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雪夜尖兵【6】
巴雷酒馆内
巴雷夏尔特收拾着顾客留下的酒杯，电视里放着新闻，巴雷漫不经心的听着内容，却意外听到了紧急插入的新闻。
“于今日，d市主街上发生一起恶性事件，嫌疑人封锁了羽田商场，进行了严重的破坏
巴雷看向电视，屏幕上赫然是一个男人挥舞着镰刀破坏地形的画面。
”huh？”
“快看现场，那个男人，他拿着一把镰刀，正在疯狂破坏！不，那是什么！”
摄影机的方向调转，赫然是花明泽使用能力时的形态，他手中举着一张长弓，血红色的箭矢蓄势待发。
“快，快切掉画面！”
“摄影师刚受伤了，我不知道怎么搞啊。”
画面里乱作一团，随着花明泽一箭射出，画面黑了下去，只剩满屏雪花。
巴雷看的目瞪口呆，手中的酒杯摔落在地面碎裂，一只手扶住额头，满头大汗。
“不是，哥们？”
校长卡其优里奈坐在办公室中，翻看着d区的安全报告，面前的电脑中放着今日的新闻。
看到了花明泽的惊人一箭，校长仿佛自己中箭了一般，双手一抖，文件洒落在地上，一只手扶住额头，满头大汗。
“不是，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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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时间到了，该走了。“
从睡梦中醒来，花明泽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在黑暗的空间内摸到了一双手。
”监房又断电了，拉住我的手。“
一个女孩的声音传入耳中，迷茫的花明泽本能握住那双纤细的手。
”你又失血过多昏过去了，还是我给你抬回来的，快谢谢我吧。“
黑暗中摸索着前进，女孩的声音絮絮叨叨个不停，但花明泽还处于蒙圈的状态，只能麻木的答应两声。
”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出去了，别放弃希望。“
意识逐渐清明，眼前的身影也逐渐看清，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小女孩，但是名字还是没想起来，走到一扇门前，女孩转头看向花明泽。
消瘦的脸颊没有任何血色，黑眼圈格外的厚重，干裂的嘴唇还在向外渗血。
”记得听那些人的话，不然又要挨打了，你现在受一点伤都恢复不过来。“
”好。“
花明泽看向所谓的监房，发觉空气中有一股腐烂的气息，几个人影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动静，女孩将花明泽的脑袋扭了过来，面对着他。
”就剩下咱们了，别放弃，一定会成功的。“
虽然女孩的状态也非常糟糕，但还是安慰着花明泽，这时门被敲响了。
”神代，花，出来准备实验。”
名叫神代的女孩浑身一震，声音颤抖地拍了拍花明泽的肩膀。
“这是最后一次实验了，咱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花明泽看着强装镇定的神代，平静地说道。
“可是，这已经是第200次实验了，真的会成功吗？”
神代哑口无言，门在这时被推开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把神代一把拽了出去，离开视野之前花明泽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了绝望，但已经无能为力。
随后又进来了几个男人，把花明泽提了起来。看着他宛如干尸一般的身体，手臂处的缝合口，摇了摇头。
“这是这一批最后一个，象征性做一下就行了，反正也没可能成功，下一批就快到了，还有把监房打扫一下，都要生蛆了。”
被拖出房间之前，凭借着照进来的灯光，花明泽看清了地上一具具腐烂发臭的儿童尸体，还有那些男人仿佛处理什么物体一样用铲子就把尸体铲了起来运走了，从始至终眼神黯淡无光。
“该送你走了小鬼，去和你那没见过的父母团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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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时间到了，该醒了。“
依然是那个女孩的声音，花明泽在一片朦胧中握住了女孩的手，嘴里喃喃道。
“别走.......”
“我不走，一直在你身边。”
花明泽睁开眼，陌生的天花板映入眼帘，神代优子坐在床边，看着花明泽醒来。
“我这是..... 怎么了，这是在哪？”
“你在原田家的医院，又失血过多了，不过，你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了，花。”
花明泽缓缓坐起身，看向四周，发现在病房里还有其他人，但是视线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一个人走了过来，到近处才发现是江崎司山。
“你还真是搞出一趟大动静啊，花明泽。”
虚弱的花明泽靠在床上，两条胳膊全都连着输血管。
“如果不这么办，大家都会有危险。”
“不是在质问你，只是觉得你有这种实力居然藏这么久。”
“嘿嘿，话说其他人呢，回家了吗？”
江崎司山沉默了一瞬，转头看向窗外的黄昏。
“还有更严重的事发生了，月中和鹏须已经过去处理了，你休息好就行了，不必担心。”
花明泽看着江崎司山的反应，陷入了沉思。
“是川下的事吧，关于能力的。”
江崎司山明显没料到花明泽的回答。
”你为什么会知道？“
“你在我们脑内留下链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川下砂没有能力的话为什么能被连接到，后来连接断开的时候也是因为他吧。”
“没想到你平常不怎么机密我，这种时候倒是挺敏感。”
“那一下切开链接的时候给我鼻血都震出来了，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神代优子在一旁接起电话，似乎听到了什么，神情大变，快速挂掉电话，走到江崎司山身边，悄悄说了什么，江崎司山也严肃起来。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你在这看好花明泽就行，我能处理的了。”
说完江崎司山就一个瞬移不见了，病房内只剩花和神代两人，神代优子坐在花明泽身边，轻轻的出声了。
“你又做噩梦了，每次做噩梦你都会叫我的名字，从以前就是。”
“你还记得吗，我现在只想忘了那段记忆。”
“记忆这种东西，你越想忘了它，它就会在你的脑内直直扎根，不如去接纳它。”
“你真的能接受吗？在那里只有痛苦。”
“但是在那里还有你，脆弱的花，你在我才能保持生存的冲动。”
“..........”
“每次看到一具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儿童尸体被扔了进去，我的心就凉了一分，慢慢我身边就只剩下你了，一直顽强的活着，带着一身伤被扔了进来，只有我给你处理伤口，不然你就和那些孩子一样了。”
“我活着的希望早就消失了，但是你一直在我身边安慰我，想要带我出去，不过，到最后还是我带你出去的，神代。”
“就勉为其难的夸奖你一下吧，不过今天你干的不错，有那时的感觉了。”
许久的沉默，花明泽看着半挂在地平线上的太阳，又握住了神代优子的手。
“我不干了。”
“什么？”
“为什么要一直给首府当狗，对童年的记忆全都是那些仪器，在受过十几年的折磨之后还要给他们做事，为什么？“
”这是为了我们的生存。“
”生存？寄人篱下，生死都被他们掌握就是生存吗，那我宁愿去死。“
”那你想怎么逃，体内装的东西不是你能解决的。“
”这就是一个限制器，但是今天我放出那一箭后，我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了，同时身体异常轻松，你看。“
花明泽从床上下来，轻轻咬破舌尖，血液喷涌而出，在手中凝结出一把血色的长弓，闪烁着红色的刺眼荧光。
”别这样，你现在还没恢复。“
”但是我现在异常轻松，这些血液我可以细微的操控了，仿佛如同彻底融入我的身体了。
花明泽从口中吐出一口血，在手中凝结为一支箭，打开窗户，一箭射了出去，没有任何减速，直直朝着太阳飞去。
“我现在甚至可以感受到箭的飞行轨迹，那个抑制器，就是dA弹的相同材料。”
“即使这样，你现在绝对已经被首府盯上了，失去一个能力者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一件小事。”
“那咱们就走吧，去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躲开所有的世俗，平静地过完最后的22年。“
神代优子沉默，走到窗前，看着没有停止飞行的箭矢消失在地平线，她关住窗户。
”我可以跟你走，但是走了之后呢，校长，月中，都要被首府追查，受到连带的渚籓江崎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为什么要在乎其他人，管好自己就已经要费尽力气了。“
”花，你不是孩子了，现在我们要抛下救了咱们命的校长离开，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要是离开的话，就失去了反抗首府的勇气。“
”这不是关于勇气这么简单的事，这是能保护自己最好的办法。“
”既然只剩22年，为什么要东躲西藏，反正已经是半个人了，不如燃烧这条贱命。“
花明泽哑口无言，看着目光坚毅的神代优子。
”我还以为你不敢反抗呢。“
”怎么可能，我不想忘了那段记忆就是因为，如果我不眼睁睁看着首府倒台，我睡觉都睡不踏实。“
”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我想要保护你，在我眼里你早就是我的弟弟了，怎么忍心看着你出事。“
”怎么还把我当小孩。“
”毕竟你实在是太不让人放心了，就算你想跑我大可以不拦着你，但是首府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让你离开，所以是为了你的安全，我才阻止你的。“
”那你就早点说，害得我全是误会啊。“
两人站在窗前，迎着夕阳，大笑起来。
”搞这么严肃，都认不出你了。“
”还好意思说我，看你身上的伤，总算是见到狼狈的你了。“
”说起这个我就心疼，今天刚买的衣服啊，本来补助就没多少，这下更没了。“
”补助的话，我还没怎么动过，除了有时候上网会用点，我都攒着呢，哪天带你去买衣服。“
”哪用得着花你的钱，快攒着吧，说不定以后有用呢。“
”我的钱我自己决定，买衣服，就这么决定了。“
”真是犟不过你，好吧好吧。“
”哎呦，不该装那个b的，身上又有点难受了。“
”你快躺回去吧，血也要输完了，我去找医生。“
”那就拜托你了。“
被神代优子扶上床，花明泽看着神代的背影跑出病房，嘴角扬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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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办公室里的阴舒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将手中的书放在桌子上，翘起二郎腿，端起从龙国带来的茶，细细品了一口。
”年轻就是好啊，可惜我没几年了。“
拿起一块黑色的匣子，按下了一个按钮。
”龙国总部，这里是樱花检测部代号阴，处首府内能力者，发现6名新生能力者，无反动意向，可以吸纳。“
短暂的沉默过后，黑匣子传来了消息。
”总部收到，代号阴，继续执行任务，必要的情况与樱花公安内部成员代号伶交头，互换情报，遇到危险时可以采取行动，覆灭行动也在计划内，行动前与总部报告。“
”代号阴收到指令，目前已与代号伶有过交流，分析后认为有必要行动，随时可以行动。“
”总部收到，相信你们二人的判断，如果认为时机合适随时可以行动，代号阴，需要支援随时呼叫。“
”总部，我服役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需要过支援，行动时传唤代号伶，将其送回龙国即可，对了，代号伶在樱花找到了伴侣，名为伶晏，可以的话将其也送回去。”
“姓名伶晏，稍等代号阴.....查到了，龙国公安交流人员，确认安全，返回请求批准。”
“那就没什么事情了，报告完毕总部。”
“收到代号阴，行动一帆风顺。完毕。”
将黑匣子放了起来，阴又拿起了桌上的书籍，翻看了起来，嘴上不停的念念叨叨。
“渚籓田，江崎司山，我把赌注押在你们身上了，这次行动可别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