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初代的心，彻底破碎

  只因对方握有神器——那件名为“命运”的最强装备，他们便以公敌的名义，誓要将这件可能颠覆公平的外装收回。
  口中挂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内心却充斥着丑陋的嫉妒与排挤，这些人面不改色地导演了这场闹剧。
  明知所作所为，他们却毫不自责。
  ——【怨恨吧，只因你触碰了不应触及之物。】
  “呵，这就是人性啊。无论怎样践踏、折磨，都毫不出格的人性啊！！”
  野兽般的咆哮，在赵煌心底悄然回响。
  在这片绝望中诞生，它有权寻求复仇。
  无人能否定，包括赵煌。
  因为——
  “【复活。由同情唤醒。】”
  纯净无暇的人声，宛如天籁般唤出绝技的指令。
  声音来自初代身旁阴影中的薄板边缘。
  随着声音，飘散的光粒子逆流而上，撞上悬空卡片残留的金色火焰，剧烈燃烧，绽放出炫目的白光柱。
  光柱消散，本应有一小时复活时限的少女虚拟体再现，但在落地前已被黑暗十字架束缚。
  如附骨之蛆的十字架，执意成为她的墓碑，将她矗立在耶梦加得洞穴的入口旁。
  这样的场景，已重复无数次。被公敌击杀的损失固定为十点积分。而少女与她深爱的搭档——初代，都是那一百位从神秘信号源获取bb软件的初始者。
  他们身上积累的海量积分，因不断猎杀公敌而多得懒得计算，却“助纣为虐”，构建了这无尽循环的残酷生死。
  陪一个注定要死的人等待不知多少次复活时间？怎么可能。
  这群披着人皮的恶魔，做不出这样的事。
  策划这场“处决”时，他们早已准备万全。
  即便拥有这必杀技，这场“处决”也已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观众们已厌倦。
  那些曾与受刑少女为友，用虚假邮件诱骗她与初代踏入陷阱的人们。
  或许，比起肉体被撕裂的痛苦，他们眼中混杂着恐惧、快感与兴奋的视线，才是真正的折磨。
  像小孩儿玩弄校园暴力，他们只是跟随着大哥的背影，小弟，即使犯下恶行，也不会受到牵连。
  并非法不责众，而是加速世界没有法律。
  力量就是一切。
  因此，唯有防御堪称第一的她，得到神器的她，才会与爱人一同被绑来，当着所有熟人的面受刑。
  出于嫉妒，不满，排斥。
  人性中的恶，此刻汇聚一处。
  若非初代潜入帝城，取出神器交给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自认是罪魁祸首，但受伤的是善良无辜的爱人。
  她曾祈愿凭借这恐怖的防御力团结众人，通过猎杀公敌平衡积分，将退场从加速世界驱逐，却被目光短浅、只看重力量与杀戮的人背叛。
  初代的身体化为粒子，飞至重生的芙兰身边。
  “……最后的愿望，法尔，由你来结束我的痛苦……”
  积分仅剩七点，下一次死亡即意味着退场的少女，微笑着向爱人求助。
  那一刻，初代心中所想，赵煌无从知晓。
  他只知道，初代的心，彻底破碎了。
  “……芙兰。”
  轻唤爱人的名字，背对着半身爬出洞口的耶梦加得，他紧紧地，最后一次拥抱爱人。
  “谢谢你。”
  颤抖的手，回忆着与她共度的时光，初代将鹰爪般的指尖对准爱人的心脏。
  “……我爱你。”
  满溢的情感，告别的话语，最终只剩迟到的告白。
  伴随这句未曾说出口的话，他的右手穿透了最后的温暖。
  站起身的，不再是曾经瘦弱的虚拟体。
  而是一头为复仇而生的野兽。
  少女身上的铠甲被他穿上，亮银色被漆黑的决心浸染。
  心意与神器产生共鸣，铠甲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虚拟体的轮廓变得狰狞，他的心灵变得空洞。
  面对远处惊讶与轻蔑交织的人群，新生的野兽开始觉醒。
  他的背后，耶梦加得发动了突袭。
  围观者并未因目标达成而散去，他们打算将初代的死亡当作饭后的谈资。
  然而——
  砰！
  火花炸裂，耶梦加得的攻击未能留下丝毫痕迹。
  初代的色彩，chrome，金属色中能免疫腐蚀攻击的一种。与他融合的铠甲似乎也继承了这一特性。
  从这一刻起，“命运”的最后弱点被弥补，即便是神兽级公敌，也无法构成威胁。
  “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尖锐的怒吼，chrome，那个平日里温和的家伙，开始了他人生中初次也是最后一次的爆发。长久以来被家长和老师压抑的情感壁垒开始崩塌，犹如火山熔岩般炽热的愤怒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