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控制
宋逸在心里道歉，而后按照老师的提醒，继续自己的猜测，继续尝试“一走神，就被抽打”的规则。
他的形象在这时，无比接近那些在上课时，以调皮捣蛋的方式，故意闹出动静的学生。
不止自己被抽，也还牵连无辜的同学，只要被吸引了注意力，都被判定为走神，经受教鞭的问候。
但没人说，教鞭真的是鞭子，与正常学校会用的不符。
大家也无心顾暇这些，在第一个受伤时，下意识说出脏话，又多挨了两下后，宋逸才勉强保住赛博全族，至少表面上是保住了，没再被问候家属。
至于大家怎么想？
一走神就挨打，一学习就恍惚，控制键被卡得严实，大部分人先干再想。
宋逸则是勇敢闯关，迅速承认错误，每次都积极道歉，然后再继续尝试走神。
他重复着尝试、挨打和道歉的流程。
老师也从批评，到冷眼，即使宋逸认错自觉，老师已不再机会，像走流程一般，转身看一眼就，就继续上课。
两人也算搭配默契。
二十分钟过去，在他的努力下，经过多次违规，教鞭的攻势再次升级，力道与速度都在提升。
他在躲避中，幅度也增大些，算得上是越闹越响。
在这种情况下，npc同学都无法一直保持专注，更何况这些玩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的怒火不断增加，老师也在转身后，盯着他说完“抱歉”，没有第一时间开讲，反倒是说：
“胡闹够了吗？你这样做，除了给大家增加麻烦，没有任何的意义。”
宋逸问：“真的是胡闹吗？”
老师没回答，冷着脸讲：“你不信的话，不如问问同学，来听听大家怎么样说。”
宋逸轻松地点头，向前方望去，说这“好啊”，便真等起各位的回答。
虽说有npc在，但经过这节课的试探，宋逸不清楚他们怎么想，但以己度人，他认为大家应该都明白过来了。
“专心听讲”是核心规则，违背会遭受惩罚，但反过来想，认真听讲时，他得到的“奖励”也特别，那种被精神控制的感觉，还有所残余。
是宋逸一会想，就又有呕吐感升起。
他吸口气，等待着回答，目光中充斥着信任，教室却依旧安静。
老师说：“说说看啊，大家都讲讲，怎么看宋逸同学？”
空气依旧沉默，两秒后，茉莉先开口问：
“你试探出了什么？”
她的声音干涩，不像是紧张，更接近于缺水，听上去就有种艰难的味道。
宋逸张开唇，正要回答，又有女声响起，冷漠地说：
“别闹了。”
讲话的是丸子头少女，她着皱眉，脸上的烦闷不少，甚至比茉莉更胜一筹，显然也不好过。
在无形之间，异化的程度加深，与楼梯不同，在教室内，没有夸张的特效，也没有明显的成果，而是无色无味，且肉眼不可见的。
更接近于群体的debuff。
又根据不同的位置，承受不同的效果，感到的精神力也各有不同。
总得来说，越靠近讲台的位置，所受到的压迫更强，如今状态也更糟糕，此时见有人开口，前排的同学纷纷迎合，教室中的安静被打破，开始向吵闹发展。
宋逸不清楚这点，也暂时无法探索，但他在多次过本后，已经学会新的方式，在成功与直觉和解后，熟练的用来验证猜测。
没有危机感，大家只是嘴上反对，对他没有恶意。
没有强烈的倾向性，说明那些的意思也没错，他掌握的信息不全面，这种帮大家清醒的方式，不一定正确。
想法在脑内闪过，宋逸整理好思绪，再次开口，说：
“老师，我错了，不应该胡闹，我这节课会乖乖听讲的。”
他熟练的道歉，教室因这句话，重新安静下来，甚至不需要老师警告，可以说这样的班级，自制力与行动力都十足，单靠学生的自觉，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至少宋逸不信。
但老师点头，表示知道，又重新讲课后，他还是收敛思绪，尝试着集中注意，去认真听课。
他也是明白过来，那部分线索在学习，他需要先尝试，在进入学习状态，长达一定时间后，会出现什么效果，才能在对比下，找出解决方式。
总不能一上课，就表演马戏吧。
他想得很好，刚开始时，也是信心十足，只是随着时间流逝，感知变得混沌，思绪蒙上层雾，像是在跌入梦境，躯体却还在行动。
“宋逸”同学没有书，也没有纸张，但在桌洞里，还有一支中性笔。
他在晕眩中，守着最后的清明，却放纵身躯的“下意识反应”，想要体验一下，好孩子的奖励。
“宋逸”抓紧手中的笔，目光紧盯着黑板，又僵持几秒后，他能感觉到手臂的僵硬，明明是活着的生命，却像尸体一般，笨拙地挪动起来。
笔尖也在行动中，落在他的手臂上，下一瞬，反倒流畅起来，直接选择板书的公式，将其抄到在自己的手臂上。
滚珠划过皮肤，留下的轻微的湿润，应当是笔墨的痕迹，但更为黏着，还带着难闻的气味，只是嗅到，继续一种伤害，倒是让宋逸清醒两分。
他克制住了冲动，没有第一时间反抗，继续感受着此刻，只觉得周遭越发压抑，直到从灵魂里传来痛感。
仿佛有一把刀，正在缓慢剪裁他。
宋逸调动精神力，直接摆脱勉强听讲的状态，立刻清醒过来，正要应对鞭打，下一瞬，困倦感再次袭来。
他又一次被知识拉扯，叫板书吸引到注意力。
即便他刚才听课时，完全没听懂，也被其所影响，意识经受拉扯，在短时间内，反倒是陷得更深，一时也听得如痴如醉。
这是更恐怖的事，宋逸的精神力够呛，再加早些时候，燕唱月还给他当过外挂。
相当于元婴大佬，在他炼气期的时候，直接附身知道，教他怎么用灵气……啊不是，是燕唱月教他使用精神力！
想到这里，宋逸清醒一瞬，他不再迟疑，手直接向下，拽开腰包，手指向里面探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但迅速的同时，也过于粗暴，拽得拉链直响，这是赶时间的做法，可即便如此，他也差点来不及。
在最后几秒，宋逸已经感到窒息，注意力被拉扯，目光向黑板看去……
好在这时，他的指尖碰到袖扣，手还插在腰包中，已经先收紧手掌，将其牢牢握住，伴随着一声嗤笑，大脑也瞬间清明。
这次没有燕唱月，宋逸分清楚了，笑声来自袖扣，这东西再次上班，也又一次笑他了！
什么个东西啊！
宋逸胡乱想着，先将手抽出来，袖扣的材质坚硬，在他掌心留下痕迹，稀碎的痛感蔓延，倒是让头脑更清晰。
但还不够。
黑板还在发功，宋逸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意识卡在中间，被它和袖扣拉扯，不亚于两个大喇叭，贴着耳朵摆放，还在播放不同的歌。
“老师！”宋逸高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