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丑事
赵哲雍本就不受贤妃和大皇子待见。
贤妃卫烟燕知道今日赵长塔要来，也不想赵长塔见到赵哲雍，故而，百日宴没有请赵哲雍前来。
赵哲雍听到是皇帝要见他，心下大喜，以为是赵长塔终于要对他委以重任了。
但他入了宫，发现去的是慈宁宫的方向，便觉得有些不对了。
“内官，为何要去慈宁宫？”赵哲雍伸长了脖子，问着一旁的内官。
内官低着头，面色辨不出喜怒，“陛下此刻正在慈宁宫。”
赵哲雍看不透眼前的内官，内心里还是往好的方面去想的，以为是赵长塔要给他和姜云曦赐婚了。
他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结果他发现跪在慈宁宫的姜绾绾，心一下子沉下去了。
“这个姜绾绾，真是能够坏事的！那个姜思齐连个女人都看不住吗？”赵哲雍内心怒极。
他假装没看见姜绾绾，朝着赵长塔跪下行礼，“儿臣问父皇安、祖母安、皇叔安。”
姜绾绾见赵哲雍来了，飞快地扑到他的怀里，娇嗔道，“雍哥哥，你可算来了。”
姜雪依和赵长塔都没眼看丝毫没有仪态和教养的姜绾绾，目光里全是嫌弃。
赵哲雍十分不耐烦地想要和姜绾绾撇清关系，直接将她推到了一边，刚要起身，赵长塔呵斥他，“逆子，谁准你起来的？”
闻言，赵哲雍又跪了下去。
他想，“此番定是姜绾绾这个多事的将我和她的事情捅了出去，我一定要咬死了不认。不然，这脏水肯定要泼到我的头上。”
“你和姜二姑娘有情？”姜雪依问他。
赵哲雍立刻否认，“祖母，父皇，冤枉啊。儿臣和姜二姑娘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
姜绾绾瞪大了眼睛，看着赵哲雍，“雍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之间的花前月下、浓情蜜意，难道都是假的不成？那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你要娶我的承诺，都是你骗我的不成？”
姜雪依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桌上。
茶水溢了出来。
“做错了事情不要紧，若是一味地掩饰，才是不对。”赵长塔面色沉沉，“你是想说，你同姜二姑娘私下里没见过面？姜二姑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赵哲雍乍然知道姜绾绾怀上了他的孩子，面上的表情有些控制不住了，“不……不是……”
话里明显有些心虚和无力。
赵长塔一看，便确定姜绾绾说的是真的了。
“逆子，这混账事，你也做得出来？”赵长塔破口大骂。
姜绾绾一把拽过兰儿，“兰儿，你快将我与三皇子的事情说与陛下和太后娘娘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三皇子的。”
兰儿便在众人的注视下，战战兢兢地细数赵哲雍和姜绾绾私会的过程，“年初时在三皇子殿下的别苑，后来也去过几次。还有张家的宴会上，三皇子殿下和姑娘也找了个房间私会。还有……还有……在莒州和代州的时候，姑娘就一直跟着三皇子殿下了……”
姜绾绾听到“莒州”两个字，心下猛然一惊。
兰儿说的越多，姜雪依眉头皱的越紧，“快闭嘴吧，此等丑事，听着也不怕污糟了耳朵！”
赵长塔知道，为今之计，要不要保住孩子，还是得姜雪依说了算。
赵长塔看向姜雪依，“母后，您看，此事该如何处理呢？”
“哼。”姜雪依知道赵长塔想将此事推给她解决。
她斜睨了一眼姜绾绾，满脸不屑，没有继续说话。
赵长塔不敢说话了。
姜云曦低着头，半晌开口打破这一片诡异的沉默，站起身来朝赵长塔行了一礼。
“祖母，陛下，我是小辈，原是不该多说什么的。但这件事既扯上了我，少不了我也要说几句，好让祖母和陛下知道我的想法。”
赵长塔点点头，“你说。”
“祖母和陛下一直挂心着云曦的亲事，前些日子，便有了些许风声。是云曦想在祖母身边多陪祖母几年，是以没有立刻应下。”
“但云曦心里一直是高兴的。也念着陛下和祖母对云曦的好。”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着实尴尬了些。云曦想，约莫只是与三皇子殿下缘分没到罢了。他既与绾绾两情相悦、情难自已，云曦便不做那打鸳鸯的棒子，生生地夹在他们中间了。”
姜云曦看向姜雪依，“小皇孙身份贵重，实在是不容有失。祖母，您消消气。不必替我出头。毕竟，婚事本也就尚未定下。云曦不在意这些。”
赵长塔朝前够了够，将姜云曦扶了起来，“好孩子，是你受委屈了。”
姜云曦摇了摇头，“是陛下和祖母费心了。”
百日宴上的事情自然地传到了坤宁宫，皇后孟静姝带着公主赵雅来到了慈宁宫。
姜云曦站起身来给孟静姝和赵雅行礼。
赵雅拉着姜云曦，坐在了旁边。
“陛下，既是女眷的事情。臣妾来听一听，还请陛下和母后不觉得臣妾打扰了。”皇后孟静姝朝着姜雪依和赵长塔微微屈膝行礼。
“坐吧。”赵长塔随口敷衍。
“臣妾听闻，此事既是件喜事，又是件不能张扬的喜事？”
姜雪依和赵长塔表情都十分凝重。
皇后孟静姝便大概知道了，传言非虚。
姜绾绾真的有了赵哲雍的孩子！
“父皇，祖母，可容儿臣一辩？”赵雅难得从坤宁宫中走出来，她今日专程是为了姜绾绾前来的。
知道了姜绾绾的丑事，赵雅想起当初姜绾绾对自己的设计和陷害，决心对姜绾绾绝不留余地。
“儿臣觉得，赵家是天家，一举一动都是天下百姓的模范。寻常人家若出了这等无媒无聘、私下媾和的丑事，是要浸猪笼的。”
“若是让天下人知道，有女子竟仗着无媒无聘、私下媾和，带着孩子胁迫公婆，逼着男子强娶了自己，还坐到了皇子正妃的位置上。”
“那任一个青楼妓子，都敢爬到恩客的头上去。这便是助长了民间男女私相授受的不良风气。”
赵雅将姜绾绾比作了青楼的妓子，将赵哲雍比作了青楼的恩客。
丝毫没有给他们留颜面。
赵雅本就看不起一个婢子生的赵哲雍，也看不起满脑子都是阴谋诡计的姜绾绾。
“况且，姜二姑娘身为妹妹，竟觊觎自己的姐夫，悄悄地与其私会，真是不顾人伦。”
姜雪依眯了眯眼，“我家云曦，同他们没关系。自始至终，都不曾有过婚约。不必与那些个人相提并论。”
赵雅自知说错了话，连忙改口，“如今是姜二姑娘守孝期间，她却不顾孝道，真真是恶劣至极。”
“依儿臣看，皇孙可留，如此品行不端之人，却不配做皇子的母亲。请父皇去母留子。”
赵雅自是不想给姜绾绾留活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