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成年人不做抉择！

  忒修斯之舟。
  子辰自然熟知此千古难题。
  简言之，一艘航于汪洋的船只，假设每日替换其上的一块木板，待航程终了时，整船木板已全数更迭，那它是否依旧为彼时之船？
  若否，那在替换至第几块木板时，它即丧失了原有身份？
  反之，倘若以先前拆卸下的旧木板重构同型船只，这新造之物又该作何定义？
  但……这与面前的小蛮有何干系？
  难道要每日割裂一小片灵魂碎片，随后再行缝合？
  这显然有违……不，这绝非科学所能解释，而是彻底违背了玄学的定律！
  “你这算何种解答？”
  子辰思绪如闪电般划过忒修斯之舟的哲理，旋即向天问质问：“你这无异于再次抛出一题予我……”
  “……你的赖皮模样甚为迷人，我甚是喜爱。”
  天问略作犹豫，最终为子辰另辟蹊径：“那亚里士多德的《元灵学》你有所闻么？”
  “……我观你是在刁难我这个仅受九年教育的凡夫俗子！”
  “好吧好吧。”
  天问无奈之下：“我将《元灵学》的知识传授予你，之后……一切则需依靠你自行领悟了。”
  话语方落，子辰顿觉心海涌现异象。
  正如下所言，这应当便是元灵学的精髓所在。
  他仅仅瞥视一遍，整个人即刻陷入了呆滞，非因瞬间开悟，而是因为……这些知识的本质！
  过往，他未曾涉足哲学领域。
  勉强而言，仅涉猎些许哲学趣题，但也仅仅是听闻，并未深入探究！
  而今……
  不同于常规研读。
  他只是疾速扫过脑中关于元灵学的篇章，便已掌握此书核心，乃至能将其中智慧应用于特定情境！
  简直如同天问仅以瞬息，使子辰完全洞悉了一部哲学圣典……
  须知，此书在西方学术界的地位，丝毫不逊于东方的《易经》！
  若将此能力量化评级，子辰深信至少已达传说级别！
  “感到震惊么？”
  天问的低吟如远古魔法般弥漫开来：“此乃你晋升至魔力之阶的赐福矣~”
  “赐福竟是区区一卷古书？”
  子辰苦笑摇头，讥讽道：“若以尔之销售策略，置诸传说中无尽金币与宝石之国度，恐将遭焚祭于星辰之下！”
  “汝若仅视之为寻常之册……”
  天问轻哼一声，慵懒道：“罢了，初晋魔力之阶者，吾亦需休憩。
  至于汝妹之谜，解答已授，勿于接下来之月光轮转间搅扰吾宁静。”
  若非梦寐，实愿汝一日二十四时，勿扰吾宁！
  子辰撇唇，目光流转于眼前的神秘王冠与幽光长剑，心中萌生一计。
  依天问所言，《形而上学之秘》确载忒修斯巨舰之破解之道……
  于此卷中，伟大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提出一种奥义……四因论。
  此论断将万物剖析为四大基石：形质、质性、动因，以及终极之目，阐释生命或物质之构造奥秘。
  若以此论解析忒修斯巨舰之谜，真相豁然开朗……
  不论历经无数次木板替换之舰，抑或由旧木构建之新体，皆可视为忒修斯巨舰！
  盖因，其形质、动因、终极之目恒定，唯有质性更迭。
  恰如当前情势……
  两小蛮，虽俱失小蛮之质性，却共承其三因。
  故……答案昭然若揭！
  两者……皆是小蛮！
  子辰眸中灵光一闪，一株含苞待绽的漆黑曼珠沙华纹章浮现于瞳孔深处。
  遗憾矣，眼前无镜，否则必为其异象惊诧。
  诚然可惜……
  若昔时唐三藏早悟此道，大可用此言辞化解六耳猕猴之心结……并非误导，乃共启灵智，同赴西天取经！
  连台词子辰亦为他备妥，选自花心者宝典一句……‘汝等皆吾翼羽，何须相嫉相争？’，加之其固有之禅语特质，实可达成此效！
  众护卫共赴圣地，岂非美哉？
  纵使六耳猕猴导唐僧至圣土之路迥异，然终归达彼岸矣。
  子辰嘴角微扬，缓步前行，内心萌发一线侥幸。
  唐僧面对者，乃本质对立之六耳猕猴与齐天大圣，然吾所遇……纯属小蛮，绝无威胁。
  否则，天问亦不会仅以一册知识注入吾脑，旋即沉入梦乡。
  见子辰踏步，小蛮之音随即响起：“子辰兄长！识破另一伪者面目矣对否？
  嗯？
  尔等赝品！竟敢仿吾言语！
  ……
  子辰兄长！观彼女！”
  “够了够了……”
  子辰嘴角挂着无奈的微笑，思绪自然而然地勾勒出传说中的禁言，但他克制住，未将言语付诸实践：“此事颇为微妙，概括而言就是……我们在穿越至这神秘领域的途中，遭遇了未知的紊乱，致使你的意识分裂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