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缝在一起

  回到院子后。
  谢无端道：“扒皮什么的，当做玩笑就成。”
  沈梨默不作声。
  顿住脚步。
  回头。
  谢无端不小心踩上她脚尖，“怎地？”
  “砰”一下，沈梨徒手敲昏他。
  萧美娘吓了一跳，睁眼见状，挣开架着她的丫鬟，想要逃跑。
  沈梨危险的逼近她。
  “你不要过来……”
  “砰”一声，沈梨同样敲昏了她。
  她拽着一人一条腿，将两人拖进屋。
  屋内熏着香，轻烟缭绕。
  鼻间闻见一股檀香的味道。
  “嘶”，谢无端揉着额头醒来，半边身子作痛。
  “夫君醒了？”沈梨轻快的声音响起。
  手中针线飞快飞舞。
  谢无端循声望去，“你又在搞什么鬼？”
  忽然发觉不对。
  惊怒道：“你在缝什么？”
  沈梨点了点下巴，“夫君自己看喽。”
  谢无端望过去，便见萧美娘与他并排躺在一处。
  沈梨双手在两人之间穿针引线，忙活不停。
  将他们半边身子缝在一起。
  “夫君与萧氏的情意实在感人肺腑。”
  “妾身深深被打动了。”
  “于是决定，亲手将你们缝在一处长长久久。”
  “吃饭在一处，喝水在一处，拉撒睡通通在一处。”
  沈梨停下动作，真诚发问，“夫君有没有很感动？”
  谢无端半边身子又痛又麻。
  咬牙道：“我把你也缝起来，你感动不感动？”
  一把夺走剪子，想要将线拆开。
  然而无从下手。
  稍稍一动作，还惊醒了昏迷中的萧美娘。
  萧美娘一睁眼，便看见谢无端拿剪子对着她。
  “无……无端，你想做什么？”
  “他想要拿剪子剪开你的肚皮，取出你的孩子。”沈梨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萧美娘惊恐的挣扎尖叫，“你怎么可以剪开的我的肚皮。”
  “啊”，她终于发现半边身子被缝住了，“谁缝了我的身子？”
  沈梨笑眯眯挤到两人中间，“我，我缝的。”
  “比之你的针线活如何？”
  萧美娘什么都听不见。
  她只感觉半边身子好疼，好疼，仿若不是自己的。
  哭着道：“无端，你快把我们分开。”
  谢无端这会反而不急了。
  这蠢货竟然真相信他会剪开她肚子！
  一片真心喂了狗！
  收起剪子，像感觉不到痛似的，“你肚子里的孽种不能留。”
  “你乖乖喝了堕胎药，我就把我们分开。”
  “我喝。”
  “我喝堕胎药。”
  “无端你先把我们分开好不好。”
  萧美娘泣不成声。
  身子一动不敢动。
  稍微一动，便感觉半边身子，似乎要裂开。
  “去煎碗堕胎药来。”谢无端高声道。
  完了，怒视着沈梨。
  “你有完没完了？”
  沈梨缝上最后两针，将线打结，朝谢无端伸手，“剪子。”
  谢无端将剪子递给她。
  沈梨在打结的地方，剪断线，“完了。”
  她问谢无端，“夫君看妾身缝的如何。”
  谢无端看了一眼，针脚细密，线条流畅，无一不精细。
  他嘲讽道：“如果缝在你身上就更好了。”
  沈梨大惊，“夫君也想和妾身情深意重？”
  愤怒道：“你怎么可以辜负萧氏？”
  “三心两意的狗贼！”
  “萧氏，你莫伤心。”
  “我替你惩罚她。”
  她在谢无端身上扒拉一会，“嘶啦”扯下一小块皮。
  她可乖了！
  说一小块就一小块，绝不会是一大块。
  “萧氏，我已经替你惩罚他了。”
  “给你擦眼泪。”
  她将巴掌大小一块皮，递到萧美娘面前。
  萧美娘吓的眼泪都忘了流了。
  沈梨晃了晃手里的皮，催促道：“快接着呀。”
  萧美娘嗫嚅着嘴唇不敢动。
  沈梨不耐烦的将皮塞到萧美娘怀里，命令道：“擦眼泪。”
  “好，我擦”，萧美娘飞快绷直了身体大声答道。
  同时赶紧捡起沈梨塞给她的皮擦眼泪。
  带着哭腔道：“你别扒我皮。”
  “无端皮多，你扒他的。”
  沈梨听的笑出声。
  伸出一个手指捅了捅谢无端的伤口，“听见没，扒你的。”
  谢无端痛的身体发颤，咬紧牙根，额头直冒冷汗，“沈梨，我两世都欠了你的吗？”
  “两世？”沈梨眼里流露精光，“这一世，还有哪一世？”
  “上一世，还是下一世？”
  谢无端却是咬牙不肯说了。
  这时，“世子，药煎好了。”
  “端进来。”
  谢无端即便痛到打颤，不忘要打掉孽种。
  引珠端着药进来。
  看一眼床上，暗暗咋舌。
  世子夫人越来越会玩了。
  谢无端端起药，努力柔声对萧美娘道：“美娘，喝了它。”
  “喝了它，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
  萧美娘哭着往后退，“无端，我能不能不喝？”
  却因半边身子和谢无端缝在一处，无法继续后退。
  只得定在原处。
  “无端，我不要喝。”
  “沈梨能给你生孩子。”
  “我也能给你生孩子。”
  “无端，你就把这个孩子当成你的。”
  “和虚空没有一点关系。”
  “他会喊你爹，喊我娘。”
  “我不需要一个孽种喊我爹”，谢无端强硬的要往她嘴里灌药。
  沈梨惊讶，这里面还有她的事？
  那她可就要发挥了！
  “啊啊啊”，她忽然大声尖叫。
  谢无端端着药，茫然的回头看她。
  沈梨一脸愤怒，“夫君，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这可是一条命呀！”
  “即便他是孽种。”
  “也是夫君真爱怀的孽种！”
  她在眼角点上两滴口水。
  继续悲痛道：“夫君你既然爱萧氏。”
  “就应该连着萧氏的孽种，还有她的奸夫虚空，一起爱了！”
  语气一次比一次沉重悲痛。
  “夫君你真的爱萧氏吗？”
  “真的爱萧氏吗？”
  “真的爱萧氏吗？”
  “真爱萧氏，为何要逼她堕掉孽种！”
  她的悲痛感染了萧美娘。
  “夫人说的对。”萧美娘一把夺走药碗摔碎。
  大声质问谢无端，“你真的爱我吗？”
  “既然爱我，为什么不连我的孩子一起爱了！”
  谢无端从两眼茫然，到两眼愤怒，再到两眼无神，两眼崩溃绝望。
  猛然疯狂捶打胸口，“啊啊啊，毁灭吧！”
  “一起死吧！”
  “沈梨，你别跑。”
  “我要把你也一起缝起来。”
  他拖着另外半边身子上缝的萧美娘，捏着针去追沈梨。
  “啊啊啊，好痛。”
  “无端，你别跑了。”萧美娘痛的大喊。
  沈梨麻溜地，一溜烟钻出屋子。
  锁上房门。
  拍拍手。
  真爱锁死！
  “谁要跟你缝一起！”
  另一边，武安侯府。
  薛平川兴奋得搓手，“嘿嘿嘿，猪崽出栏喽。”
  他一旁，气质出众的安氏含蓄了些，但也难掩兴奋，紧张的不停揉手绢。
  屋里，一排仪态万千，或柔美，或娇媚，或纯真的女子，挨个等着上前，让府医为她们一一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