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我说是碰巧，还来得及吗

  唐笑笑深吸一口气，有被无语到，“没有！”
  “有的话记得让我掌掌眼，别被人骗了。”
  “你还有完没完了，宋亭？”如果是赵伟珊，冲宋亭这贱兮兮的小表情，早一爪子盖对方脑门上了。
  宋亭嘿嘿笑，很是欠揍冲唐笑笑扭扭捏捏。原本不想搭理对方的唐笑笑本人，见状，决定帮“扶”一把。
  “啪！”
  唐笑笑活动了下手腕，眼神挑衅，心里暗想:打你都不带客气。
  “嘶~”宋亭龇牙咧嘴倒吸了口气，小心翼翼拉起衣袖。很好，又是一个五指神印。
  “痛吗？”唐笑笑凑到跟前问。
  宋亭迷之微笑，“你觉得呢？”
  “不，痛。”
  “嘿嘿，你说的都对！”
  “是吗？”唐笑笑搓了搓手，手掌刚扬起来，宋亭刷地就窜没影了。
  【笑笑，周末有空不？】
  口袋震动了下，白韦的信息，唐笑笑思索了下，问：【有，你有什么安排？】
  【去拜访个朋友，他有个学员资质挺好的，想去看看。】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还有你看得上的人才？】
  【啧啧，这话说的......是一点都不客气。】
  【周六下午吧，我早上起不来。】
  【行，顺道捞一把我徒弟。】
  【oK！】
  宋亭见唐笑笑没跟上来，故意放慢脚步等人，唐笑笑抬眸，“你师傅说让你明天早点起床。”
  “你呢？”
  “他喊的是你，又不是我。”唐笑笑一本正经说。
  “那他为什么不找我？”
  “嫌你聒噪吧。”
  “开玩笑，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宋亭口嗨，丝毫没有怀疑话的真假。
  唐笑笑狡黠地扑闪了下眼睫毛，笑意随侧脸若无似无的一撇带过。
  宋亭半眯着眼，“你是不是在坑我？”
  “我坑你什么？不信问你师傅呗。”唐笑笑拿起手机，在宋亭面前扬了扬。
  看着熟悉的头像，宋亭还是没忍住多瞅了唐笑笑两眼，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周六下午。
  昌盛大街茶点店。
  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慢悠悠洗茶，旁边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听说你差不多两个星期没去学校了，怎么了？”中年男人问。
  “没什么，单纯不想去。”
  “单纯？”中年男人狐疑扫了眼对方，这孩子除了高傲点，没别的什么缺点。白韦能不能看上，还得看他个人造化。
  张睿捏了捏酸累的肩膀，改口问，“今天约的什么人？”
  “等他来了，你就知道了。”中年男人笑道。
  张睿心里老觉得惴惴不安，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昌盛大街外街道上，宋亭顶着一双熊猫眼，哈欠连连，“师傅，笑笑她坑我，明明约的是下午，她一大早揪我起床。好困啊，呜呜呜......”
  “谁让你蠢呢！”白韦开口，当头就是一盆冷水。
  宋亭撇了撇嘴，表情满是控诉。
  “快到了。”白韦提醒。
  唐笑笑刚进门，率先看到张睿。碰巧张睿抬起头，两人视线正好对上。
  “你们怎么来了？”张睿皱眉，眼瞅瞅几人就要落座，正准备拦截，就听他教练说，“白韦你总算来了，这个是我学员，资质挺不错的......”
  这是，打完了？他教练输了？要把他抵给白韦？
  张睿脑子闪过一连串疑问，满脸不可置信看着面前几人。
  唐笑笑摸了摸鼻子，我说是碰巧，还来得及吗？
  张睿越想越气，嗖的站起身，质问道，“唐笑笑，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过分吗？现在才周六，我又没说我周一不去上学。”
  “怎么了这是？”教练吃惊问。
  “你们认识啊？”
  “跟你徒弟一个班的。”
  “同学啊，早说啊。”白韦别提多高兴了，大家认识，客套话都省了。
  张睿一听这话，脑子“轰”的被雷劈了似的，脸色煞白怔在原地。
  “他这是咋了？”白韦问一旁的宋亭。
  宋亭扯了扯唇角，低声解释，“他找笑笑麻烦，被笑笑吊打了。”
  白韦猛吸一口气，不可置信看向张睿，“勇气可嘉啊！”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恩怨，不关我教练的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张睿又气又恼，说着说着还哽咽上了。
  教练连忙拉他坐下，“怎么了嘛？”
  “你是不是输给白韦了？”
  “我本来就打不过他啊。”
  “所以你把我卖了？”张睿一脸委屈，直视教练问。
  “你想什么呢？我是觉得你资质不错，跟着我浪费了，才想让白韦收你为徒。”
  “我不稀罕。”
  “哎，你这孩子......”教练也没想到张睿会这么抵触，早知道会是这样，就事先问问他了。之前看他挺喜欢白韦的，一直想要加入白韦的训练营，被拒绝后就没提过，看来是伤到自尊了。教练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你看啊，白韦都亲自来了，人家可是真心收你为徒的。”
  “我说了，我不需要，跟着您就挺好。”张睿气得咬牙切齿，眼眶都红了。
  白韦乐了，“我这训练营可不是谁都有资格进的，你最好先考虑清楚。”
  “我考虑......”清楚了，张睿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他教练给捂住了。
  教练连连道歉，“都怪我，没跟他提前说，这孩子重情重义，我回头劝劝他。”
  宋亭没忍住笑，“教练，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
  “什么误会？”
  宋亭把事情来龙去脉跟几人说了，唐笑笑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在各位面前是又强大又怂，尤其是这么尴尬的场面，恨不得抠条地缝钻进去。人是她打击的，话是宋亭损的，现在误打误撞碰到白韦要收的徒弟是张睿，这误会，这纠葛，似乎更深了。
  “哎，都是误会。”教练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说张睿庆幸嘛，人家实力摆在明面上，以后跟着白韦肯定会有出路。说不幸嘛，这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还没拜师就先杠上了。
  唐笑笑表示，我很想逃，却逃不掉......若是张睿真拜了白韦为师，再让他知道自己跟她不是一个辈分，那不得炸了。这场面，想想就刺激。
  “也不一定非得拜师。或者这样咯，你先跟着我训练，既然你教练开口了，这个面子我还是要给的。”白韦很是公道地说，算是给几人解围。
  “张睿，还不谢谢白教练。”教练推了张睿一把，这孩子脾气太倔强了，不逼他一把不行。“教练可没规定有多少个，跟谁都是学，只要把本领学到位，那才是最重要的。”
  张睿赌气不出声，白韦也不强求。
  唐笑笑都替他教练着急，多好的教练啊，这家伙竟然让人当场下不来面子，多少有点不识好歹了。不过呢，也可以理解，如果让她离开她师傅，她肯定也不同意。
  “我方便说句话吗？”唐笑笑问。
  “你说。”
  “这样吧，如果张睿同学周一回校，我们就当他默认同意。如果没去，我跟宋亭也不会再去打扰。学习这个事，强求不来，每个人都只能对自己负责。”
  “那球队的事......”篮球比赛的事，教练一直都有关注，现在张睿说不管就不管，他都不禁替球队捏把汗。
  “没关系，如果到了后期，他还是这样的话，我们重新找替补人员。毕竟，个人能力再好，也没球队重要。”宋亭作为球队队长，他不可能围着张睿转。这些成绩，是所有人用汗水一场一场打下来的，坚决不能因为个人而破坏整体。
  唐笑笑点头赞同，张睿若真退出球队，顶多是惋惜。若是因为他一个人，球队就此解散，是不可能的。唐笑笑打心底还是希望张睿能够正视自己，重新回到赛道上。
  周一早会，宋亭点人数，班上还是少一个人。
  “亭哥，你说张睿该不会退学了吧？”陈浩问。虽然他看对方不顺眼，但还是希望张睿回来的。
  “谁说我退学了。”
  众人一惊，见张睿从后面走上来。
  宋亭放下登记表，淡淡说，“排好队，早会要开始了。”似乎之前发生的种种，从未发生过。
  张睿站在宋亭后面，其他同学很是识趣让出位置。
  “我不会喊你师兄的。”
  “挺好。”宋亭挑眉笑道。正巧，他也开不了口喊笑笑师姑。
  一班队伍上，王杰明扭头问风尘与，“你说张睿这个星期来吗？马上要比赛了，听说那几个学校的人挺厉害的。”
  “他来了。”
  “来了？哪里？”王杰明顺着风尘与目光看过去，张睿漫不经心站在宋亭后面，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那氛围，说不出的别扭。
  “你不觉得很怪吗？”
  “嗯。”
  王明杰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张睿被唐笑笑打到崩溃，下意识不禁抖了抖身子。
  “你冷啊？”风尘与问。
  “没，就是想到了之前的比赛。”王杰明瞄了唐笑笑一眼，扭头又问，“风哥，如果对上唐笑笑，你有几分把握？”
  风尘与眼神闪过一丝慌乱，神色淡定，“不知道，没打过。”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我没兴趣。”
  王杰明“啧”了两声，摇摇头转过身去。“也不知道，青少年标兵跟“疯”一般的女子，谁更厉害些？”
  风尘与虎躯一震，还是那句话，“我没兴趣。”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懂。”
  “一边去。”
  风尘与一想到追抢劫犯没追上，脑壳就嗡嗡的，现在他弟时不时提一嘴。要是再众目睽睽下输了篮球，以后在他弟面前就别想抬起头了。但是嘛，私底下，还是挺期待的。
  前面幽幽又传来一句，“可惜了，不是所有人都有张睿这个胆量的。”
  “要不，你做代表去试一下水？”风尘与只要想到书桌上的残笔，就没忍住怀疑人生，同桌上辈子跟笔有仇吗？回回拆笔，都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从唐笑笑吊打张睿的第二天起，他同桌已经拆了两盒笔了。风尘与的桌面，只有原始铅笔是好的，其他残的残，缺的缺。签字笔只剩笔芯，他现在被逼得用纸卷笔将就用，班主任还一度怀疑他是不是经济困难，特地叫他过去私聊。
  “我没这能力，你可以啊。”
  风尘与很不想说话，“可以什么可以，你赶紧赔我笔，再拆下去，我都没笔用了。”
  “找宋亭啊，他差生文具多。”
  “你想得美。”
  隆州篮球比赛安排在隆州一中，时间到了周三，各校竞赛陆续开始。
  实验中学安排了校啦啦队，一班班主任叶嘉去之前不忘拉上唐笑笑。
  唐笑笑站在人群，紧跟着叶嘉，生怕被人冲散了。
  候赛区，张睿沉默坐在角落，感觉周围的目光火辣辣的。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次的比赛用不上自己。见识过技术悬殊，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面子，他提不起勇气再面对球赛。
  风尘与坐过来，宽慰道，“放松心态，正常发挥就行。”
  “我们做主力，扛不住你再上。比赛有输有赢，没有人能当一辈子冠军，也没有人会一直甘于平庸，你不走出来，怎么抗住世俗目光的压力。”宋亭紧跟着开导，张睿心理破防确实不容易站起来，能够跟过来比赛，说明他有很大进步了。“我跟你说，我初中三年，没有一次跑得过唐笑笑，回回聊家常都被抬出来，那才社死啊。不过，我习惯了，这本来也不是我专长。”
  风尘与手抵在嘴巴上，低声说，“我也跑不过。”
  宋亭跟张睿猛地看过来，一脸不可置信问，“不是吧？我咋不知道？”
  “唐笑笑没跟你说？”风尘与内心“咚”的一声，完了，开导人，把自己搭上了。平时唐笑笑跟宋亭无话不说，没想到她对这件事只口不提。
  “说啥了？有什么竟然是我不知道的？”宋亭两眼发光，尤其听到风尘与说他也跑不过那瞬，一下子找到同病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