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钻律法空子
打死了人，可以根据案情性质从轻发落，甚至免罪。
但私制和私藏武器，一经查处，一律重罪，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种让百姓觉得无法理喻的律法，甚是奇葩。
佟冰却能参透其中原由。
为何私制和私藏武器是重罪，无非就是怕百姓造反，把百姓造反的苗头扼杀在武器管制上。
从根本上控制，你百姓想反，手中的木混是敌不过正规军的装备的。
没有武器，行事都得掂量掂量了。
至于杀了人可获轻罚或免罪，只要与统治者的利益不冲突，官府都不是很在意。
你百姓杀百姓，那是你们的矛盾，与我无关，你们都不把自己的命看重，我又何看重你们的生命呢。
看透了这些，佟冰更迫切的要壮大自己的武力。
这朝代，看似平和的表皮下面，随时都有波涛汹涌。
傻傻的靠社会秩序维持和平运转，盼望官府的保护，厄运临身，那就傻傻的等死。
什么时候，能有效保护自己的，永远只有自己。
佟冰坐在小面馆里，吃着没有酱油醋味精的白水面，脑袋没有闲着，飞快的运转。
常规的武装不行，就只能钻律法的空子，不让带刀，不让带箭，那我带律法规定之外的东西总行吧。
作为一个现代人，佟冰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枪了，但佟冰很快否认这个想法。
不是不行，有当然好，关键做不出来，就算有技术，材料这块就不过关，即便材料合适，设备上也做不到精细。
佟冰苦笑，吃了一口白水面，灵光一闪。
不能做高精度的枪械，那火铳这类火器应该没问题吧？
他搜索黄八怪的记忆，惊奇的发现，这个朝代竟没有四大发明之一的火药，也就没有火铳手铳等火器的存在了。
佟冰一阵兴奋，为验证黄八怪的认知，他有必要收集更多的信息，所以他得四处走走，万一这货孤陋寡闻害了自己呢。
喝见碗底里的面汤，佟冰走出面馆，左右瞧瞧，隔街不远处有间很大的书肆，信步而去。
进得书肆，里内宽敞无比，除了一排排摆放整齐的书籍，还配有小椅茶几，便于供一些读书人品茶赏书。
书肆里热闹非凡，全是穿长直袍的读书人，袍子各异，有富贵人家的丝绸缝作的，有穷苦书生的布衣长衫。
有头饰发髻，发髻两端配精美饰品的，有戴各种款式头巾的。
不管服饰各色，都极具的显现出读书人的内涵和气质。
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着书中内容，滔滔不绝，各显其才。
见到穿短衣长裤的佟冰入内，都投来异样的眼光。
他们印象里，这类穿衣的人实属苦力范畴，目不识斗文的苦工之列。
这等人，来这书肆有何用意？
佟冰全不在意读书人鄙夷而高高在上的目光，他知道，古代读书人，都自觉高人一等，这是刻在骨子里的牌坊。
所以他选择无视，因为不管他用什么方式去迎合这群人，也改变不了这些读书人对他的看法。
除非，佟冰弄一身书生装束，手拿折扇，举止优雅，文质彬彬，才会得到这群人的尊重。
先敬罗衣后敬人的道理佟冰不是不懂，但他就喜欢穿短装，方便，舒服。
书肆掌柜是一个中年男人，此时正坐在柜台后面津津有味的看书，想来也是个读书人。
他除了惊讶，没有鄙视佟冰，毕竟来者是客。
“掌柜的，有关于近代史和现有律法的书籍吗？”
掌柜的一脸茫然，这等人不是应该买金瓶梅之类的书籍吗，他说的这两本书，枯燥无味，有谁会去看。
“掌柜的，我问你话呢？”
“哦，哦……有，请稍等！”
这掌柜的像个智障反应过来，跑去书架翻翻找找。
趁这空隙，佟冰有意无意的问了一下。
“掌柜的，你这里有关于制作的书籍吗，比如木工活，石雕，炼铁等，火药制作类的？”
掌柜边找书边想，摇摇头。
“你说的木工活石雕倒是有，炼铁的没有，炼铁属于机密技术活，不是百姓任意能炼的。”
掌柜的警惕看着佟冰，佟冰笑了笑。
“实不相瞒，我想自个搞点活儿糊口，又怕触了律法，才买律法去学习，避开犯罪的事儿。”
掌柜的将信将疑，挠挠头。
“你说的火药，是属医书类的吗？这火药是一味中药吗？”
佟冰心中窃喜，看来这个朝代真的没有火药。
“就是问问，我也不懂。”
掌柜翻来两本书，一本《两千年记录史》，一本《大黔律法全卷》。
佟冰付过铜板，并不急于离开，挪来一把小椅，坐角落里细读。
他先看那本《两千年记录史》，这史记与他那个世界的有不同，也有相同。
不同的是朝代开篇为京，前梁，后梁，百，四国鼎立，在到如今的黔。
不像佟冰的前世，他清晰的记得那首朝代顺口溜：
夏商与西周，东周分两段；
春秋和战国，一统秦两汉；
三分魏蜀吴，二晋前后延；
南北朝并立，隋唐五代传；
宋元明清后，皇朝至此完。
相同的地方更是让佟冰惊讶的同时，啼笑皆非。
各朝代竟有同名同职的历史人物，比如四国鼎立时有刘关张三结义的存在，也有曹操这位军事人物的大展宏图。
竟然又没有孙权吕布等人的存在，换了陌生的人名和事件。
朝代替换也差不多三百来年，历史事件也有许多相同之处，甚至读起来像是照搬和抄袭佟冰前世的史记。
大体了解了近代史，佟冰也没找出有火药的存在。
因为近代的战争，没有出现火炮火铳类热武器，有的全是冷兵器肉搏战。
放下历史书，佟冰又翻开《大黔律法全卷》，细细下看。
多条律法还算健全，也合情合理，但有的就显得奇葩了。
比如男人强行与女子行乐，女方不愿意受辱报官，是不予受理的。
但女子不守妇道，不管结婚与否，骑木驴浸猪笼是免不了的。
唉，这是什么屁律法，这是把男尊女卑体现得淋漓尽致。
其中有一条是不能随意剪发盘发，如把头发剪短，影响国之形象是小，定为叛国那可是砍头的重罪。
这跟佟冰前世，清朝留鼠尾辫一个性质。
读到此佟冰后背发凉，惊出了一身冷汗。
佟冰对这头长发很不习惯，每次洗梳都要花大量时间，他早就想剪回以前的短碎平头，清爽利落。
只是最近很忙，没有抽出时间来剪掉，佟冰庆幸，庆幸还好没时间理发。
也庆幸为了摸清火药的根源买了律法来看，要不然还跟什么张铁嘴斗，不让人家出手，自己先把自己作死了。
看了律法，佟冰认为，制作火铳手铳，正好钻了律法的空子。
大黔律法着重在刀箭现有武器上做文章，却没有其它的补充。
要是在现有武器后面加上“等杀伤性武器或铁器”，那佟冰就无法钻这个空子了。
编制律法的这群人脑袋瓜子真秀逗了。
佟冰正暗自发笑，没有发觉身边站了一个人。
抬头，一个穿白细布，圆领大袖襕衫的书生笑容可掬，看模样像是取得一些功名之人。
“公子读取律法史记之书，想必不仅怀有大志，还是位守纪守法之人！”
佟冰起身行礼。
“公子谬赞，鄙人一时兴起，不足为誉！”
“呵呵，是吗？我看公子绝非等闲之辈，刚才你提到火药，火药为何物？”
佟冰大惊，这些人耳朵怎么这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