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形势危急
赵宇当下就垮了脸。
“平日里都是二当家和江行川合作，他们是有书信来往，可我就是个跟班，也只是看过那些信。”
陆宁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
“好好想，不然你该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
赵宇都要哭了。
“姑奶奶，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没骗你！”
拿出了那些证据，他这条命也活到头了。
陆宁起身。
“既如此，那还是让灵玉带着虫子再陪你过来玩玩吧。”
“别！姑奶奶，你容我想想！”
赵宇转了转眼珠，计上心头。
“我想起来了，来时二当家怕江行川对我不利，特意送了我一件黑色袍子，说是里面有可用来拿捏江行川的东西。我进京也有段时间了，江行川很合作，就从没有打开看过。少夫人，不如你派人去我住的地方找找？”
江行川和公主府早就派人看着他和几位掌柜住的宅子。
只要这贱人派人过去。
定会被那几个高手扣下。
届时，定会有人来救他。
赵宇想的很好。
可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不到两炷香。
山茶就拎着一件黑袍回了别院。
陆宁先前也担心赵宇耍滑头，山茶去时嘱咐了好久。
如今见她无恙，也不由放下心来。
赵宇瞪着眼看看山茶又看看被他甩在地上的黑袍，满是惊骇。
“你、你怎么这么快？”
山茶嚼着粽子糖，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凭那几个草包也想拦住我？要不是故意逗他们玩儿，半柱香之前我就回来了。”
赵宇彻底没了脾气。
随后，山茶暴力的将那件黑袍撕了个粉碎。
除了一枚弯月形状的白玉扇坠，再无其他。
陆宁还没开口，山茶先不干了。
“可恶，你居然骗小姐！看我不叫灵玉姐姐进来收拾你！”
赵宇急的如丧考妣。
“少夫人！求你，千万不要那丫头进来啊！我受不住啊！”
陆宁没理会他，却拿起桌上的白玉扇坠端详了起来。
“这东西应该不是你的吧？”
这白玉扇坠内里不见一丝瑕疵，雕工精细，触手生温。
别说石城县，就是京城这样品相的扇坠都很少见。
赵宇忙解释。
“这扇坠的确不是我的，是白秀青那个小娼妇的！当日唯恐她出尔反尔不跟我睡，我就抢了她这个扇坠。”
可惜的是，那小娼妇还是骗了他。
“白秀青？”
陆宁眉头轻蹙。
她怎么会有这等宝贝？
江行川下放这些年，从府里带出去的东西她都记得清楚。
从未有过这样的扇坠。
所以不可能是他送给白秀青的。
陆宁神色凝重。
“想不受蛊虫折磨，就将你知道的关于白秀青的事情全告诉我。”
赵宇不知道她为何忽然对白秀青感兴趣。
“这我真不清楚啊！我就知道她是一个暗娼的女儿，旁的我真不清楚啊。”
陆宁却不信他，看向云岚。
“去叫灵玉进来。”
一盏茶后，灵玉满头大汗的从房里走了出来。
“小姐，那山匪应该是真不知道！”
陆宁不死心。
“他就没说点什么有用的？”
灵玉摇摇头，忽的一顿。
“不对，他刚才好像说了，那个白秀青的姨娘似乎是京城人士。”
陆宁眉心一跳。
莫非陈姨娘是京城哪家权贵的小妾？
而白秀青是那人的孩子。
陆宁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江行川是个无利不起早的。
他纵然喜欢白秀青，也不可能让一个穷乡僻壤的姑娘跟在他身边。
也不可能费尽心机让江子淮一个外室子给她当嫡子。
还有白秀青明明巴不得成为江行川的女人。
若她有心，江行川将她抬妾轻而易举。
为什么，她迟迟不肯在侯府做妾。
有很大可能，是她自诩什么了不得的身份，不甘心做妾。
陆宁招手叫来了云岚。
“你去让沈达查一查，二十二年前，这京中有哪家权贵的姨娘怀着孕离京。记住，要暗地里去查，不要惹得旁人注意。”
万一那陈姨娘是哪个权贵的女人。
她无故离京，定然牵扯到权贵家的内宅之事。
家丑不可外扬。
尤其是勋贵人家更是将此条贯彻的彻底。
到时候别事情没查清楚，就在无意中得罪一个庞然大物。
属实不值得。
云岚也知晓事关重大。
得了吩咐匆匆出了别院。
有了长公主的保驾护航，以及圣上的两眼相看。
江行川在刑部林尚书面前很得脸。
走马上任第一天，就被安排了大案。
江行川颇为得意，走路都带风。
可很快住在白纸巷的刘掌柜就急匆匆的来到了昌平侯府。
白纸巷的宅子就是江行川安置赵宇等人的宅子。
是公主府的产业。
江行川本就看不上赵宇、刘掌柜这些来自穷乡僻壤的人。
见到他之后，大皱眉头。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没事少来找本世子吗？”
这些人可是送了他万民伞的。
若他们关系太过亲近，难免不会被人怀疑，这一切都是作秀。
所以等闲江行川都不让赵宇等人过来。
只等着回头给刘掌柜等人找些好路子做生意，再把人送回泉州。
刘掌柜也是生意上的老人了。
不是没看懂江行川眼里的嫌弃和不耐。
眼底飞快划过一丝愤恨。
就算是卸磨杀驴也没这么快的。
可他也知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更何况，江行川不但背靠公主府，还被圣上钦点升官。
早就不是石城县那个小县令能相提并论的。
“世子大人，并非老朽有意叨扰，而是那赵宇出门一天一夜都不曾回来了。”
江行川拧眉。
“就这点小事也值得你来找我？刘掌柜莫不是太闲了？”
“可是......”
刘掌柜还想说什么，就被江行川打断了。
“行了，赵宇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整日里眠花宿柳，保不齐又沉在哪个温柔乡舍不得回来。”
赵宇好色人尽皆知。
几乎是一进京，他就逛遍了京城的秦楼楚馆。
“没什么事，你就离府吧，本世子还有要事，就不留你了。”
江行川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刘掌柜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江行川的随从已然进门，要请他出去。
刘掌柜见江行川这副态度，咬了咬牙，也只能不甘离去。
一出昌平侯府他就狠狠啐了一口。
“呸！什么东西！”
刘掌柜曾经在赵宇醉酒时无意中听说他手里有江行川勾结大罗山的证据。
如今他失踪，加之宅子里又遭了贼。
他几乎是下意识觉得出了事，想要提点江行川。
可江行川将他避如蛇蝎，让他吃了一肚子气。
不可能再将此事告诉江行川。
等江行川得知此事时，已经是五天之后了。
他气急败坏的找到了刘掌柜。
“赵宇呢？人呢！他失踪了这么久，你们为什么不来报我？”
刘掌柜刚吃过饭，慢条斯理的剔着牙。
“五天前老朽就曾去找过世子，可您不给老朽机会说啊！”
江行川猛地想起了那日在书房的场景。
他气的咬了咬牙。
“你们都是泉州来了，赵宇失踪了，你们为什么不出去找？”
刘掌柜笑了。
“世子这话更没道理了。赵宇是匪，我们是商，平日里我们这些人没少被他们大罗山压榨，他丢了关我们什么事？”
江行川被堵了回来。
脸上青白交加。
“那现在你们就给本世子出去找，什么时候找到人，你们什么时候再回来！”
刘掌柜并未动弹半分，幽幽的喝了一口茶。
“世子还是先将之前我们说好的赚钱路子拿出来，我们再去找人也不迟。”
刘掌柜这些人之所以会千里迢迢来京给江行川送万民伞。
一来是双方在石城县就曾合作过，联手吃掉了吴家的产业。
二来也是因为江行川跟他们保证过，只要事情办成，会给他们跟京里的皇商牵线搭桥。
可江行川只顾了自己升官，全然将承诺丢到了脑后。
刘掌柜的话也得到了白掌柜几人的认可。
大家纷纷目光灼灼的看着江行川。
江行川深吸一口气。
恨不得当场将刘掌柜这些“不开眼”的人干掉。
“刑部林尚书和皇商冯毅关系匪浅，你们且在等些时日，等我成为林尚书的心腹，赚钱的生意少不了你们的！”
“世子说我们便信了，只是总要有个日期？总不能让我等就这么傻乎乎的等着吧？”
江行川气的额上青筋暴起。
但也不敢彻底把刘掌柜等人得罪死了。
他紧握双拳压抑着怒火。
“只要你们找回赵宇，我立刻给你们牵线搭桥！”
有了江行川的保证，刘掌柜等人不再拖着。
很快就撒开人去找了。
别院。
在山茶和灵玉的轮番折磨下，赵宇这几日过的格外煎熬。
每次山茶插了刀，灵玉总能用稀奇古怪的蛊虫把人救回来。
这一拉一扯之间，赵宇都要崩溃了。
赵宇还有用。
唯恐这俩小姐妹把人折磨死了。
陆宁匆匆赶到了别院。
见到陆宁，满身血迹，双眼无神的赵宇当下哭了。
“少夫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说的我都都说了，求您给我一个痛快吧！”
早知如此，他为什么要来京城凑热闹？
赵宇都要后悔死了。
陆宁见他这副凄惨模样，也是格外无语。
但这都是赵宇该得的。
就在这时，灵玉拿起一摞染血的纸递了过来。
“小姐，你再看看这些东西有没有用，若是无用，我和山茶妹妹继续。”
赵宇闻声吓的浑身一哆嗦。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激动。
两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陆宁没有理会凄凄惨惨的赵宇。
低头看起了纸上的内容。
不得不说，山茶和灵玉真是有本事。
赵宇将之从小到大做过的所有恶事都写的清清楚楚。
甚至连他六岁偷了隔壁邻居家的桃子都写的事无巨细。
好在纸上的这些内容也不是全都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其中一张纸上的内容引起了她的注意。
上面写的正是大罗山二当家勾结官府暗害大当家吕修的细节。
赵宇说过吕修失踪，他明面的心腹也被官府屠戮。
但山上很多人当初都受过吕修恩惠。
所以暗地里他还是有不少支持者的。
若是吕修未死，范老七没有失踪。
兴许他们能合作拿下二当家也不一定。
可惜这也都是她的期盼。
想到下落不明的范老七。
陆宁不由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云岚神色凝重，匆匆进门。
“小姐出事了！世子不知道从哪儿查到了赵宇在这附近失踪，带人挨家挨户的搜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