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谁主张谁举证
萌芽额头肉眼可见地冒出个细细的汗珠，眼神一直在苏梓茉身上游走。
“回皇上的话，此人一直有意无意看向皇后娘娘，怕不是想要加害于皇后娘娘，臣请皇上严查此事，还皇后娘娘清白。”
程潇看出了不对劲，撺掇着殷玉珏起身为苏梓茉辩解，可这番做法恰好落入了圈套，就连黎陌寒都没忍住在内心吐槽了殷玉珏一番。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不敢隐瞒皇上……”
“既然不敢隐瞒，那便同朕说实话！”
黎陌寒冷冷地看着跪地的萌芽，语气里满是警告与威胁。
“回皇上的话，这方手帕是皇后娘娘交给奴婢的，手帕里包裹着的手串的的确确是大师的贴身之物……”
萌芽这话说得有些不明不白，但是恰好将皇后娘娘和大师推向了风口浪尖处。
“本宫何时、在何处将这方手帕交给你的？你可说得明白？”
苏梓茉不急不慢地喝了口茶，淡淡地看向萌芽。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让奴婢行这种事，奴婢定然是紧张万分，怎可能记得那般清楚。”
“皇后问你话，你回朕的话做什么？朕瞧着你并不像凤熙宫的人，皇后要真是有什么事要做，为何不找落英和彩云？”
“皇上，皇后娘娘手中握着奴婢家人的性命，所以才敢这般指使奴婢的。”
“还有，你刚才说的'这种事'是哪种事？”
黎陌寒并不理会萌芽的辩解，继续开口道。
“……”
萌芽一时语塞，因为陆晚晴只教自己话要说的模棱两可，若是说的太过绝对，反而让人疑心自己别有用心。
陆晚晴见状也有些着了急，竟然当众站了出来。
“回皇上的话，此事臣妾也多少知情…因为当日臣妾亲眼看到皇后娘娘出入大师的寝殿，出来时……”
陆晚晴犹豫半天，最终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出来时面带绯色……”
“放肆！”
黎陌寒暴怒，将手中的酒杯掷了出去，险些将陆晚晴当场砸晕。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当众编排诽谤皇后，该当何罪！”
“皇上，臣妾没有！皇上，臣妾不敢啊，请皇上明鉴！”
陆晚晴眼中含着泪，努力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在场宾客没人敢再发出什么声音，只有程潇着急地想要起身反驳，却被苏梓茉眼神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罢了，朕相信皇后。”
“皇上，事关皇后娘娘和皇上的清誉，皇上定要查明真相，还皇后娘娘清白。若是这般不清不楚地结束，恐怕皇后娘娘也会被天下人议论。皇上，哪怕是臣妾误会了皇后娘娘，臣妾也甘愿领罚。”
陆晚晴见状，赶紧开口阻拦，若是皇上真不追究，自己计划的那岂不是泡汤了？只有皇上疑心了皇后娘娘，自己才能趁机上位。
而且陆晚晴好歹也是现代人，她明白皇后娘娘想要自证清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毕竟没做过的事，该如何论证。
可是古人就是蠢啊，偏偏会让被冤枉的人举证。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坐看好戏呢？
“好，朕就如你愿。”
黎陌寒拍了拍桌子，将手帕和手串放到台面上。
“你与那个奴婢今日话里话外说的都是，皇后与大师有意。既然如此，你们二人定然是有什么关键证据，你们把皇后与大师的证据呈上来给朕瞧瞧！”
“什么？”
陆晚晴一脸错愕，萌芽也满脸震惊地看向陆晚晴，这与陆晚晴所说的完全不一样。
“怎么？有何疑问？”
“皇上，是皇后娘娘与大师有染，不应该是皇后娘娘拿出证据吗？”
“放肆！皇后娘娘没有与大师有任何瓜葛，怎么来的证据？若是真来了证据，那就不是坐实了此事吗？既然你与那个婢女指出皇后娘娘的过错，就理应你们二人拿出证据！”
黎陌寒猛地拍了拍桌子，吓得陆晚晴和萌芽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皇上，皇上，那手帕和手串就是证据。”
“这手帕款式乃是宫中最常见的一款，唯一不同的是手帕上的梅花图案，可这简单的梅花图案，凤熙宫上下所有宫女都会绣，仅凭此物就认定是本宫的，陆妃会不会太过潦草了呢？”
苏梓茉彻底看明白了这场戏，见黎陌寒也没有被陆妃的话术带偏，便不急不慢地开口。
苏梓茉也是这副模样，陆晚晴就越是着急。
“皇上明鉴，就算那手帕不敢肯定是皇后娘娘的，可那手串一定是大师的没错！”
“木头，去宝华殿请大师来一趟。”
“得令！”
木头领了旨意，一刻都不敢停歇，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宝华殿。大师听了此事，心中已然明白，带上几个弟子跟着木头匆匆来到了宴席内。
“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大师起来吧，朕今日传你来，也是为了求证一件事，希望大师如实相告。”
说罢，黎陌寒举起手串问道。
“这手串可是你的？”
大师定睛一看，笑着摇了摇头。
“回皇上的话，礼佛之人多用八宝手串，此物应当不是贫僧的。”
“你在胡说什么！本宫又没有弄错，那八宝手串上的东西也是对的，那手串分明就是从……分明就是你的！”
“皇上，修行之人视八宝为祥瑞之物，遇到行善之人多会为之念经祈福，将新开光的手串赠予人家。贫僧的几个弟子现在身上也有此物，只是一般不会外露。仅凭一串手串，陆妃娘娘就怎么认定是贫僧的呢？”
黎陌寒笑了笑，显然他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陆晚晴并不知道大师的弟子身上也有此物，但是事已至此，自己只能拼死一搏。
“大师这番言论，像是提前编排好的，专门为皇后娘娘开脱的！”
“贫僧方才来时皇上才问了话，贫僧如何在这般短的时间内编排好一切？皇上，贫僧的一位弟子前几日倒是无意间丢了一串手串，不知皇上可否准许他认回自己丢失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