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不就是秀恩爱吗,手到擒来

  晚上,小院里灯火通明。
  从山上刚摘下来的花用水养着,放在院里,按品种颜色分好类。
  段嘉禹秦越在按照尺寸裁剪丝带,谢霄云宋冉蹲书房里拿小刀裁纸,顾九京站在书桌后,伏案习字,陶桃在用毛笔画色彩。
  他俩写完由谈婳收好,放到时铭身旁。
  时铭跟许潇潇坐在一堆花里,挑好花枝、书法纸张、丝带,最后包扎成花束。
  阮棠在厨房做晚饭。
  静谧的小院里第一次如此分工明确,没有一丝吵闹,伴着夏日蝉鸣,连弹幕都不禁和谐了起来。
  【秦越居然没有闹??他居然在安安静静裁丝带?】
  【大家都好认真啊】
  【好奇怪,导演不管从游戏规则还是选角都在认真让他们竞争,但他们好像更喜欢合作??】
  【这样的工作环境真好,不像我同事背着我卷生卷死的,还爱搞小动作】
  【他们居然没有吵架!正常不应该是这个要弄,那个立马泼冷水,最后分工再吵一遍才对吗??】
  【因为顾九京吧,没发现连导演都很怕他吗】
  【我觉得也有时铭的因素,感觉被怼这么多次,秦越肉眼可见地老实了】
  【你们没人说那个纸吗?好像很贵很贵的,拿来包花??】
  【时铭跟许潇潇居然会插花,你们都不夸夸他俩吗,包的好好看!我想买啊!我想坐飞机去买!他们明天去哪儿卖啊!】
  晚餐是中途吃的,吃的速度很快,因为还有很多没有包。
  吃完的碗筷被丢给了导演洗。
  他一边撸起袖子唉声叹气,一边跟朋友打着语音电话吐槽:“嗯,哪是什么嘉宾啊,都是我祖宗,一个个的都惹不起,吃完还得我刷碗呢……”
  阮棠跑过去帮唉声叹气的谈婳搬写好的书法纸跟画纸,动作迅速麻利,干的十分起劲。
  见谈婳突然停下来,他回头眨了下眼睛,笑容甜甜的:“姐姐你累了吗?那你休息,我来搬。”
  谈婳看着他纤瘦的背影,忽然有那么点出神。
  【终于,我也是有点儿磕到他俩了】
  【所以这俩原来是年下弟弟宠吗,想想谈婳偷奸耍滑坑了阮棠多少次啊,他居然还怕谈婳累,他真的,我哭死】
  【有没有可能谈婳那么认真地摘花不仅仅是跟许潇潇较劲,她可能真的想给阮棠编花环】
  【纠正一下,是花圈】
  【闭嘴!好不容易有点气氛全被你给毁了!】
  一直忙到后半夜才终于完工,所有人都累的半死。
  回房间洗了澡后,直接瘫在了床上,几乎是脑袋一沾上枕头就睡。
  ——除了时铭。
  他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
  明明很累很困,但就是没办法入眠,查了百度说是焦虑性失眠。
  最近确实有些焦虑。
  又躺了二十分钟,发现还是没办法入睡的时铭直接满脸怨气地爬了起来,穿好鞋,踩着楼梯愤怒地下了楼,准备去院里给自己浇两盆井水彻底清醒下。
  妈的,今晚不睡了。
  刚打好井水,把盆举过头顶,就看见了门口站着的顾九京。
  他似乎有点惊讶,很惊讶。
  “……”
  “房间空调坏了?”顾九京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他想不到会有人因为睡不着起来泼自己井水的,这严重超出他的认知范围。
  时铭看着他半晌,大概是从他惊讶的眼神里,品出了自己此刻的行为有多神经,于是慢慢把盆放了下来。
  盯着落了一地月色的青石板看了会儿,像是有些郁闷,很轻地“嗯”声。
  最后面无表情地补充了句:“睡不着。”
  顾九京转身进去了,过了会儿,搬了摇椅过来,像之前那样用井水擦凉,又点了驱虫的熏香。
  时铭这次不需要他喊,很自觉地走过去,在躺椅上坐着。
  往后一靠,仰头看着头顶的月亮,他窝在躺椅里,感觉瞬间没了骨头似的,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要死不活的颓靡跟麻木。
  顾九京坐在他身旁,看出来他不开心,轻声问他:“喻黎打电话取笑你了?”
  “没有,我把他拉黑了。”
  “那看来是因为别的事,能跟我说说吗?”
  时铭还盯着头顶的月亮看,没有说话,也没有扭头,仿佛没有听到。
  顾九京也不催他,安安静静给他摇着扇子,陪着他赏月,今天他手里没拿佛珠。
  “有个人喜欢我。”时铭忽然道。
  顾九京摇扇子的手顿了下,睁开闭着的眼睛,有些迟疑:“嗯,是他的喜欢对你造成了困扰吗?”
  “有一点。”
  “具体是哪方面呢?他的亲近让你觉得不舒服,还是他的某些行为不太恰当?”
  “我说我想继承我另一半的遗产……”
  顾九京手一滑,扇子掉在了地上。
  他愣了下,一脸无事地弯腰去捡,似乎还笑了下:“嗯,我回去立份遗嘱。”
  起身时,见时铭不知什么时候转过头来,正垂眸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跟疑惑,眉头微微皱起。
  时铭接着刚刚没说完的话道:“但他说他可以死的比我对象更早。”
  “……”
  “能问问是谁吗?”
  “你不认识。”
  “现在认识下也不迟。”
  “那他就真有可能死的比你早了。”
  “……”
  顾九京坐回了摇椅上,拿好扇子继续给他扇风,忽然问了句:“是谢霄云吗?”
  没听见回答,正准备扭头,感觉一道阴影笼罩在身上,挡住了旁边落下的灯光。
  他看着站在身旁的时铭,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想去挡。
  结果刚抬了一半,就被时铭重重一巴掌拍开了。
  “……”
  顾九京瞬间老实,放下手,不动了,安分地躺在摇椅上。
  时铭右手手掌落在他额头上,搭了半晌,说:“你发烧了。”
  “嗯,应该是。”
  “吃药了吗?”
  “刚准备吃。”
  “……”
  原来是半夜爬起来吃药的,结果药还没吃,就碰到睡不着的时铭准备给自己泼井水。
  时铭转身去了屋子里,一阵翻箱倒柜后,应该是没有找到,于是又走了回来,问顾九京:“你知道药在哪里吗?”
  顾九京:“书房那个架子下面吧。”
  时铭去房间找了下,回来说:“没有。”
  顾九京思考了一秒,“那应该是在左边的柜子里。”
  时铭转身再次进了房间,一分钟后出来:“也没有。”
  顾九京微微皱眉,“那可能是在书桌后的书架上。”
  三分钟后,时铭又出来了,这次没说话,但看着顾九京的眼神已经隐隐冒火了。
  顾九京沉思片刻,犹豫:“大概在客厅的某个地……”
  时铭打断他:“你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
  顾九京:“……我不知道。”
  时铭:“……”
  楼上,谈婳从药箱里翻出阿胶,用房间烧好的热水泡开后,端着往阮棠房间走。
  为了让摄像头拍到,她专门把热水壶药箱都弄到房间里来了,趁着其他人睡觉,她要卷死他们!
  不就是秀恩爱吗,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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