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脑洞

  小会议室内，沙发上一边坐着夜蛾正道，另一边坐着七海建人。
  硝子站在桌前，汇报着“反魂人偶”事件受害者的身体检查结果。
  ——“根据检验报告显示，病人的其他数据都在正常范围内，就是有一点，我感觉……”
  硝子拿着几张报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有点微妙。”
  “具体说说看。”夜蛾正道表情严肃。
  硝子放下了手中报告，“七海将病人交给我时，肉眼可见病人是缺失右臂的状态。但经过初步检验我发现，他的外伤不仅是只有右臂被截断……”
  硝子比划了汽水瓶盖大小，“他的头上还有一个这么大的洞。”
  “洞？”七海建人问，“我们并没有人攻击过他的头部。”
  “不是你们造成的，这是一个陈旧性损伤，看伤口状态，估计至少已经形成一个月以上了。”硝子解释，“这种‘脑洞’，是以前在医疗技术不发达又需要进行脑部手术时，才会使用的一种医疗手段，普遍用于上个世纪，我也只在书上见过。”
  “就算是上个世纪的技术，脑部的手术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完成的，在病人头上凿脑洞的那个人，必定是一位对脑部构造十分精通的老者。”夜蛾正道分析道。
  七海建人问，“所以，病人的脑部有问题吗？”
  硝子回答，“mRI成像显示，病人的脑部，除了有一些手术疤痕之外，就是正常术师的大脑构造，即使我用了反转术式也没有什么能够再进一步治疗的地方。”
  “但这正是问题所在。”硝子将两张脑磁共振的影像报告递给两人，“这一张，是刚刚才出的检查报告；而这一张，是这位病人在半年前，在医院体检时进行的脑磁共振报告，结果显示他当时是个非常健康的普通人。”
  非医疗专业人员根本看不出这两张影像报告有什么区别，夜蛾正道说，“你直接说结论吧。”
  硝子说，“他在半年前脑部还是普通人的构造，但是经过一个非必要的脑部手术后，他的脑部就变成了术师的构造。我合理怀疑，这个手术就是为了能让他从普通人变为术师的。”
  “你是说，通过改变普通人的脑部构造，使其变成人工咒术师？”夜蛾正道总结。
  “但也没有改造成功啊？”七海建人说，“这个人并不是咒术师，他只能被称为受肉体，他就连最普通的结界术都出不去。”
  夜蛾面色凝重摇了摇头。
  术师必定拥有术师构造的大脑。
  而光有术师大脑但缺乏咒力的，和拥有术式但因为不是术师大脑所以无法使用的，都大有人在。
  无论是通过手术改变脑部构造，还是试图通过咒物受肉让普通人拥有咒力和术式，这都属于是在“人造咒术师”。
  科学的手段，和咒术界的手段都用上了。
  ……到底是谁在做这种实验？
  夜蛾正道皱眉喃喃自语，“……这还真是，够疯狂的。”
  硝子将该汇报的内容全部都汇报完毕了，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见夜蛾正道一副沉思的模样，她就没打扰，而是整理了一下报告单，又做了个手势，让七海建人跟着她一起离开会议室。
  轻轻带上门后，两人并排走在走廊上。
  硝子随口跟七海建人调侃道，“庆幸吧，七海。”
  她指指自己的脑袋，比了个用枪爆头的姿势，“幸亏病人的手术期已经过去一个月以上，脑部伤口已经愈合了。不然飞机一升空，气压一挤，他可能就要直接在你面前‘嘭——’的一下！”
  七海建人：“……”
  见七海建人表情严肃又一言不发的，硝子一歪头，“欸？不好笑吗？”
  “并不好笑，学姐。”
  “是吗，我还以为你被夜蛾老师训了三个小时会不高兴……不好笑就算了。”硝子叹口气，“肯定又是五条和夏油惹的祸。”
  七海建人语气沉稳，“夜蛾老师说的对，我应该对自己的搭档负责，以后我会考虑的更加周全一些。不过他后来也说了，把四谷学长交给五条学长和夏油学长问题不大。”
  “真是辛苦你了啊。”硝子笑笑，拍了一下七海建人的肩膀，“七海以后一定会成为成熟稳重的大人。”
  “嗯？”七海建人看向硝子。
  “因为啊……一个人成熟的标准，不是没有脾气，而是不乱发脾气。”硝子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七海，都工作一天了，你的压力也很大，等下去喝酒吗？我觉得你应该是个很好的酒搭子！”
  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本来以为，在二年级的几位前辈中，家入硝子算是既有实力又靠谱的一位了。
  但是现在看看，能跟五条悟夏油杰友好相处玩到一起去的家入硝子……恐怕也不是那么靠谱啊！
  七海深吸一口气，强调说，“家入学姐，我现在还是个未成年人，不适合喝酒。”
  “欸——真可惜。”家入硝子边说着，边摸出一支烟叼进了嘴里，“那我和歌姬学姐一起去好了。”
  七海建人：“……”
  没记错的话，这位家入学姐也要到今年年底才成年吧！
  未成年人怎么可以像这样烟酒都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