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已经付出了代价
万寿宫。
穆云顶着美艳的脸，静静的望着对面的人，心底的思绪却如浪潮般翻涌。
皇帝已经数日没出现了，今日怎得突然来了？
这时，皇帝开口：“沅儿似乎，不乐意见到朕？”
穆云轻咳一声：“皇上说笑了，臣妾怎会不乐意见您，只是您这段时日都不曾出现，所以，臣妾反应不及。”
皇帝眼神晦暗：“是么？可朕怎么觉得，贵妃只是不愿见朕？”
“皇上说笑了。”
穆云将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低下头不再言语。
也因此，她没看见皇帝审视的目光，那种仿佛在看着猎物的眼神，颇为锐利。
“棠家近来在朝堂上，很不安分，沅儿可有话说？”
“臣妾是深宫女子，如何能管朝堂之事？”
“好一句深宫女子！”
皇帝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穆云：“若非这宫里无人能进出，朕都要怀疑，沅儿被人顶替了，你说……”
“砰！”
皇帝骤然倒下。
穆云抬起头，紧抿的唇角里有紧张，但更多的却是慌乱与不耐烦。
皇帝怎么会发现她的问题？难道是她装的不对？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从窗子翻入。
穆云刚要动手，人便僵住了。
“见过王爷，贵妃娘娘。”
来的，正是棠沅和裴枭辞。
二人瞧着倒地的皇帝，都有几分不解。
棠沅问：“皇上怎么倒了？”
“他发现属下的不对了。”
此话一出，棠沅挑了下眉头：“你确定，他看出了你的不对？”
“对，他怀疑属下了。”
穆云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棠沅转过头，心中竟莫名多了些庆幸。
“看样子，本宫回来的正是时候。”
裴枭辞对此不置可否，看了眼穆云，转身便走了。
片刻后，棠沅换了装扮，瞧着地上的人，大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皇上突然昏倒了！”
刹那间，整个万寿宫都乱了起来。
太医抵达时，德妃也出现了。
棠沅与她对视一眼，还未开口，德妃脸上便多了一抹笑意，不过那笑意只是一闪，便彻底消失了。
这时，太医过来回话：“启禀二位娘娘，皇上应该只是累了。”
棠沅瞥他一眼：“按着你的意思是，皇上睡着了？”
太医的神色有些古怪：“确实如此。”
棠沅沉默，忍不住问德妃：“皇上近来事情很多吗？”
德妃颔首：“朝堂上的事情确实挺多，不少官员被查出贪污，还有的因为羌族的事受牵连，使得皇上非常头疼。”
原来如此。
棠沅垂下眼眸：“既是累了，那就让皇上好生歇息吧，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就在这时，全福小跑着出现：“娘娘，皇上如何了？”
棠沅将太医的话说了一遍，全福的脸顿时皱成了一团。
“这，可是，可是……”
他吞吞吐吐的，怎么都说不下去。
可棠沅却是心知肚明，全福担忧的应该是裴枭辞。
纵使裴枭辞先送她进了宫，此时怕也已经去了御书房中，皇帝若再不出现，裴枭辞等烦了，可就不是一两句话能解决的事了。
“皇上实在劳累，按照本宫的意思，是让皇上多休息一会儿，但如果前朝有事，就唤醒皇上吧。”
说到这里，棠沅看向床榻，几步上前，不停摇晃着皇帝。
“莫要动朕。”
皇帝皱眉，眼还未睁开，便先吐出了话。
然而下一瞬，皇帝就察觉到了异常，迅速睁眼。
“朕怎么躺下了？”
“太医说皇上近来过于劳累了。”
棠沅并未多说，稍稍提醒一句后，就让全福上前。
“皇上，摄政王已经在御书房等着了。”
皇帝撑着头，纵使心底生了百般疑虑，却也没立刻道出，而是缓缓起身。
“去御书房。”
皇帝离去。
棠沅看了眼德妃，将周边的人挥退，然而回身还没开口，就听到德妃询问。
“娘娘这几日去了何处？”
棠沅：“……”
因着震惊，棠沅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你，你这话何意？”
德妃眨了眨眼：“这段时日在宫里的人，是假的对吗？”
棠沅哽住，反驳的话堵在嘴里，最后出口的却是询问：“你如何发现的？”
“稍作试探而已。”
德妃没有多说，可棠沅却明白了她的意思，穆云被她试探出来了。
“说来，娘娘也真是大胆，说出宫就出宫，竟然一点都不惧怕。”
棠沅笑了笑，没有应声。
德妃也没有在这件事上深究的想法，稍微提了一句，便说起另一件事。
“皇上似乎要对羌族动手，棠家和太后很反对这件事，两方从朝廷拉扯到后宫中，一直都没有结果，娘娘，您要危险了。”
棠沅微怔，笑着摇头：“能有什么危险，无非就是些拉扯罢了。”
正说着，流渺出现：“娘娘，慈宁宫来人了，请您过去一趟。”
棠沅颔首：“知晓了，本宫这就过去。”
德妃闻言，起身告退。
看着她的身影，棠沅突然望向流渺：“这几日……”
流渺双手交握：“娘娘无忧便可。”
棠沅默然，上一次穆云顶替的很好，怎么这次就破绽百出，那么多人都发现了问题？
她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琢磨，而是去了慈宁宫。
“跪下！”
太后声色俱厉，在棠沅跪下后，扬起手就冲着她脸上打了两耳光。
“棠沅，你是不是觉得没了棠家，你就高枕无忧了？”
棠沅偏着头，指尖落下，轻抚着被打的地方。
“臣妾不懂姑母的意思。”
“不懂？哀家就打到你懂，给哀家狠狠地打！”
棠沅脸色一变，在两个嬷嬷快要走到面前时，厉声呵斥：“谁敢放肆？”
太后眼神一暗：“怎么，你要在哀家面前摆谱？棠沅，你别忘了你是因何才能入宫的？”
棠沅也不跪了，缓缓从地上站起：“臣妾自然记的是因何才能入宫，可进宫那晚，臣妾已经付出了代价……”
“闭嘴！”
太后一巴掌拍在扶手上，心里又气又急。
“棠沅，你是要拉着所有人去死么？”
棠沅反问：“真正拉着人想死的，不是姑母您吗？”
想让她忌惮，借此忍让么？
可惜，她已经被牵机蛊给弄得愤怒了。
“姑母，臣妾进宫那晚，摄政王……”
太后迅速打断她：“来人，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