀。”
  林晓点头：“也是。”
  “你说巨幕？”姜棠好像听懂了，她们误会了。
  “嗯，小姝说她原本下礼拜才回来，我一猜就猜到了，你想给她惊喜，对不对？”白菁一脸大明白的看着在唱歌的林姝。
  姜棠喝一口酒，淡淡说：“你猜错了。”
  两人面面相觑。
  “怎么了？”姜棠觉得她们不对劲。
  “没什么...”林晓吞吞吐吐。
  林晓和白菁又互相看一眼。
  林姝和朋友们一一打过招呼以后走过来，林晓和白菁识相一边一个分头离开。
  她们的眼神仿佛在说自求多福。
  姜棠一头雾水，林姝坐下来，拿一杯酒和她的杯子轻轻碰一下，喝了一大口。
  “你妈妈允许你喝酒了？”姜棠问。
  林姝点头，扬起唇角：“不仅如此，我以后都可以喝。”
  姜棠浅笑：“恭喜。”
  林姝看着她目光柔软，说：“我读大学了，我现在有自由选择自己想要的了。”
  她跟姜棠同岁，小学的时候和姜棠是同学，后来姜棠跳级了，成了她堂姐林晓的同学。这群人里面，除了林姝，其他人都比姜棠大。
  白菁和林晓在角落里看着两个人。
  “你看到了吗，那眼神，都拉丝了！是不是得做点什么？”白菁问。
  “你觉得阿棠喜欢她吗？”林晓有点担心。
  白菁摇摇头：“不好说。她都没分化，以往都没想过这方面，是不是应该告诉她一下？冷不丁的...”
  “我觉得我死定了！”林晓哭腔。
  “跟你有什么关系？”白菁满腹疑窦。
  “这都要怪你！你说阿棠给小姝准备了惊喜，小姝那天这么巧跟我坦白说她喜欢阿棠，我一激动就告诉她惊喜的事了，她现在很确信阿棠喜欢她！万一，万一她一冲动，表白被拒绝，肯定会哭哭啼啼，家里人会杀了我的！”
  “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那怎么办？”白菁也觉得捅了娄子，“现在这个氛围...感觉下一秒小姝就要表白了...”
  “快把阿棠支走！别给她俩创造机会，先别告诉阿棠！万一她先开口拒绝了，我就死定了！”林晓语气迫切。
  “成！”
  两个人迅速制定战略计划，分头行动。
  林晓动嘴：“阿棠，有人找。”
  姜棠一头雾水看她。
  白菁动手，到跟前拖着她离开。
  林姝要跟去，白菁一脸认真，说：“小姝，这是我们A之间的事，你不适合听。”
  林姝点点头留在原地。
  她们出了门，林姝才反应过来，姜棠没分化啊？她们又在密谋什么？该不会又是惊喜？
  两个人拉着她到外头。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林晓喘着粗气，旱地拔葱的问。
  姜棠没有惊讶，皱着眉头。
  “有没有？”白菁也很迫切。
  姜棠说：“我也想知道。”
  白菁：“几个意思？”
  姜棠面无表情的问：“如果我对一个人有生理冲动，是不是代表我非常喜欢她？”
  两个人目瞪口呆看着她。
  林晓舔了舔唇，说：“冒昧问一句，她？是谁？”
  “你女神。”姜棠淡定吐出三个字。
  林晓一脸诧异：“你礼貌吗...”
  “你是不是搞错重点了？”白菁白她一眼，服了。
  林晓笑笑：“骚瑞...”
  “她的女神太多，具体指哪一位？”白菁不忘挖苦林晓一句。
  “宋溪。”
  白菁又问：“你认真的吗？”
  姜棠反问：“你指什么？”
  “你说你有生理冲动，你确定你不是见色起意？”她打量姜棠。
  “那我为什么一开始没有，今天却特别想呢？”姜棠小声嘀咕。
  “好秃然，你们喜欢的都好秃然...”白菁有点焦头烂额。
  “你们？”
  “我另一个...朋友。”
  姜棠说：“我认识她时间不算长，见面也只有几次而已，一开始我觉得她很熟悉，莫名想要靠近她，我不确定是不是什么一见钟情的喜欢。”
  她隐瞒了梦的一部分因素。
  “之前有因为她好看有过悸动，但我清楚感觉到，今天是冲动，想占有她。”她语气很平静剖白。
  这番剖白不是给朋友，是给自己。
  她回想起宋溪那句她是我妹妹，顿时又心里不是滋味。
  “我先走了！”
  她急匆匆到路边打了个车。
  林晓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发愁：“现在，如何是好？”
  “你，自求多福吧。”
  林晓拽着她：“你可不能袖手旁观，这事儿有你一半儿的责任！”
  白菁叹一口气说：“其实，小姝不是因为会错意才喜欢她，而是本就喜欢她，你和我只是制造了一个小误会，改变不了大方向。”
  林晓听进去了，但林姝毕竟是她妹妹，她夹在中间作难。
  姜棠打车到宋溪家楼下，偌大的房子里黑黢黢的，按时间算，她该回来了。
  姜棠站在门口，掏出手机，想要给宋溪打电话，犹犹豫豫还是没敢打。
  如果没猜错，宋溪现在应该和陆欢在一块儿吧？宋溪途中答应她去吃个饭也很有可能。
  时间滴滴答答的走，像在沙漏里悄无声息就流逝了，又像是一滴一滴水，有节奏的滴在她心里，整个人心情湿答答的。
  姜棠等了一个小时，没能等到宋溪回来，她沿着寂静的路离开，走了两个小时，一路走回了自己的公寓。没有选择回家，也没有选择回派对上去。
  她赤着脚进屋，没什么精神的打开冰箱门，还是打开一罐快乐水，站在冰箱门口，吹着冰箱的冷气，一口气喝完。
  不快乐，就很突然的情绪。
  如果她想要和宋溪发生关系这件事被宋溪知道，宋溪会是什么反应。
  如果今天宋溪在家，她会当面告诉她。
  她开始有点在意自己没分化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