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丑死了。

  翌日，清晨。
  林知莞昨晚做好帮盛夏还债的决定后，她打算利用假期时间，好好接单。
  她和往常上班一样，7点15起床，洗漱，换好衣服，下楼吃早餐。
  刚下到一楼的时候，就碰到傅时聿从健身房出来，他身穿一套深色运动装，五官轮廓清晰的脸上还挂着汗水。她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的穿着，相比往日的西装革履那份冷漠疏离，这样的打扮，显得人更平易近人些。
  傅时聿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水，看见林知莞站在楼梯口一瞬不瞬睁着她的大眼睛看着他不挪开。
  \"看什么呢？没见过帅哥啊！\"
  被傅时聿的一句话打乱思绪，她慌忙错开视线，扯出一抹干笑，打了声招呼：
  \"早，傅总。\"
  随后就转身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是挺帅的，不说话的时候。
  建模脸，五官棱角分明，宽肩窄腰，身形高大，1米88的身高，比许多娱乐圈的男明星都要上好几个档次。
  就是脾气太差，嘴太碎，动不动就拿捏死你做威胁。在林知莞的心里大打折扣。
  进了餐厅，今天的早餐孙嫂有煮馄饨，她知道她喜欢吃，所以时不时给她变换不同口味。
  早餐吃到一半的时候，傅时聿也进来吃早餐了。一抹黑影从门口进来，林知莞下意识扭头看向他。
  他应该是上楼洗了澡换了衣服，一身黑色西装，又恢复他那副冷厉疏离，寒气逼人的模样。
  他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坐在她对面，拿过旁边的西餐吃了起来。
  听孙嫂说，他16岁就去国外上学，所以他的口味偏西式。
  林知莞是土生土长的中国胃，早餐喜欢吃面条、馄饨、肉粥，中式糕点这些。
  两人无声交流，偌大的餐厅只有餐具发生的碰撞声。
  林知莞把碗里的馄饨都吃完了，她拿过一张纸巾擦了擦嘴，正要起身离开，对面的男人喊住了她。
  \"就吃这点？鸟胃啊？\"
  林知莞：\"……\"
  她试图解释：\"我吃了满满一碗呢。肚子都吃撑了。\"
  听她这么说，傅时聿没有再说什么，伸手拿过一个杯子，倒牛奶的同时，问她：
  \"起那么早干嘛，不是放假了吗？要出门？\"
  说着把牛奶放到她面前，眼神示意她喝掉。林知莞心里暗暗叫苦，又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端过来，抿了一口，下意识伸出她的小舌头舔了舔嘴唇，才回道：
  \"不出门，有些工作。\"
  她抬眸之际，发现对面的男人好像愣神了，一瞬不瞬盯着她的脸看，她以为自己脸上有脏东西，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脸，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
  \"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
  傅时聿从晃神中清醒，脾气突然变得有些暴躁。抓起旁边的纸巾粗鲁给她擦掉她没舔干净的奶渍。
  \"喝个牛奶都喝得满嘴都是，丑死了！\"
  林知莞愣了，她又哪里惹到他了？自己有洁癖，还总是动不动嫌弃她脏。
  \"要不，我出去喝？\"
  这样就不影响你了。
  \"去什么去，就在这里喝！你要是再喝得满嘴都是，还在我面前舔嘴，你看我捏不捏死你！\"
  林知莞刚才就那么一个不经意的舔嘴动作，让傅时聿看得，身体某处莫名发热起来。
  他今年26岁，但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外面有多少女人想要扑过来，爬上他的床，可他从来没有拿正眼瞧过她们一眼。当然，他自带的冷厉屏障，也劝退了那些居心不良的女人。
  盛洛川和江昊经常开玩笑说他冷血，不喜欢女人。但在林知莞身上，看着她刷着视频被逗得哈哈大笑的样子，还有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那清澈又愚蠢的表情，包括她刚才不经意的舔嘴动作，他都会不自觉失神。
  他虽然没谈过恋爱，但这种怦然心动失神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好像对面前这个蠢女人有点意思了。
  他心里莫名烦躁起来，站起来把剩下的牛奶一饮而尽，又抓起没吃完的三明治，一边咬着，一边愤懑迈着大长腿出了门。
  林知莞看着消失在门口的影子，一脸莫名其妙！
  有病！
  一大早就病得不轻。
  ——
  林知莞把杯子里的牛奶喝完后，也出了餐厅上了楼，回了房间，继续画稿中。
  快中午的时候，她接到了温大爷的电话，电话里，老人跟她说大棚里的草莓熟了，让她有空过去摘。
  林知莞当时灵感枯竭，跟温大爷说一会就到。
  她起身走进卧室里换了件暖和的外套，戴好帽子和围巾出了门。
  下到一楼，刘管家看见了她穿戴整齐。
  \"少夫人，您要出去啊？\"
  林知莞笑脸如花往门外走。
  \"嗯，温大爷说他大棚里种的草莓熟了，让我去摘一些回来。\"
  刘管家：\"好嘞，那您出门注意看路。\"
  \"好。\"
  林知莞在玄关处换好了鞋就蹦蹦跳跳出了门。温大爷家在马路对面，还要往前走一段。从出了门开始步行，走到他家门口，花了15分钟。
  她站在门口按了按门铃。过了一会，保姆出来了，见是林知莞，女人乐呵呵走出来，一边开门，一边打招呼。
  \"林小姐，您来啦。快请进。温大爷正在里屋等着您呢。\"
  \"好的，麻烦您了。\"
  林知莞跟在女人身后进了门，在玄关处换了鞋，进入客厅，看见老人正坐在紫檀木座椅上，戴着老花镜看着书。
  保姆走过去跟老人说话。
  \"温大爷，林小姐来了。\"
  话落，老人抬头看向林知莞，赶紧摘下老花镜。
  林知莞笑着打招呼：
  \"温爷爷。\"
  老人立马露出慈祥笑容，拄着拐杖站起来往她这里走过来。
  \"小知莞来啦，快坐快坐。\"
  \"好，谢谢温爷爷。\"
  女孩往沙发处走过去坐下，视线落在老人的腿上，关切道：
  \"温爷爷，您的腿还没好吗？\"
  老人坐回刚才的椅子，放下拐杖才回道：
  \"好得差不多了，就是人老了，经不起摔，要是我年轻时，这点骨折伤，十天半个月就能养好！\"
  老人看似腿脚不便，不过精神矍铄，声音洪亮得很。
  林知莞朝屋里看了看。室内的装潢是典型的中式装饰，古色古风，典雅又严肃。
  林知莞视线落在客厅中间挂着的一幅照片上，照片上是一对年轻军人夫妻。年轻男人五官英气，剑眉星目的，一看就是温大爷。旁边的年轻女人，五官清秀，应该是他的妻子。
  见林知莞不说话，看着墙上的照片，老人也扭头看了一眼，主动介绍着。
  \"照片上是我和我老伴的结婚照。当年我从战场上受伤被送到后方的野战医院治疗，她是我的管床护士，时间接触长，我觉得这女孩还挺不错，脑瓜灵活，细心，出院那天，我就跟她表白了。呵呵……\"
  林知莞收回视线，笑着附和道：
  \"还是温爷爷有眼光。\"
  老人继续打开话匣：
  \"我们领了证结了婚后，我又调到别的地方执行任务，她那时候已有孕，一不小心流了产，伤了身，医生说她再也不能怀孕。等我回到家，她才把这一切告诉了我，她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
  后来我们领养了一个男孩，孩子长大后又去了国外，她又失去了情感寄托，前几年她养了一条狗，就是上次你捡到的那宝宝，她把它当小孩般养。
  2年前，她得了病，临终前最不放心的就是宝宝，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照顾好它。幸好上次它丢了你给找回来，不然我过几年下去，她准念叨我。\"
  老人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脸上喜悦，看不出一丝伤感。也许这就是看透的生死的坦然吧。
  \"那宝宝呢？从医院回来了吗？\"
  \"还没有，医生说它腿部骨折又感染了，得再养一段时间。\"
  ……
  两人又聊了会天，温大爷才带着她去大棚里摘草莓，又摘了些蔬果，给她装了两大袋。完了之后，温大爷又硬是留她在家里吃了午饭再走，林知莞看出老人的寂寞，家里能有个人来聊聊天，着实兴奋，便答应了。
  吃完午饭，她又陪老人聊了会天。才出了门。
  老人拄着拐杖送她到门口。
  看着她拎着两袋东西有些吃力，便跟旁边的保姆说：
  \"小李，你帮小知莞拎一袋，送她回家。\"
  \"好的，温大爷。\"
  林知莞连忙拒绝：
  \"不用麻烦了，温爷爷，不是很远，我一会就到了。\"
  温大爷坚持要李嫂送她：
  \"你一个小姑娘没多大力气的，吃完了，再来爷爷家，爷爷再给你摘。\"
  林知莞只能依了他，把其中一袋给了李嫂，自己抱着一袋，朝他挥了挥手。
  \"温爷爷，我走了，有空我再来看您。\"
  \"好好好，看路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