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忌日
林岁岁迷迷糊糊打开屋门，她的头脑都没清醒过来，就准备去宇文季那交代昨日的功课了。
“呀——”
昨晚被云雀闹得太晚，林岁岁起床后腿都是软的，现在走路自然用不上什么劲。
就在一个阶梯处，林岁岁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了下去。
“小心。”
粗哑的嗓音让林岁岁脑子清醒了些，更让她意识到抱着自己的男人是谁。
涂麟等林岁岁站稳立刻放开了自己手臂。
“谢谢你，小麟子。”
自从林岁岁见过他的脸后，涂麟便再也没有听见林岁岁这么软乎乎地说出他的小名了。
“你早饭吃过了吗？”
林岁岁成亲后的确比以往多了些成熟，她也知道自己当初对涂麟的态度似乎不太友好。
两人再怎么说都是儿时的玩伴，她也不想要和涂麟如同陌生人一般。
“还没吃。”
其实涂麟吃了，但他此刻也抱着那么一丝可怜的幻想。
“那我让厨房给你做点送过去。”
涂麟面具下的嘴角扯了一下，原来还是他想多了。
“岁岁！”
林岁岁还没等到涂麟的回答，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是云雀。
“你怎么起得这么早，我还准备去叫你呢。”
云雀一来便拉着林岁岁的手往他的屋子走：“我和你说，我今天可是亲自做了莲子羹，上次我们摘得莲蓬还剩好多……”
“云雀，我得先去阿季那里说一声。”
“哎呀，你昨晚都答应好今早要陪我的，让丫鬟们去通传一声就可以了。”
“可是阿季会……”
“快点，要不然莲子羹都要凉了。”
涂麟那个“好”字林岁岁没有听见，不过他的回答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那两株墨兰最终还是死了。
宇文季身边的小厮为此还觉得有些可惜。
“那可是涂师兄从外地带回来了，养了好几年才搬到小姐屋前的，没想到就这么死了。”
宇文季听完道：“那还挺可惜的，没想到还有他救不活的植物。”
“这倒也是，我还是第一次见没有被涂师兄救活的植物，可能是最近天气原因吧……”
宇文季随手翻了一页书籍。
哪里是天气原因，只是有人没心思救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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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心情不好？”
林虎刚和涂麟对练完，将一块毛巾递给他。
涂麟没戴面具，整张脸又没什么表情，连眼神都透露着一股死气。
被林虎这么一问，涂麟意识到自己今天似乎有些分心了。
“我下次注意。”
林虎拍着他的肩膀，带着长辈的温和：“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要是觉得累了，可以休息两天，要是有什么其他事情，也可以和我说。”
涂麟一直是个闷葫芦，可能因为长相的原因，一直喜欢独来独往。
林虎有意想要和他聊聊，多开导开导他。
涂麟的确有些心不在焉，但他心中所想之事肯定不会对林虎说的。
林虎也没有为难他，让他回去休息了。
他的小院好巧不巧正在云雀小屋的后方，涂麟再一次从小径的院落走过。
果不其然，又听见了里面林岁岁乖甜的笑声，以及云雀那不知羞耻的求爱声。
涂麟的眼底已经冰冷一片，他的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脸上的面具。
在面具之下是一张丑陋的，布满伤疤的脸。
他已经用过很多方法了，可是就是没有办法消除那些恶心的痕迹，涂麟痛苦地闭上眼睛。
如果他和云雀一般，岁岁是不是早就喜欢上他了。
涂麟回去的脚步有些机械和迟钝，他想他是没办法变得好看了，但……云雀可以变得和他一样啊……
“夫人，这两日您暂时不能去找小姐了。”
伺候云雀的小厮看他又在捣鼓什么钓鱼工具，想着这两日寨中的大事，还是决定和他说一声。
他虽然觉得自己没跟错主子，但云雀有时候的胆子的确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最近有不少仆人都在背后议论云雀是个“妖妃”了。
“为什么？陈季那边找我们麻烦了？”
云雀手上的动作没停，他最近和林岁岁算是形影不离的。
就这样，云雀都没有觉得一丝一毫的腻歪，甚至还希望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可以更长一些。
什么任务什么秘籍，他早就抛之脑后了。
“那倒不是，是小姐的生母忌日要到了。这两日小姐和大夫人会去前院住着。”
云雀将手中的动作停下，他来之前打听过林家寨的情况。
这个寨子以前是林如慈一手操办下来的，那个雇主想要的武功秘籍似乎也在林如慈手上。
可惜她早早便死了，林虎那边倒没有传出什么消息。
忌日啊，云雀第一反应便是林岁岁会不会伤心。
“我去看看岁岁。”
“哎，夫人，您现在不能去。”小厮一把拉住云雀，说话声变小，“大夫人如今已经在小姐房中了。”
“他在我就不能去？这是什么规矩。”
怎么了，岁岁是他一个人的？他想去看看都不行。
云雀现在对宇文季挺厌烦的，看在这段时间他没有管着自己和林岁岁的份上，他才还没有去找事。
小厮也很无奈：“我是怕您和大夫人起冲突，到时候影响不好。”
“你认为我会故意惹事？”
小厮连忙摇头。
“那就现在去。”
想到会有两天见不到林岁岁，云雀就感到有些难受，特别是这两日林岁岁还是和宇文季一起，更让他觉得膈应。
今日算是祭拜前的准备，宇文季作为林岁岁的“正妻”肯定要跟着去的。
去年他刚嫁给林岁岁的时候，林虎便让他跟着了。
宇文季出身皇室，对祭拜之事十分了解，他看出林虎虽然将祭拜办得隆重，但很多细节和顺序都不对。
可能出于对林虎的感激，或者说对林岁岁的喜欢。
一向不爱出头的宇文季还是指出了祭拜的问题。
林虎不仅没有生气，甚至把祭拜的管理权给了他，宇文季也没让人失望，去年的祭拜之礼显得十分庄严正式。
到了今年，林虎索性将管理祭拜的权力给了宇文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