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父亲

  二人正聊天时,一旁的朱常山悠悠醒来。
  “为什么不杀了我!”朱常山躺在地上大喊。
  天上的圆月早已让出了位置,一轮金日升起。
  听到他在那里大叫,朱官桂在阿丑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经过昨夜一场激战,他的身体虚弱不堪,经脉都好似断了不少,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好睡个觉。
  朱官桂忍着身体的疼痛,对躺在地上的朱常山道:“学医是为了救人,你连这点都忘了么?我不会杀你,只要你告诉我你身后的人是谁……”
  “哈哈哈……想知道他身后的人是谁,能活下来我就告诉你!”
  伴随着这嚣张的声音的,是四支纯绿色的箭。
  箭破虚空,音爆声起。
  阿丑一只手搀着朱官桂,另一只手迎着射向两人的绿箭一挥,四支威力不凡的冷箭便已落入其手中。
  而躺在地上的朱常山,业已消失于两人眼皮之下。
  “好手段。”朱官桂夸赞阿丑。
  “切,夸得一点诚意都没有。”阿丑歪头看了一眼朱官桂道。
  “既然家主被救走,我们不妨先回家里,静观其变。”朱官桂建议。
  “好。”阿丑不由分说将他负于背上,飞身而起。
  他们走后,又过了两个时辰。
  有两名道人一名僧人来到了此地。
  昨夜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炎龙川的修士,但他们直到这时才匆匆赶来。
  望着那几近被夷平的山峰,三人俱都面露惊色。
  “这虽然只是残缺的一小块饰物,但我敢肯定,这是‘金沙凤’的宝物!”
  “这气息……没错,这是‘虎水乾坤罩’被打破留下的,究竟谁有这么大本事,将‘虎水乾坤罩’轰碎?”
  “这空气中残留的神木之味也不会错,它出自‘神弓岛’。”
  “这里还有其他的残留气息……”
  最后,二道一僧的脸色都变得惨白。
  “究竟是几方大势力在这里火拼,还是其它的原因?”
  无人知晓。
  最后他们按照数百年前定下的规定将此事上报,结果他们的顶头上司转眼间就去花柳巷寻欢作乐,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小时曾听说过有个成语叫‘指鹿为马’,原以为是个笑话。如今在红尘数十年,方知在当权者中,‘指鹿为马’乃是常态,比比皆是啊!二位道友,你们觉得我们现在是鹿还是马?”为首的道人倍感无奈。
  “道兄,我们不是鹿,也不是马,我们是猪!”另一名道人道,“我们修行数十载,只想着用这一身修为守护炎龙川,但依照目前的情形看来,我们真的是猪。为这样的人,为这样的当权者守护,不是猪又是什么?”
  “嘘,两位哥哥,小心慎言,小心慎言啊。和尚我还想多在这花花世界练练心哩,咱们回见,回见。”和尚一手拿个鸡腿,一手拎着酒葫芦消失在街头。
  ……………………
  “那血河内的灵力和我身上的诅咒之力实为同源,所以我才能在汲取它的力量后,将它彻底烧净。如果我猜得不错,我失忆那年,应该发生了同样的事情:有人意图自千妙山开始祸害整个炎龙川,然后被人阻止,那股诅咒之力进了我的体内。”朱官桂睡了两天后醒来,此刻他躺在床上,对屋内的宋妙珍和阿丑道,“这六道彩色符印之力和那道血河应该是那些坏人的后手,准备在近日启动,再次祸害炎龙川。”
  “不过他们没想到,你误打误撞将他们的计划破坏了。”宋妙珍眉头微皱,“如果真是这样,那当日把你打晕的人是谁?最后把诅咒之力封印到你体内的又是谁?”
  “师父?”宋妙珍和朱官桂同时想到了一个人,在他们目前的认知中,似乎只有曹土地符合这个条件。
  如果真是这样,曹土地那样不遗余力的帮助朱官桂似乎就说得通了。
  “可是,我觉得……这样怀疑师父,不好吧?”宋妙珍轻声道。
  “呵呵,我们只是在假设,再次见到师父,我会当面问清的。”朱官桂道。
  天色渐暗,宋妙珍见朱官桂脸上尽是疲惫,遂拉着阿丑离去。
  入夜。
  有一团黑雾静悄悄出现在了朱官桂床前,一柄利刃悄无声息向他的脖子上割去。
  朱官桂突然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一支木簪从屋外飞来,撞在那柄利刃之上。
  “当!”
  利刃被击碎成数段,散落于地。
  “小子,这次又是你坏我的复仇大计,纳命来!”一个俏丽的身影再次攻击朱官桂,她五指如钩,抓向他的心脏处。
  朱官桂调动全身那微不足道的灵力,身子斜飞而起,堪堪避过了她的一击。
  “是你!”阿丑从窗户一跃而入,看到了那名女子。
  虽然她以黑巾蒙面,但阿丑能确定来人正是石像内的那名神秘女子。
  刚刚那支木簪,正是阿丑发出,救了朱官桂一次。
  “白姑娘,手下留情。她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朱官桂见阿丑及时赶来,心里石头落地的同时,不忘提醒道。
  “刷!”
  神秘女子手中又凭空多了一柄弯刀。
  只可惜,不待她发动攻击,阿丑随手一挥,她手中的弯刀已经被阿丑夹于食指与中指之间,紧接着阿丑微微用力,弯刀碎成一段段跌落在地。
  “好俊的身手!”神秘女子的声音很甜。
  “嘭!”
  在她所在的位置爆起一团黑雾,而她本人已经消失不见。
  “难道是幻影?”朱官桂知道这人已经逃跑。
  “不是,应该是动用了某种秘术。这个世界与我印象中的有些不同,多了很多神奇的东西。”阿丑叹道。
  “一击不中,绝不恋战,还真是干净利索。”朱官桂也有些无奈摇了摇头。
  “白姑娘,阿桂,你们没事吧?”宋妙珍听到动静来到此处,看了一眼便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妙珍姐你先待在此处,我和白姑娘恐怕得去找朱常山一趟。”朱官桂决定主动出击。
  “好。”阿丑同意。
  宋妙珍现在只能运用灵力修为画些符咒为人治病,不善于战斗,知道自己去了反而会成为阿丑二人的负担,故而并没有反对。
  朱官桂和阿丑二人趁着夜色潜往家主府,他们避过巡更之人,来到了朱常山居住之所。
  这么晚了,朱常山居然还没睡,他似乎有些烦躁,不停的在屋内走来走去。
  “呼——”
  院内忽然刮起了一阵风:“朱家主,你也太不小心了,有贼人在你屋外你都没发现!”
  朱官桂发现手臂上的神斧不由自主颤动了起来,仿佛随时准备爆发。
  阿丑眉头一皱,虽然她记忆也不全,但她刚才布置的屏蔽二人气息的幻术一般人绝对不会感知到,来的这人绝对是个高手。
  “来人究竟是谁?”两人对视一眼,都传达出了心中的疑惑。
  “恭迎前辈,有前辈在,常山不惧任何宵小!”朱常山推开房门,缓步走出,发自内心的拍着马屁。
  “呵呵……别再躲了,出来吧,不要逼我出手。”风已停下,一名白色长衫老者出现。
  “父亲?”阿丑看清那人模样后,大惊失色。
  “什么?”朱官桂一惊。
  “父亲,是你么?”阿丑立刻解除自己所设幻术屏障,快步走到那名老者面前。
  朱官桂发现神斧越发躁动不安了。
  “不对,肯定哪里有问题。”朱官桂感觉这事情充满着诡异。
  此刻阿丑离那名老者不过一臂之遥:“父亲,真的是你么?”
  “傻孩子,当然是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终于醒来了。”长衫老者脸上满是慈爱,他伸出右手,准备抚摸阿丑的头。
  阿丑在这一刹那间,发现脑中突然多了一股莫名的能量,竟出现了短暂的失神。
  “你不是他!”阿丑一摇头,本能驱使下,那股莫名的能量被她逼出脑外。
  她感觉到了这名老者的威胁,转身便走。
  “嘭!”
  长衫老者怎能让她如愿?一掌印在了阿丑后心之上。
  强如阿丑,这一掌根本避不了,也承受不住,她被一掌击得身体离地。
  “噗!”的一声,阿丑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
  朱官桂手臂一热,神斧已出。
  “白姑娘!”朱官桂一手握着神斧,一手接住了阿丑。
  “唰唰唰!”
  大敌在前,朱官桂毫不犹豫使出了“劈柴三斧”。
  “呵呵,小子,如果是这斧子的主人亲临此地,我或许还惧怕三分!”长衫老者话语中充满着不屑,“在你手中,它纯粹就是个摆设!”
  “当当当——”
  长衫老者居然徒手接下了朱官桂的三斧。
  朱官桂心中一沉,他如今最大的倚仗便是这柄神斧,现在这名老者展现出了如此实力,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结束了。”长衫老者淡淡道,他的手中也出现了一柄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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