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指鹅为鹤
转眼三日。
有了冷无情相助，曹流每天晚上回到宅子里，都会有一摞摞信封送来。
里面记着当日进城者的籍贯与姓名，而且按照姓氏分列，显得颇有条理。
以兴业城的体量，每日进出的人口数目可想而知！
于是，曹流通过对接的城卫军，将姓氏锁定到“孙”，谎作是逃荒前父母的姓氏，这才将范围给缩小了许多。
这样固然麻烦，曹流每天光是查阅信奉，就要用到半个时辰。
接下来的时间用于练武，到胡同里闲逛的时间就少了。
由于缺乏气血药散，曹流的肉身打磨速度骤减，索性将注意力转移到对武功的学习上。
鹤形拳意，第三层——还魂饱鹤。
这是修成神力圆满的关键，并且是鹤形拳少有的领先之处，具备了一部分元罡的性质。
可以将“仙鹤寻虾”的寸芒进一步扩散至四肢。
进则融会交贯，形成一面无形的鹤盾，可以抵挡暗器和箭矢的袭击。
退则身飞如翼，鹤爪更进一步成鹤翼，化掌为拳。
彻底鹤形拳意在鹤咀与鹤爪时不用五指的局面。
曹流参悟过兰亭散人的鹤图，但以已经而言，其余的鹤图对他的作用有限。
于是他转变思路，直接花了三两银子，从邻里购了五只白鹅，打算指鹅为鹤以供参考。
这并不是曹流偷工减料，而是城里基本没有卖鹤的。
虽然此界有武道存在，武道境界臻至高深之处，还可以让寿元延长。
但是——这些与神力境和元罡境毫无关系。
因此，作为长寿象征的龟与鹤，因此成了不少富贵人家的座上宾，用来祈求长寿。
黑虎帮里倒是有一只鹤，是过去百年里某一任鹤堂主传下来的。
这鹤今年八十有三，辈分极高，人称鹤老祖。
平日里鹤堂的教头都不敢对它大声说话，怎么可能任由夕阳红的鹤老祖重出江湖，专门来指点他这小辈。
曹流估摸着陈远的年纪，撑死也比他大二十岁，当时鹤老祖都年过花甲了。
当初他告诉自己可以“指鹅为鹤”的时候，很可能陈远自己也没能一览鹤老祖的风姿，大概也是“鹅师傅”教出来。
想到这，曹流看向面前这五只大鹅，不由肃然起敬。
他朝前拱手：“从今往后，可就有劳各位师父了。”
话音刚落。
为首的白鹅先朝他冲过来，脑袋一弯，张口就咬住曹流的小腿。
其余四只白鹅“嘎嘎”大叫，仿佛是在助威。
只不过，曹流的身体经历过三次突破，对常人而言坚硬如铁。
任凭这大鹅怎么咬，纹丝不动。
这画面确实有够喜感的。
曹流乐了。
他伸手在这大鹅的颈部抚摸，很轻松就让它松口。
曹流面带笑容，依次指着五只大鹅，从咬他的那一只开始，逐一编号。
“你是大师父，你是二师父……”
这样一路下来，他瞬间给自己认了五个鹅师父。
曹流本着心诚则灵的原则，将事先准备好的小鱼丢过去。
那是他让鼠盗三等人从胡同水沟里捞的小鱼。
莫约是没长大的清道夫，虽然拿给人吃不太合适，但曹流窃以为各位师父是不会挑剔的。
果不其然。
随着一把小鱼撒下去，五只大鹅顿时叫得欢快，一个个全部低着头开始干饭。
曹流见此一幕，不由满意点头。
得亏他的五位师父初来乍到，识不得好赖，不然也没有这么容易被哄住，连水沟的鱼都吃得很香。
曹流知道自己这样有点不尊师道了。
可他连“还魂饱鹤”的皮毛都还没摸到，岂有这时候下猛料的道理！
心诚则灵。
这句话的前提是要看得到收获。
不然，甭管你是佛祖还是道祖，都别想从他这里骗到一个子的香火钱。
……
曹流家的院子足够大，而且泥泞的地方也不少，只要再挖一口池塘，就能作为天然的鹅场。
往后，有这五位门神坐镇，他看家护院的精力也省了。
除此之外。
曹流同样如愿，以十枚铜板的高价在鱼龙混杂的集市里买到了天斧腿的第一层“断江河”。
他的鹤形拳短期内想要更进一步，只能希望寄托在鹅师父和孙家母女身上。
自己所能做的，不过是利用已有的力量，发挥出更加强大的战力。
这天斧腿与他的鹤形拳各有侧重，不会因为招式重叠而冲突。
院子中央。
曹流望着面前竖起的几个木桩，先是以天斧腿的配套的“九梅桩”来感受脚部经脉，直至磨合到适应天斧腿的水准。
他有过修炼鹤形拳的经验，因此在桩功上颇有心得。
整个过程很是顺利。
曹流面朝着“铁俑”，平复呼吸，很快抬脚在这铁俑之上练习。
天斧腿走的是进攻路数，与鹤形拳的守势不同，前期掌握意境没有别的捷径，就是“熟能生巧”。
曹流的两腿一次又一次踢在铁俑的身上，发出细微的震动。
这是他有意收敛的结果。
否则，以曹流目前的身体素质，一脚用力下去，这个铁俑当场就会报废。
在这个过程中，曹流顺便锻炼对自己力道的掌握。
运用随心，举重若轻。
只有在这个基础上，才能开始琢磨更高一层的发力技巧，从而达到蚍蜉撼树的效果。
……
又是三日过去。
曹流曾多次前往城卫军处辨认，只可惜没有一个是符合的。
不过他已穷尽了人力，接下来就看天数。
可喜的是。
曹流不清楚是自身原因，还是这天漏之体的奇效。
经过三日的研磨，他已成功入门了“天斧腿”，这其中固然有来自神力后期的降维打击。
但效果未必有多大。
否则这世间不会有那么多大小门派，而应皆是博采众长之辈。
这是喜事，需当庆祝！
曹流正好将吴囍约出来，把当日答应请他喝酒的承诺兑现，顺便也让自己从忙碌中解放出来。
文武之道，贵在张驰。
曹流知道自己已经远超过同期所有人了。
但由于心中的紧迫感，让他不敢松懈，始终如一贯彻自身的努力。
只是，人毕竟不是机器，欲速则不达。
适当小酌，怡情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