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飞蛾之火
“梅释啊梅释，你真是。”天道捏住她的脑袋，想要捏爆，但最后还是没动手。
捏爆了还要自己拼回去，怪麻烦的。
它站起来打量梅释，像是在看一头待宰的羔羊，眼神在她身体上比划着，寻找着哪个部位既能让人痛又能方便处理。
良久，她踩在了梅释的腹部。
感受着脚下平坦的小腹在起合，天道笑了笑。
它的火往下，狠狠地踩碾，梅释听到了下肢断裂的声音，生理泪水夺眶而出。
天道又覆在她胸口，用火焰灼烤。
烧出兹啦啦的油声。
梅释挣扎了两下，翻了个身，然后后背也被烧了。
挺好，煎的很均匀。
“你是真的很能忍诶。”天道玩腻了，开始给梅释治愈。
“我累了，等我休息会，再来折磨你。”天道狞笑，“梅释，才刚刚开始。”
说完，天道就准备走了，走之前，它一掌呼过去，压死了那群人质，只留了一个宋年失。
它把宋年失的眼睛掏出来，又拔了他的舌头，捣烂了他的耳朵，最后折断他的四肢，把他扔在梅释面前。
魔心在他额心一点，一缕灵火唤醒了宋年失，吊住了他的命，血淋淋的少年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眼眶里流出血珠。
从来都洁净不染尘埃，骄傲不愿低头的天骄，就这么无仪无容地被扔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比身体上的折磨更痛苦。
“你看他多难受啊。”魔心贴近梅释，附耳低语，蚀骨之音靡靡贴进，“梅释，你不想让他解脱吗？”
说完，它消失在了梅释耳畔，只留下一把小刀，哐当掉落在地。
梅释闭上眼睛，不愿意看这样子的宋年失。
像他那么骄傲的人，宁死也不会愿意别人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
少年在沙地里痛苦的蜷缩，失血让他的身体一颤一颤，他似乎知道身旁有人，所以压抑着自己，喉咙里几要喷薄出的呜咽被涌出的舌根血压制。
如果不是有天道灵火守护，只怕他几秒前就被血呛死了。
梅释点穴封住他的痛觉。
做完这一切后，她失力倒在地上，看着满地的尸体茫然起来。
她知道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但人想哭的时候，又怎么是憋就能憋的住的。
鼻子发堵，梅释抽吸了一下，再也忍不住，眼泪憋都憋不住地拱出眼睛，她咬紧牙，抽抖了几下，把哭声吞回嗓子。
泪水模糊视野，梅释摸着爬向尸堆，捡起裴清奇的腿，拢来明姝连着头皮的头发，贴在脸上......
突然，她感觉耳后又开始发烫，那簇小火苗又出现了，梅释被折磨的时候，它就抽动的很猛，仿佛也在哭一样。
黑金色的火焰掩藏在乌发中，很难看出来。
化成飞蛾的烬生扑闪了两下翅膀，想要变回人形。
“嘘。”梅释掀了掀头发，将它盖的严严实实。
“它没走。”梅释埋在裴清奇胸口，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颈后小火苗平静了。
梅释就这样在尸体堆里生无可恋地躺着，过了很久后，她闭上眼睛睡着了。
就在她眼皮要合上的时候，一个声音幽幽自她上方传来。
“咦？他真的不在这里诶。”
梅释惊得心脏骤停，睁开眼，看见了天道正疑惑地俯视着她。
“怎么会这样，难道那家伙死了吗？我的影幕怎么找不到他？”
梅释心惊肉跳。
果然，天道果然没走，而是一直躲在旁边观察她，看她快要睡着了，才失去耐心走出来。
“谁？”梅释明知故问。
天道笑嘻嘻：“烬生呀，就是你那个小宠物。”
听到“宠物”两个字，梅释心脏一抖：“宠物？”
难道它发现了？
天道说完又打开影幕，在上面翻找起来。
“烬生啊，你忘记了？”天道的声音很不耐烦，“看来你也不是很在乎他嘛。”
“奇怪，怎么又找不到他了，躲哪去了，难道是死了？”
天道走远，一边走一边划动着面板寻找。
明明已经走远了，下一秒，又鬼魅一样贴在了梅释的背后。
天道：“嘻嘻嘻，看看我，差点忘记折磨你了。”
话落，梅释又被踹飞了。
“真耐打啊，这都不服吗？”天道折磨了一个时辰后，可能是厌倦了，开始给梅释治疗。
白色沙漠中，是没有黑夜的永昼，血液浸淌不停，大片白沙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
梅释恍惚中，将眼前的画面与红沙秘境中的画面交叠。
红沙，白沙，白梅，红梅。
总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忽略了。
不要救，这只是一本书。
梅释又想起那个声音，她能感觉到那个声音是善意的，这句话到底想告诉自己什么。
天道，真的是打败不了的吗？
不要救，不要救什么？不要救谁？不要救师姐他们吗？
不对，绝对不是，不要救的肯定是别的东西，那到底是什么呢？
“梅释，你想不想看烬生的过去啊？“天道言语带笑，慈祥的仿佛刚才摔打她的是另外一个人似的。
它说完，将屏幕挪到梅释面前。
屏幕里，一个少年坐在草原上吹风，天空中是浓烈乌云，长风啸啸，少年高扎的马尾被高高吹起，几要和天上的浓云融为一体。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土黄色的头巾。
长衣猎猎，乌睫擞擞，眸光烁烁。
天道很快切换画面，像拉进度条一样划拉了一下。
画面很快变成了烬生杀人的场景，一个，两个。
梅释以为很快就会结束了，结果，看了足足两个小时，杀人的画面都没结束。
梅释蹙眉：“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天道笑了：“看你总把他当个小孩哄，觉得好笑呀，你看，他手上的鲜血比你多多啦。”
“梅释，你不愧疚吗？如果不是你，他早就能安息在城外了，他受了这么多苦，归根结底是因为你啊。”
“他竟然还觉得你是他的恩人，一直在找你。”
“他根本没发现他痛苦的根源是你。”
梅释没理会他话里话外的挑拨，只觉得奇怪：“你为什么要找他？”
“他不是关键角色，只是一个在原着里连名字都没有的炮灰。”
天道关掉屏幕：“你慌什么，我只是想折磨你在乎的人罢了。”
“折磨他们带给你的痛苦可比直接折磨你的多多啦。”
梅释摇头：“不，你说刚才说“又找不到”，你不是第一次找他了，为什么要找他？”
天道沉默了会，看着梅释：“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梅释只觉得头痛欲裂，红沙秘境中给她留下讯息的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启动轮回的条件到底是什么？”
“之前你说，杀死主角轮回就会开始，可是胡笙月死了，轮回还是没有开启。”
“你说谎了。”
天道一巴掌扇飞梅释：“你话怎么这么多，看来我对你的折磨还不够。”
梅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血：“如果说轮回的开启条件是杀死囚荆皇的话也不对，囚荆皇也早就死了。”
“原着中结尾是主角杀死了吞噬了魔心的囚荆皇。”
“是魔心，重启的条件是魔。”
天道疑惑极了：“梅释，不要再显摆你的聪明了，就算你知道重启的条件释魔心又怎么样，无论轮回多少次，我都是最强的，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还是说你想再看他们在你眼前死一遍？”天道不屑。
梅释低下头，认命似的倒在沙地里，头发埋在头上。
“对不起，对不起。”梅释突然哭起来。
天道奇怪地走过去，脸上露出喜色：“对不起什么啊，你是想通了吗？”
天道走近，却看见梅释嘴里在嚼着什么东西。
这时候，天道听见一个清澈的孩音。
“没关系，烬生和姐姐一样，也不想再一个人了。”
“——我也想要一个家，等这一切结束，姐姐一定要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