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八卦
在这一幕中，仿佛《红楼梦》中的宴席重现，虽引得满堂哄笑，却也夹杂着众人对其的轻蔑与反感。于酒桌之上，即便是荤段子，亦需含蓄蕴藉，让人回味无穷方显其妙，否则，便只能如薛蟠般，落得个肤浅之名。
谈及权贵间的秘辛，乃是酒桌文化的另一重头戏。官场之中，众人日日对上司毕恭毕敬，唯有在这方寸酒桌，方可借着几分醉意，将领导作为谈资，幻想一番尔虞我诈，或暗斗或拍案，以此为乐。
当然，酒桌之上并非尽是流言蜚语，有云“酒后吐真言”，某些时刻，酒桌上的只言片语，或许正是官方消息的先声。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全凭个人慧眼辨识，此乃中国酒桌文化的独特韵味。
今日，邱明涛与一众好友相聚，自然也遵循此道。三杯过后，陈华平率先提议：“咱们来玩个游戏吧，每个人讲一个趣事，如果能让大家都开怀大笑，那么其他人就要喝酒；如果不能逗笑大家，那就自己罚酒一杯！”众人纷纷响应，跃跃欲试。
第一个讲故事的人便是陈华平，他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个关于官场斗争的故事。众人听得津津有味，但却并未露出笑容。于是，陈华平只好无奈地喝下一杯酒。
接下来轮到了刘建新，他讲了一个笑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其他人则纷纷举杯，一饮而尽，表示祝贺。
轮到邱明涛时，他沉思片刻，然后说道：“我给你们讲一个真实的故事。最近我们单位来了一个新同事，名叫李刚。他为人正直，工作认真负责，颇受领导器重。然而，有一天，领导突然把他叫到办公室，严厉地批评了他一顿。李刚感到十分委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打小报告，说他不尊重领导。”
邱明涛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兴趣，纷纷询问后续发展。邱明涛接着说：“李刚决定找出这个打小报告的人。经过调查，他发现这个人竟然就是他最好的朋友王强。原来，王强嫉妒李刚得到领导的赏识，想要取而代之。李刚得知真相后，非常失望和愤怒。但他并没有报复王强，而是选择原谅他，并希望能够继续保持友谊。”
邱明涛的故事让众人大感意外，同时也陷入了深思。这个故事不仅展现了人性的复杂，也让人感叹官场如战场，充满了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然而，故事中的李刚却以宽容和善良化解了矛盾，令人钦佩不已。
众人沉默片刻后，纷纷向邱明涛敬酒表示敬意。他们称赞邱明涛的故事既有趣味性又富有深度，让人受益匪浅。邱明涛谦虚地接受了大家的赞扬，并表示只是想通过这个故事提醒大家，在官场中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坚定的信念，不要被权力和利益冲昏头脑。
在欢快的氛围中，众人继续分享着各自的趣事和经历。酒桌上的气氛越发融洽，欢声笑语不断。这次聚会成为了一次难忘的回忆，大家不仅增进了彼此之间的了解和友谊，还从中学到了许多宝贵的人生经验。。
段子如润滑剂，几人间渐生亲近。王逸飞初出茅庐，杜、陈二人初时尚有距离，经一番试探，发现其学识渊博，见解独到，态度遂转。
初识之人，总有一层无形隔阂，非好感所能消弭，需特殊媒介融合。或许，在酒桌上，这些段子便是那融合剂。古语云：“共患难，共风尘，兄弟情深。”意指共历艰辛或隐秘之事，人心易近。前者易解，患难见真情；后者虽显阴暗，实则如古时结义，互握把柄，从此生死与共。酒桌上的段子，恰似此理。
酒至半酣，众人彻底放松，陈、杜二人忆起往昔，王逸飞始知，邱明涛曾于仁清日报社，因文采斐然调入市委办，三人情谊，源于彼时。
“最近上头可有什么新鲜事儿？”一番闲聊后，杜允来探身向陈华平打听道。陈华平，江南日报社政治新闻部的资深记者，以其深厚的笔力和曾对省内数位重量级官员的独家专访，在江南省政坛织就了一张广泛的人脉网，故而杜允来才会如此发问。
“嘿，你这一问还真巧了，近来省里头可是云遮雾绕，颇有些耐人寻味。”陈华平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回应。
“此话怎讲？”杜允来连忙追问，“又是哪路神仙在较劲？”
原是随口一问，却意外触及了要害，杜允来顿时精神抖擞。
“说‘较劲’或许还早了些，”陈华平轻轻摇头，“不过是局势微妙，波澜暗涌。而这般光景，往往预示着后续变数繁多，自然也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哦？”一旁的邱明涛也被撩起了好奇心，“到底是哪两位大佬在较劲呢？”
“新上任的那位一号人物，有所耳闻吧？”陈华平带着几分得意反问道。
“你是说省委的王书记？”杜允来略显惊讶。
“没错，”陈华平点头确认，“虽然他上月才履新，但这股微妙的氛围，实则在他到来之前便已悄然形成。”
“谁敢跟这位爷不对付呢？”杜允来满脸疑惑，“别说他现在是省里的一把手，单凭他在中央部委担任副部长时积累的深厚人脉，怕是省内无人能及。况且……”说到这里，他下意识环顾四周，压低声音续道，“有确切消息透露，他可是开国上将王老的次子。若真有人要与他为敌，那无异于蚍蜉撼大树了。”
省委换帅，对于宣传口而言，无疑是头等大事。于是乎，各级新闻媒体无不竭力挖掘新书记的背景资料，以精准捕捉风向标，确保宣传报道不偏离航道。作为仁清日报社副主编的杜允来，对此类信息自然了如指掌。
“所以至今，还谈不上‘斗’，只能说局势微妙。”陈华平轻敲饭碗，语气中透着几分高深莫测，“但老话说得好，强龙难压地头蛇。赵省长在江南省深耕细作六七年，根基稳固。若他真要与王书记正面交锋，那江南省的未来走向可就难以预料了。”
“你的意思是，与赵省长有关？”杜允来惊讶不已。
“自然如此。”陈华平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难不成你以为，在江南省这片土地上，还有谁能与王书记分庭抗礼？”
王逸飞听到此处，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可他们为何非要争斗不休？书记与省长之间，难道就不能相安无事，而非要陷入内部纷争不可吗？”
“呵呵，这是因为你初涉官场，尚不明了其中奥秘。”陈华平轻轻摇头，“他们之间的纠葛，远非寻常书记与省长间的矛盾所能比拟，根源在于权位之争。曾几何时，众人皆言赵省长将更上一层楼，未料王书记却如天降神兵，空降至此。”
“原来如此。”王逸飞微微颔首，旋即眉头微蹙，“但这似乎不足以成为他们私怨的根基吧？”
一直侧耳倾听的邱明涛闻言，不禁好奇问道，“此话怎讲？你何出此言？”
“我只是觉得……”王逸飞挠了挠头，“省委书记之位，何等重要，岂能与提拔一个乡长相提并论，仅凭一人之言即可定夺。于此类大事，个人努力诚然重要，但更关键的，应是各方政治力量的均衡，以及顾全大局的考量。”
“以王书记与赵省长的见识，对此应是心照不宣。”王逸飞笑道，“若他们仍将这种得失视作私人恩怨，岂不与他们的身份大相径庭？”
座中三人闻此言，不由面面相觑，满是惊异。诚然，若此等事发生在县长、市长之间，双方或会针锋相对，但如今的主角却是省部级高官。到了这一层面，其政治手腕与格局，怎会如此稚嫩？
若真如此，天朝的未来堪忧。毕竟，省部级官员在全国十几亿人中屈指可数，乃万中选一的精英。他们的能力、水平、气度，理应超凡脱俗。若不能达到这一标准，又何以居此高位？
从这一角度看，王逸飞所言不虚：王书记与赵省长在工作中或许会有摩擦，但绝不会因此事而公开争斗。即便退一步，即便他们私下较劲，也断不会让矛盾浮出水面。
其实，陈华平等人并非未曾想到这一点，只是日常接触的官员层级有限，久而久之，形成了固定的思维模式，忽略了换位思考的重要性。这恰是常人的通病——思考问题时，往往局限于自身视角，加之地位不高、见识有限，所得结论难免偏颇。
然而，邱明涛等人并不介意这些。他们好奇的是，官场新手王逸飞，何以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常言道，思想境界决定思维高度，难道这年轻人天生便拥有如此高的境界？
“我，我其实什么都不懂，只是胡言乱语，让大家见笑了。”王逸飞见众人直盯着自己，以为说错了话，脸颊泛红，连忙解释。“哈哈，你并未说错。”邱明涛举杯笑道，“不过，光说这些也无趣，不如我们多饮几杯酒吧。”
“对，喝酒，喝酒。”陈华平与杜允来附和，举杯共饮。
随后，众人又聊起了天南海北，却再未提及官场之事。
餐毕，邱明涛提议去放松一下，王逸飞略显迟疑。他为人有原则，若是简单的饮酒谈笑，自当入乡随俗，但若要去那些低俗之地，他则不愿涉足。
邱明涛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玩笑道：“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你还未经人事，所以不会带你去那些不上档次的地方。我们要去的是正经的盲人按摩，手法一流，试过便知。”
“呃，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王逸飞有些尴尬。
“哈哈，你该不会真是童子身吧？”陈华平在一旁打趣，“这年头可不流行这个哦。”
“陈哥，你……”王逸飞被逗得不知所措。
“瞧你这样，怕真是个雏儿。”陈华平拍了拍他的肩，“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陈哥别的不敢夸口，认识的美女可不少。”
王逸飞听后，只能苦笑不语。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陈华平虽言语轻佻，本质却与邱明涛相似，是个实诚人，故而将其视为可深入交往的朋友。但若陈华平真要为自己物色女友，那可真让他头疼了。
在他的生命蓝图中，三十岁前并无婚姻的打算，否则，凭借他出众的外貌与横溢的才华，在大学校园里赢得校花级别的佳人芳心，实乃易如反掌。那时，文艺部的韩冰莹部长与广播站的卢洁站长，皆对他暗生情愫，犹如春水微澜。
然而，王逸飞始终不为所动，两位佳人直至毕业仍孤影自怜，令校园内的众多单身汉扼腕叹息，故而赠予她们“冰美人”的雅号。这并非意味着她们对王逸飞情深似海，非他不嫁，而是源于她们自视才貌双全，家世显赫，校园内追求者不乏权贵子弟与富家少爷。她们认为，能被她们青眼相加，应是王逸飞之幸，未料他数次巧妙回避，将话题引向他处。
王逸飞每次处理此事均极为得体，在对方未直言之前便已转移话题，理论上从未伤及她们的心，但正是这份超然，让她们倍感挫败，因为这暗示着王逸飞从始至终未曾将她们放在眼里。于是，她们誓言在大学期间不再涉足情感。
既然在大学时期放弃了如此良机，如今初入职场，尚无所建树，自然更不愿在情感上耗费心力。因此，他最忌讳他人触及此话题。
正当他思绪纷飞之际，车已抵达目的地。下车环顾，一座二层小楼映入眼帘，其上悬挂着巨大的霓虹招牌：“鸟语花香”，下方附以一行小字：“休闲娱乐城”。外观古朴典雅，透露出不凡的格调。
“这上面可没提盲人按摩啊？”王逸飞随众人步入，略带忧虑地低语。
此言源于他入内后发现接待的皆为美貌女子，未见盲人，担忧邱明涛等人另有所图。
“放心，不会卖了你的。”邱明涛玩笑道，“你是大男人，又不是小姑娘，怎会吃亏？”
王逸飞尴尬地挠头，不知如何回应。
诚然，他对这里并无反感。内部装潢正如其名，鸟语花香，古雅清新，迥异于寻常娱乐场所的廉价香水与嘈杂氛围。
选择服务项目时，王逸飞方知邱明涛所言非虚，此处确有盲人按摩，仅是诸多项目之一，还包括泰式按摩等。
“为你叫位女技师？”邱明涛取牌时笑问。
“别，别。”王逸飞惊慌摆手，旋即又好奇问道：“这里有女盲人技师吗？”
“当然。”邱明涛笑道，“女性顾客怎么办？”
“她们也为异性服务？”王逸飞好奇不已。
“可以，但仅限正规服务，无特殊服务。若你不规矩，后果自负。”邱明涛正色道。
王逸飞点头，深知此行有其规则，所谓“店大欺客，客大欺店”，经营背后必有势力支撑，偶对无理顾客施以强硬手段，亦不足为奇。
“问得这么细，动心了？”邱明涛调侃道，“要不换位女技师，这里也有漂亮的。”
“别开玩笑了，我哪有那嗜好。”王逸飞苦笑，“我只是对这里不熟，想多了解罢了。”
入房体验后，王逸飞方知技师技艺高超，手法灵巧，力道适中，即便是他这内功在身之人也自愧弗如。一番按摩后，酒意渐消，他不禁暗赞：此地确实不错，疲惫时不妨再来享受一番。
时光荏苒，转瞬已至九月下旬，王逸飞进入市委办已逾一月。这段时日，他收获颇丰：一是由借调转为正式编制，真正成为市委办一员；二是由杂务人员晋升为文件起草人之一。
前者看似水到渠成，与人无关；后者除自身努力，还得益于邱明涛的倾力相助。自上次饮酒相聚后，邱明涛对他颇为照顾，常将重要稿件交由他起草，并指导修正，王逸飞借此迅速掌握公文写作精髓，加之文学底蕴深厚，所作常令邱明涛刮目相看。
邱明涛又向田江举荐，称王逸飞已具备独立起草文件的能力，只需审核即可承担常规文件撰写。田江初不信王逸飞能如此快速适应调研室工作，观其文稿后不得不承认其文采斐然。
于是，田江调整分工，让王逸飞辅助彭立山与邱明涛，分担部分文稿起草，既锻炼王逸飞，也为办公室两大支柱减压。而作为资历最浅者，杂务自然也需王逸飞主动承担。
对于王逸飞的职务调整，办公室同仁反应各异。彭立山内心窃喜，先前见邱明涛将稿件交予王逸飞，自己得以免去熬夜之苦，便渴望将琐碎稿件同样委派。碍于性格孤僻，不愿助人，难以启齿。如今田江明确指示，他便顺理成章将这些无足轻重的任务推给王逸飞，自己专注于领导文案，自是欢喜。
至于副主任康新平，他是个圆滑至极的高手，这段时间里，他已悄然探得王逸飞的一些底细。因此，对于王逸飞的工作变动，他表现得仿佛无风无浪，依旧满脸堆笑，当然，在彻底摸清王逸飞的底牌之前，他也不至于像邱明涛那样急于示好，显得过于明显。
夏晓波心中却憋着一股闷气。王逸飞初来乍到时，不过是打杂的小角色，人人皆可差遣。如今职位虽变，他人依旧能随意指派王逸飞，唯独夏晓波失去了这份“特权”，这让他内心极度失衡。
他对王逸飞的不满，不仅仅源于工作上的变动，而是久已有之。王逸飞进入调研室后，始终保持着谦逊低调的态度，待人接物温文尔雅，这与夏晓波的傲慢形成了鲜明对比。无论在办公室内外，王逸飞的人缘都远胜于他，这也成了夏晓波厌恶王逸飞的理由之一。更让夏晓波愤慨的是，他近来发现王逸飞竟频繁与秦雨墨交往，甚至目睹二人共进午餐，这让他怒火中烧。秦雨墨调入宣传部后，夏晓波便对她心生好感，数月前还曾发起追求攻势，却未获回应。而王逸飞仅来月余，似乎已与秦雨墨关系亲密，这让夏晓波颜面尽失，暗自发誓要找机会给王逸飞颜色看看。尽管他也听说过王逸飞可能背景不凡，但观察多日并未见有何高官厚禄之人特别关照，便断定王逸飞的背景并不足以畏惧，于是决定寻机报复。
王逸飞对此浑然不知，他与秦雨墨的偶遇竟为自己树敌，实属无辜。事实上，他频繁与秦雨墨接触，仅是为了关心询问她外祖父的健康状况，与男女情爱无关。然而，俊男美女同框，难免引人遐想，误会由此而生。
退一步讲，即便王逸飞知晓与秦雨墨的交往会招致夏晓波的嫉妒，他或许也不会改变做法。一方面，他问心无愧，行事磊落；另一方面，夏晓波在他眼中，不仅傲慢自大，且心胸狭窄，难以赢得他的尊重。若知夏晓波追求秦雨墨，王逸飞甚至乐意充当“挡箭牌”，因为他认为夏晓波与秦雨墨并不相配。当然，这些都基于假设，实际上他与秦雨墨的交往纯属友谊，秦雨墨自然不会提及夏晓波的追求。
这晚下班后，王逸飞照例前往附近的“如家面馆”享用刀削面，这是他在大学时期养成的习惯。北方饮食以面食为主，种类繁多，制作精细，王逸飞在大学期间也逐渐爱上了面食，尤其是刀削面和拉面。一次闲逛时，他发现了这家口味地道的面馆，得知老板是晋原人，经营刀削面已有十数年，从此，这里就成了他每日下班后的必经之地，一碗刀削面后，漫步归宿，既解决了晚餐，又享受了散步的乐趣。
今晚，他破例点了啤酒佐餐，秋老虎余威尚存，冰镇饮品成了消暑佳选。宿舍无冰箱，只好在外小酌一番。此外，国庆将至，乔云娜午间来电询问他的节日安排，言下之意是要他勿忘同游余杭的约定。王逸飞找不到推辞的理由，只好应允，国庆节将与她共赴余杭之约。
然而，一想到此行必将与乔云娜的父亲正面交锋，他的心头便隐隐作痛。毕竟，他与乔云娜之间的关系尚未升华至恋人的境界，这突如其来的拜访，究竟该冠以何种名分？更让他纠结的是，他内心深处并未预备在青春的早春就涉足爱情的花丛，因此，与乔云娜的家庭保持适当的距离，以免滋生无端的猜疑，成了他心中的一个小结。
这趟旅程，毕竟是他早先许下的承诺，违背诺言绝非他的作风。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思绪如潮水般涌来——若真要前往余杭，他还得为国庆假期不归家找一个合理的托辞，以免真相脱口而出，家中长辈误会他与乔云娜之间有着未曾明言的情愫。这层顾虑，如同一团乱麻，缠绕在他心间，难以理清。无奈之下，唯有借一杯淡酒，聊以慰藉心中的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