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那种可能
那人站在不远处，和声发问，他正稍微喘气，领子也有点褶皱。黑色的眸子里蕴着星辰。
“没事，泽——”五条悟揉揉头发，晃了晃脑袋缓缓走向他，“……倒是你，怎么进来了？”
五条悟摘下眼罩，璀璨的苍天之瞳悠悠转转,他盯着苏泽的眼睛。
“……咱们不是说好，你要留在外面的吗？”五条悟蔚蓝的眼眸中，骤然迸射出明灿的光，就连语气都带上几分冰冷。
苏泽毫不在意他的戒备，在听闻他没事后松了口气：“当然是不放心——「炁」感知到了奇异的波动，我这才匆匆赶来，路上竟然还有几只低级咒灵……悟，你怎么没把它们一起袚除？”
五条悟眼里的锋锐更加浓烈，缓缓道：“……不是还有杰在吗，你不是要坐阵指挥吗？”
苏泽闻言后愣了一瞬，接着神情微变。
脸色也肉眼可见的灰暗几分，轻轻低下头。
五条悟暗自笃定，手中的苍正悄悄酝酿。
“……悟。你，还好吧？”苏泽缓缓抬头，再次轻声开口。
五条悟稍稍皱眉。
苏泽的瞳孔微微颤动，眼底藏着异样的情绪，“指挥权，在「总监会」的元老们那里……我知道你不满意他们。但眼下，不该扰乱局面——”
苏泽并不在意五条悟的小动作，依旧轻声道：“还有……杰，早就不在了啊。”
五条悟抬起的手突然僵在半空。
他大脑中的某个区块，似乎被突然重重撞了一下。
那些零碎的、杂乱无章的、因为大脑的「保护机制」而被隐匿起来的记忆，瞬间犹如破闸的洪水般涌出。
苏泽轻和的嗓音继续响起：“你、我、硝子，咱们一起筹办了他的葬礼——硝子那天哭了，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五条悟看清了苏泽的脸。
他眉眼依旧温和，只是眼中的悲哀宛若暴雨般，让人避无可避。
自己从没见过这样的苏泽。
嗡——
五条悟罕见的耳鸣了。
大脑须臾间变得空白，就连思考能力都随之一并停止。
他上衣口袋里的某样东西突然剧烈颤动。
……等等。
口袋里，那张姜黄色的符纸发疯般舞曳着，洁白的光缓缓笼向五条悟。
……那些记忆，不对劲。
「苏泽」的身影正在渐渐模糊，面庞也酿成一团墨点。
嗖。
一条漆黑的胶状物突然缠上五条悟的手腕。
唰。
接着是小腿。
再然后是腰、胳膊。
漆黑的「影子」将他团团包裹。
突兀地闪起道黑光。
淹没了五条悟。
啪嗒。
一小块方形的咒物在空中倏然显现。
充满女性特征的手稳稳接下那只小方块。那只手白皙动人，葱指纤长。
“嗯～哼！”她穿着白绿色的制服，从款式判断，应该是临近的高中。
同时留着高高的马尾，五官清丽。
空气刘海下，隐隐约约能看见，额头上那道狰狞的缝合线。
“「梦貘」的能力，明明还是蛮好用的嘛～”她笑意盈盈，轻轻抛着手里的灰色咒物。
每一面上，都嵌了数只蔚蓝的眼睛。
?特级咒物，「狱门疆」。
效果是，强行封印范围内的目标。
她看了眼狱门疆，自语道：“几年前，对苏泽也用过幻境来着——当时也没有这么好的效果啊……”
她有些疑惑，把狱门疆举到眼前，“五条悟的心境……有这么差吗？”
“还是说，这几年经历了什么事情，能让他一直记到今日吗？”
下一秒，狱门疆突然抖动，并且幅度逐渐增大。
甚至连握在手里都难以做到。
啪！
「狱门疆」从她手里挣脱，重重落在地上。坚硬的大理石地板被砸出个浅坑，狱门疆的一角深深砸在地板里。蜘蛛网一样的裂纹蔓延到她脚尖。
“啊啦啦……”羂索面色微变，“五条悟……你即使被封印了，也这么不消停吗？”
她拿出另一样特殊咒物。
灰蓝色，呈四叶莲花形。以棱围绕边缘，两肩四叶形的切口处，有心脏形的透雕。甚至精细到能看清心脏上的血管。
盘下有三只猫足形的脚，脚尖处坐立着三位佛陀。盘上，安置五钴铃的莲华座。
?「三相津盘」，对目标生效后，效果是「消除指定咒具对其的作用」。
羂索将三相津盘放下，它近乎瞬间融化，粘稠的灰蓝液体将狱门疆内外都牢牢包裹。
——
副都心线，入口处。
即使已经在疏散他们远离这里，但两旁民众的数量依然相当庞大。
夏油杰轻轻停住步子。挑眉看向前方挡住自己的身影。
那只诅咒身材矮小，头上顶着迷你款的火山，沸腾的岩浆从它头顶稍微飞溅而出。
它一手呈抓握状，炙热的火球霎时罩在手掌上，它压着嗓子开口：“人类，你救不了五条悟——”
夏油杰轻轻拢了下袈裟宽大的袖袍，“怎么，你们这么有自信能困住悟吗？”
漏壶浑身的气势仍在攀升，头顶的火山也开始汩汩涌出，飞溅出来的岩浆星将地面熔出一个个浅洞。
“我知道……你们有「天逆鉾」。”漏壶阴恻恻开口，“「消除一切术式效果」……呵，确实是相当特殊的存在。”
夏油杰稍稍挑眉，面色不变。
对方这话的意思，看来的确「有针对五条悟的术式或咒物」。
并且，它们「剔除了天逆鉾的效果」。
“你打算公开那东西的情报，然后获得更强的效果吗？”夏油杰语调有些玩味，轻轻抖了下袖子，露出手上的特殊咒具。
一长一短，共两根锋刃。
特级咒具?「天逆鉾」。
“且不说「天逆鉾」的作用到底会不会被抵消——单就这边的情况，你怎么肯定……一定能拦住我？”夏油杰竖起根手指，数十扇黑洞倏然在他身后张开。
上百只威仪且数量恐怖的咒灵缓缓从中显出身形。
漏壶稍微眯眼，同时抬起右手随意瞄向远方，一道汹涌的灼热气浪霎时喷射而出。
那边惊叫的民众瞬间被烤成焦炭，接着摔向地面，变成炭块的肌肤彻底四分五裂。
整个地铁口附近的民众顷刻间慌乱起来，尖叫声不绝于耳。
“你能在保护这些人的同时……还保持游刃有余吗？”漏壶面色狰狞，咧嘴道。
——
（今晚12点没有咯，下一更在明晚12点）
（爬了大山，海星趴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