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控诉姜枣
顾鹤云进了永安侯府，呈得是姜时妤的拜帖。
在门口的时候被姜永珄和柳姨娘好一阵恭维，却没少受到周雨燕的白眼，连带着一同进来的蓝七也被人嫌弃。
“王爷…您这般行事日后怕是会被周夫人诟病啊。”蓝七思虑再三还是开口提醒道。
这媳妇儿还没娶到，先得罪了丈母娘，真的可以吗？
他没娶妻，他不懂，但蓝七觉得不对劲。
顾鹤云手中折扇啪地一声合上，重重地敲在蓝七的脑门上：“用你说？你以为本王想！”
宴厅内的席位都是定好的，原本按照宸王殿下的身份自然是要安排在上上席位，但因为呈得是姜时妤的帖子，连最好的席位也落到了后头。
顾鹤云原本就是为了来看姜枣的，倒也没有计较太多。
可走进了席面一瞧，蓝七忍不住了，皱着眉头说道：“这，这侯府人也太不懂规矩了吧！村里吃席的席面也比这样好啊！”
这话一出，周围的宾客深有同感。
只见桌上摆着一碟最普通不过的糕点，还有一盘瓜子，再没有其他。
就连茶水都是有丫鬟游走在席面之间，瞧见谁杯中的茶水空了再添上的。
寒酸！
实在寒酸！
再看不远处坐在姜枣席面上的宾客，桌面上摆着时令水果盘，糕点也是春满楼特别订下的，每一桌都摆着一壶上好佳酿，菜色丰盛，光瞧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嗤！这就是嫡女和庶女的待遇！”
“诶——此言差矣，周夫人在侯府内虽然不受待见，但这礼数还是周到的，再看这柳氏……唉！永安侯这次是丢尽颜面了！”
“要我说啊，这侯府的热闹可比这戏园的戏热闹多了！”
身后传来两位官员的议论声，冲着那一盘所剩无几的瓜子鄙夷地摇了摇头。
面上还带着嘲弄的笑意。
能将女儿的及笄礼搞成这副模样，这位柳氏着实是有些登不上台面了。
顾鹤云施施然地坐下，身材高大，不管坐在哪里周身的气场都让人难以忽略。
众人见宸王都无话可说地坐下，当即噤了声。
事到如今，京中百姓也猜不出这位爷如今的心意究竟如何。
对姜二姑娘当街表明心意的是他，如今坐在姜大姑娘席面上的也是他，这姜家的两位女儿都能入宸王的眼，也算是他们家的本事。
另一边，蓝七倒吸一口凉气，说道：“王爷！你怎么坐下了！万一让姜二姑娘瞧见了，她该误会了！”
“今日备鞋的是谁？为何小了一些。”顾鹤云黑着脸说道，光是站了那么一小会儿他脚底板紧地发疼。
蓝七闭上了嘴，心中暗诽：还不是这几日爬墙爬得脚底发肿，能怪谁……
枣苑内。
周雨燕身边的嬷嬷亲自来传，让姜枣做好准备，一会儿要登台受礼。
给姜枣行戴笄的赞者是忠信侯夫人，身为诰命夫人，京中出了名的德才兼备者。
姜枣一身襦裙，满头乌发垂落，好似一匹上好的绸缎，泛着光泽。
尚未三拜，却已经让人期待身穿大袖礼服，头戴钗冠的倾世模样。
红棉跟在女孩身后，穿着有司服制，挺直了腰板，格外自豪。
按理来说，依照她的身份地位断然是没有资格为她家姑娘托盘的，但姜枣执意让她来。
她家姑娘说了，她跟着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整个侯府上下就她最有资格！
给红棉感动的不行。
她家姑娘当真是顶顶好的姑娘，她何时受过苦？吃穿用度都快赶上侯府大姑娘了，府内哪个丫鬟不羡慕她。
一行人走到后花园时遇到了同样往将前院赶的姜时妤，对面三三两两的人，这阵仗放到一块，谁更高贵一眼便清楚了。
姜时妤拳头立马就攥紧了，眼底极快地闪过嫉妒。
可姜枣却好似没有瞧见，连招呼都不准备打，径直冲着那扇月亮门走去。
拱门之外正是宾客，觥筹交错的闹声不断。
春雨扫到红棉放在托盘上的笄簪时音量陡然提高：“站住！这不是我家姑娘丢的那支半雪玉笄嘛！怎么在你手上！”
突如其来的动静不光喊住了姜枣，同样也吸引了门外众人的注意力，纷纷侧目，将视线落在侯府这两位千金身上。
红棉眉头一皱，莫名反问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你家姑娘的，我们二姑娘是侯府嫡女，岂会拿一位庶出姑娘的笄簪！”
春雨不依不饶，竟直接上前几步，冲过去就要伸手去拿，好在张嬷嬷一直跟在姜枣身边，威严出声：“放肆，今日什么日子，容得你在这胡闹！”
张嬷嬷人狠话不多，侯府内底下人几乎都被她管教过，春雨打骨子里害怕这位嬷嬷，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
可后背却感受到了姜时妤的眼神震慑，硬着头皮出声道：“嬷嬷，哪怕有嫡庶之分，你也不能不讲究是非吧！莫不是侯府嫡出的姑娘就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了？”
“我家姑娘好不容易才得了件像样的首饰，又是笄簪，二姑娘喜欢连说也没说一句就拿走，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春雨说得言之凿凿，有鼻子有眼，好像已经认定红棉托盘里放着的簪子就是姜时妤丢掉的那根半雪玉笄。
外头观礼者不乏姜时妤昔日好友，还有肖家人，夏家人。
夏玉蓉见状怎么可能看着姜枣好受，站起身维护正义地说道：“姜枣，如今都知道你是侯府唯一的嫡女，你的婢女如此心虚莫不是真的偷拿了阿妤的笄簪吧！”
肖凌也走到二人中间，面对着姜枣，将姜时妤护在身后，不悦地看着跟前的女子：“你若是敢欺负阿妤，我定不会让你好过！”
你一言，我一语，几个人站出来将姜枣指责一通，就好像姜枣真的偷拿了东西。
而姜时妤躲在肖凌身后，低垂着脑袋没有说话，瞧不清神色，看着很委屈。
林青匆匆赶来便看到这一幕，没有多想，冲上前，威风凛凛地对上肖凌的视线，凌然说道：“本将倒是要看看肖公子要如何让姜二姑娘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