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密令

  舞子接替岛田的工作,又得到小野敬二的授权,开始从内部和外围展开彻查。
  她首先召集了所有相关人员,严肃地说道:“从现在起,每个人都要如实汇报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若有隐瞒,严惩不贷!”众人噤若寒蝉。
  舞子仔细翻阅着之前的资料,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她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向手下询问几句。
  在外围,她派出了精干的探子,四处收集情报。
  此次货仓遇袭事件,让倭国领事馆非常愤怒,他们一致认为对手如此凶悍强大,背后肯定有着严密的组织。一定要利用调查的机会,把一切反对者毫不客气地铲除。
  小野敬二在电话里阴沉地说道:“这次的耻辱,我们必须加倍讨回!舞子,你务必给我查个水落石出!”
  舞子带上宪兵队,急匆匆地去了医院。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舞子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沉重而急促。
  她带着一队表情严肃的宪兵,直奔抢救室。
  抢救室内,医生和护士们正紧张地忙碌着,各种医疗仪器发出“滴滴”的声音。
  舞子猛地推开门,大声说道:“你们必须全力以赴把他给我救活,这个人掌握着重大的秘密,出了事情,我要你们好看!”
  医生护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一哆嗦,但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敢停顿。
  主刀医生一边紧张地操作着,一边满头大汗地回应道:“我们会尽力的,但是伤者的情况很危急,请您稍安勿躁。”
  舞子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目光紧紧地盯着手术台上昏迷不醒的伤者,眼神中透露出急切和凶狠。
  一名护士小心地为伤者注射着药物,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
  舞子不耐烦地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快点,快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舞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不时地看向墙上的时钟,仿佛每一秒的流逝都在加剧她的愤怒。
  终于,经过一番紧张的抢救,医生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但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舞子快步走到病床前,盯着伤者说道:“你最好快点醒过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病床上的会社员工,用微弱的语气说:“知子小姐,袭击岛田先生的女子就是在车站袭击特派员的。”
  他说完这话,就晕了过去。
  舞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居然是同一个人!看来这背后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难缠。”
  舞子让宪兵看护好这个病号,她带着剩下的人去找徐大麻子了解情况。
  一路上,舞子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到了徐大麻子的住处,舞子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房门。
  徐大麻子正在屋内悠闲地抽着旱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一哆嗦,烟袋锅子都差点掉在地上。
  “舞子小姐,您这是......”徐大麻子一脸谄媚地问道。
  知子怒目而视,厉声道:“少废话!我来问你,关于那个袭击岛田的女子,你知道多少?”
  徐大麻子眼珠转了转,小心翼翼地回答:“舞子小姐,我也是刚听说这事儿,真不了解啊。”
  舞子上前一步,揪住徐大麻子的衣领:“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有你好看!”
  舞子命人把徐大麻子带走,她对徐大麻子冷喝道:“让我发现你有一点虚假的地方,我立刻就毙了你!”
  徐大麻子战战兢兢地点头:“舞子小姐放心,小的不敢撒谎。”
  舞子押着徐大麻子迅速上了车,在车站附近的几家照相馆,舞子进行了重点的盘查。
  每到一家照相馆,舞子都神色严厉地向店主出示证件,然后要求查看近期拍摄的所有照片。她仔细地翻阅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面孔。
  徐大麻子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舞子一个不顺心拿他撒气。
  查了几家照相馆都一无所获,舞子的脸色愈发难看。
  就在她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在一家名为“光影留念”的照相馆里,她发现了一张疑似那名女子的侧面照片。
  舞子拿着照片,转头看向徐大麻子,问道:“这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徐大麻子眯着眼瞧了瞧,不太确定地说:“好像......有点像,但不敢肯定。”
  舞子瞪了他一眼,继续向店主询问照片拍摄的时间和相关情况。
  舞子察看了这个照片的拍摄日期,正好与车站特派员被袭的时间相吻合。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拿着照片对身边的手下说道:“立刻去调查这个时间段在照相馆附近出现过的人,一定要找到与此事相关的线索!”
  手下们齐声应道:“是!”
  舞子又转头看向徐大麻子,冷冷地说:“这次要是因为你的不确定耽误了大事,有你好受的!”
  徐大麻子连忙点头哈腰:“舞子小姐放心,小的一定全力协助。”
  知子派出去的探子向她反映了一个情况,紧接着一个人被带了进来。
  此人贼眉鼠眼,身材干瘦,缩着脖子,眼神飘忽不定,一副猥琐之相。
  他穿着一身破旧且不合身的衣服,上面布满了污渍和褶皱,头发也乱蓬蓬的,像是许久未曾打理。
  那脸上更是坑坑洼洼,还留着几道细长的疤痕,让他看起来更加狰狞。他一进门,就不停地用手搓着衣角,双腿微微颤抖,似乎对眼前的场景充满了恐惧。
  舞子冷眼斜视眼前这个衣衫邋遢的人,她眉头一皱,不耐烦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哆哆嗦嗦地回答:“舞子小姐,小的叫李二狗,是这一带跑腿打杂的。”
  舞子冷哼一声:“说吧,探子说你知道些情况?”
  李二狗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道:“知子小姐,小的那天正好在照相馆附近,看到一个女的,行色匆匆,鬼鬼祟祟的,跟您要找的人有点像。”
  舞子眼神一凛:“仔细说来!”
  李二狗告诉舞子,车站遇袭两个小时前,他曾看见这个女子在街头的咖啡馆门前和一个头戴礼帽、身穿长衫蓄着络腮胡子的人聊了一会儿,紧接着那个蓄着络腮胡子的男子就走了,而这个女子则坐着车离开了。
  李二狗讲述完他目击的情形之后,他目光转向一旁。
  当他发现舞子身后的徐大麻子之后,不禁惊叫出声来说道:“是你!”
  舞子眉头一皱,喝道:“李二狗,你乱叫什么?”
  李二狗颤抖着伸出手指向徐大麻子,“知子小姐,就是他!那天在咖啡馆门口,我看到他和那个女的在一起!”
  徐大麻子脸色骤变,慌忙说道:“李二狗,你可别胡说!我怎么会和那女的在一起?”
  舞子眼神凌厉,“徐大麻子,到底怎么回事?你最好老实交代!”
  徐大麻子额头冒汗,“舞子小姐,这小子胡说八道,冤枉我呀!”
  舞子冷哼一声,“是不是冤枉,等查清楚便知。来人,把他们都给我带下去好好审!”
  杜子琪受伤的消息被马婉怡得知了,她心急如焚,立刻赶往江北货运公司。
  马婉仪一路小跑,来到杜子琪办公室的门前,连气都没喘匀,便一把推开了那扇大门。
  只见她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双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一进门便急切地喊道:“子琪,你怎么样了?”
  马婉仪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脚下的步伐也有些凌乱。
  她快步走到杜子琪的办公桌前,双手紧紧地抓着桌沿,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要更清楚地看到杜子琪的伤势。
  子琪看见她眼中含着泪水,把她一把拉到身边,说道:“婉仪亲爱的,我真没有什么事,这不好好的吗?”
  马婉仪被杜子琪猛地一拉,身子一个踉跄,直接跌坐在了杜子琪身旁的椅子上。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听到杜子琪的话,忍不住哽咽起来:“你还说没事,要是真没事,怎么会传出你受伤的消息?你知不知道,我听到的时候,心都要碎了。”
  杜子琪心疼地看着马婉仪,伸出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温柔地说:“别哭别哭,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嘛。你看,我真的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说着,还故意活动了一下手臂,想要证明自己并无大碍。
  马婉怡却不依不饶,她抓住杜子琪的手,嗔怪道:“你总是这样,什么都自己扛着,也不想想我有多担心。这次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你必须老老实实跟我说清楚。”
  杜子琪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拗不过马婉仪,只好缓缓说道:“就是在处理货运的事情时,不小心和别人起了点冲突,受了点皮外伤,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马婉仪皱着眉头,一脸的不相信:“只是起了冲突?你别想糊弄我,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伤你?”
  马婉怡用眼角的余光扫向杜子琪的办公桌,她发现纸篓里有一个药瓶,接着她俯身捡起那药瓶,看到这是治疗枪伤的药。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拿着药瓶的手微微颤抖,转身对杜子琪说道:“子琪,为什么你要瞒着我?你受的伤绝不是和别人打架斗殴的伤那么简单!”
  杜子琪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试图解释:“婉仪,你别胡思乱想,这......”
  马婉仪打断他,声音因为愤怒和担忧而提高:“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危险的事情,让你连我都要瞒着?”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杜子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杜子琪低下头,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说道:“婉仪,这次的事情很复杂,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马婉仪咬着嘴唇,说道:“你以为这样瞒着我,就是为我好吗?我们说好要一起面对困难的!”
  杜子琪把马婉仪搂在怀中,用手摸索着她的秀发。马婉仪将头靠在杜子琪的胸前说道:“子琪,你快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子琪说道:“婉仪,这件事太凶险,你知道以后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马婉仪却倔强地说道:“你不让我知道,难道你有危险,我就能够活得快乐吗?”
  正当二人谈话之际,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就听一个温柔的声音说道:“杜先生,纸里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你不如把这件事告诉马小姐。”
  说完话,一个人已经到了门口,只见她手里提着盒子,飘来了一阵子饭菜的香味。
  马婉怡愣了一愣,目光定在了站在门口、身着旗袍的这个女子身上。
  她那身旗袍是用上乘的丝绸制成,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贴合着她的身形,更显婀娜多姿。
  然而,引人注目的并非仅仅是她的衣着,而是她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
  她的面容姣好,肌肤白皙,宛如羊脂玉般温润
  。一头乌发整齐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俏皮地垂在脸颊两侧,更添几分妩媚。
  但她的眼神,虽温柔如水,却又透出一股坚毅,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让人不敢轻视。
  马婉仪细细打量着她,只见她的眉毛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英气。
  鼻梁挺直,嘴唇不点而朱,微微一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既不失端庄,又带着亲切。
  耳朵上戴着一对珍珠耳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犹如一株盛开在风中的幽兰,高贵而独立。马婉怡不禁在心中暗自赞叹,这女子的气质雍容,实非寻常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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