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要走！

  女子脚上似乎有伤，靠着墙坐在地上，看见沈玉堂已经蹲在了她面前，准备朝她伸手时，身子又忍不住向后缩了一下。
  她在害怕。
  可除了眼前的男子，没有人能够帮她了。
  一只素白的玉手搭在沈玉堂的小臂，带着试探的意味，慢慢攀附上他的肩头。
  沈玉堂喉咙上下滚动，带着些许喑哑的声音说着让她抓紧点，接着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将人带到自己的屋子后，沈玉堂才发现不妥。
  可身上的女子在他耳边娇娇地喊着疼，沈玉堂没办法，只能将她暂时安置在床上。
  “哪里不舒服？”
  女子低头用帕子拭着泪，听见男人问他才指了指自己的脚。
  女子的脚，他没有见过，也知道不能轻易见。
  “疼~”
  沈玉堂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无法说出话来。
  他应该拒绝，然后找后院的仆妇过来，可这一个“疼”字让沈玉堂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我……帮你看看……”
  沈玉堂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那只瓷白如玉的小脚落在他手中，冰冰凉凉的，应该在外面待的久了受了凉，沈玉堂用掌心将脚包住，企图捂热它。
  直到女子的又一声“疼”，沈玉堂才惊醒过来。
  意识到自己的手放在了哪里，沈玉堂两只手臂都发出了细微的颤抖，可最终他只是闭上眼睛，手依旧没有放开。
  良久，沈玉堂重新睁开眼睛，黑色的瞳孔中盛满了女子此刻的模样。
  晶莹的，透着水光的眼睛正在回看着他，颤动的羽睫上还缀着几颗小小的泪珠。
  像个妖精。
  像个摄人心魄的妖精。
  手中的玉脚轻轻抽动了一下，沈玉堂低下头。
  脚踝处有些红肿，在白的发光的腿上显得异常突兀。
  他记得房里放了药酒。
  “嗯~”
  突然的疼痛，让女子想要将脚抽回，但沈玉堂的手攥得很紧。
  “我轻一点，你忍忍。”
  沈玉堂声音低沉嘶哑，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情欲。
  “唔——”
  “疼~”
  沈玉堂手上的动作带着股狠劲，床上的女子忍不住发出幽咽声。
  一张素白的帕子绕在手指上，被她咬在嘴里。
  沈玉堂停下的时候，女子脚上的皮肤已经揉红，带着和手心一般的滚烫。
  女子鬓角的几缕发丝被沁出的汗水沾在下颌处，配合着她的容貌形成了一幅艳靡的图画。
  喉间的痒意瞬间传到了心里。
  床上的女子还在小声抽噎着，幽幽的目光看向还在握着她脚的男子身上。
  沈玉堂看着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慢慢地，向自己靠近。
  唇瓣被咬得泛着光泽，像伴着清晨露珠的红色花瓣，在石杵的研磨下挤出的红色。
  他的脖子被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臂圈住，他听见女子趴在他耳边埋怨他。
  说他动作粗鲁
  说他不懂得怜香惜玉
  说……她好痛……让他轻一点
  女子说完，又稍微和他拉开些距离，两人距离太近了，沈玉堂清晰地看见了女子眼中的他的倒影。
  两人的呼吸交错，最终鼻尖碰在了一起。
  随着女子说话的动作，她的唇瓣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沈玉堂。
  似有若无
  若即若离
  沈玉堂先是被那柔软地触感所震惊，接着才反应过来女子在说什么。
  她说：
  公子，我害怕
  能不能抱抱我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女子的唇瓣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含住，紧接着，铺天盖地的亲吻朝她袭来。
  散落的衣服
  起伏的人影
  娇媚的呜咽
  “我要回去了。”
  女子的话让沈玉堂一惊，他停下身体的动作，急忙解释：“不要回去，我娶你，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明日便带你回家，一定将你明媒正娶。”
  沈玉堂说得又快又急，生怕怀中的女子有什么不满意。
  即使他承诺的再多，女子也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不要走，好不好？”
  沈玉堂抱住她，企图阻止她离开的想法。
  女子摇头，幽怨地指责他：“你弄得我好痛，我不要在你这里了。”
  明明女子的力气很小，可沈玉堂就是没有办法阻止女子的离开，只能张着嘴求她。
  “不要！”
  “不要走！”
  沈玉堂拼尽全力，手指在身前一抓。
  入眼是熟悉的床帏，沈玉堂一只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张开的手掌握成拳被他收回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梦境中的画面历历在目，甚至一闭上眼睛，沈玉堂都能清晰地回忆出从对方脖颈处滴落到枕上的汗水形状。
  “吱！”
  \"吱？\"
  熟悉的狐狸叫声将沉溺梦境的沈玉堂再次拉回现实。
  “呼——”
  随着一口浊气吐出，沈玉堂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小狐狸从他脚上跳进他的怀里，舒舒服服找了一个姿势窝着，绒白的尾巴随性地拍打在沈玉堂的胸前。
  悠闲又自在。
  如果此刻沈玉堂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小狐狸的毛发相比前两日柔亮了不少。
  腿根处的冰凉让沈玉堂不得不相信昨日的一切都只是梦境，或者说都只是他的臆想。
  今日有晨读，即使天还未亮，沈玉堂依旧换了身衣裳起床。
  小狐狸今日不知怎么回事，特别黏沈玉堂，男人走哪它跟娜，还一直得寸进尺让人抱着。
  分开一会儿便吱吱呀呀地叫个不停。
  也就是沈玉堂爱惯着它。
  成墨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家公子已经在读书了。
  那只小狐狸背靠着沈玉堂的胸膛，两只后爪盘着，两只前爪撑在书桌上，而他的公子手腕上正缠着一根尾巴。
  两人……不，一人一兽倒有些岁月静好。
  成墨端着盥洗的东西进屋，沈玉堂看见也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
  多年的主仆经验让成墨意识到自家公子今日的心情好像不是太好。
  是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他不知道，也不敢问。
  现在这个小院，连只小狐狸的地位都比他高了。
  公子的身体想碰就碰，公子的床想睡就睡。
  吃饭要喂，走路要抱。
  哪家宠物敢这么爬到主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