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法师物攻爆表但一脸肾虚36

  早在很久之前,就有人告诫过池野,他早晚会死在自己这张破嘴上。
  当时的池野不以为然,自信于自己做什么都能逢凶化吉,就喜欢别人这副看不惯他还干不掉他的模样,天天顶着这张贱嘴两眼一睁就是漫天胡谈。
  “你早晚会吃到教训的。”被他气到心脏病发住院的秃头老头咬牙切齿,指着他的鼻子无能狂怒。
  “啊对对对您说的是。”青年坐在床边削着苹果,长长的苹果皮一路蔓延到脚下,却在削完后连同苹果一并扔进了垃圾桶:
  “那沈叔叔可要努力多活几天啊,争取能看到我栽跟头的那一天。”
  走的时候还顺带拿走了床头柜上的果篮。
  “除非有长生不老药,不然再多苟延残喘几天又能有什么用呢。”
  青年挎着果篮无视医院走廊旁人的侧目,拣了梨子一路走一路吃,舔舔沾在指腹的透明汁水蓦然哂笑:
  “哈,能让大爷我跌跟头的家伙,只怕还没出生呢!”
  ……
  “大爷大爷!你是我大爷!别*了别*了!”
  池野无数次在心里想要扇自己这张破嘴,平日嘴贱就算了,偏偏今天想说些正经话时,这嘴上来就是一句逆天嘲讽。
  若是能解释清楚也好,但眼下这人明摆着就是劣根性发作,知道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但为了欺负人就装聋作哑不听解释。
  每次他刚一张嘴要说话,水墨翻涌的弧度就往里更进了几分,刚要出口的解释话语就此腔调一转,变作了讨饶的呻吟。
  “安静些,都这样了还能这么闹腾,是嫌还不够累吗?”那人的指尖点了点他的唇瓣,转而捧住了面颊,予以安抚的亲吻,顺带抿去了滑落眼角的泪珠。
  “有意折腾人不让我说话,真是坏家伙…呜。”屋外的狂风骤雨于此刻也尽数停歇,只余下房檐积雨溢出滑落到地面的余响,昭示着曾有这样一场大雨来到过。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平日里上蹿下跳的青年也会化作一滩柔软的春水。赖在床榻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就靠着墙壁侧躺着,凑近了些去吻她发间晃晃悠悠的阴阳图耳坠。
  “嗯?”青年的发丝刮弄脖颈有些发痒,阖眸浅歇的祝影睁开眼,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你真好看。”
  青年笑嘻嘻地捧着那人的脸,指腹摩挲着晕红的眼尾,爱不释手地在脸蛋嘬了好几下:
  “这么美的大美人儿,现在和我钻一个被窝窝,嘿嘿。”
  “嗯嗯。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不是大美人把你超得又哭又叫的时候了?”
  “可饶了我吧 坏心眼的家伙。”青年扒着那人的肩头往怀里缩了缩,生怕这人突然来了性致再来一遍,他现在还没能从那余韵挣脱出来呢。
  偏生心是怂的,人是还在轻颤的,这嘴却是忍不住发贱的:
  “话说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大美人?好相公?夫君姐姐?”
  “随你开心。”祝影的指尖晕开了点墨痕,绕着指腹转圈圈,聊作打发时间的逗趣。
  “真是好生冷淡啊,明明刚才抄人家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
  “刚才热情,你要是还受的住的话,我再来一次也不是不行。”
  “别,可别。”青年连忙举起双手告饶,生怕这人再摁着自己前面后面里里外外炒一遍,就算是脑机连接的数据身体也会受不住的。
  “你再来一次,搞不好我就得强制下线了。就刚刚那几次就接到系统几次警告提示音,说情绪波动过强连接不稳定。”
  “嗤,那就别口嗨。”祝影眯了眯眼睛,抬手捏住青年被啃咬得嫣红的唇瓣搓捻着捏了捏,看那红肿的唇被捏成扁扁鸭子嘴才轻笑着放开:
  “你这人还真是又菜又爱玩,小嘴倒是全程叭叭个没完,吃着东西都堵不上你的嘴。”
  “咳。”青年难得羞耻地捂住自家的脸不露出表情,偏生那人还故作不解,要去扒拉他掩面的手:
  “困了?”
  “嗯我困了我要睡觉了晚安亲亲相公!”鸵鸟似的,青年把自己往她的怀里缩了缩,将整个面部遮住不露出表情,发丝间探出的绯红耳尖却出卖了主人的真实内心。
  看出青年除却逃避调侃外也是真是真的疲惫,祝影就没再说话,抬手抚了抚怀中青年的发丝,也跟着阖上了眸子。
  窗外的暴雨已经停歇,地上多了许多坑坑洼洼的小水洼,倒映着天上的繁星,偶尔被滴落的雨激起一片波澜。
  小豹子当然是不怕下大雨的,它给自己开了挂,以豹豹为中心点一米范围,雨水触发自动避让机制,半点不会打湿毛毛。
  于是当那边一室春光乍泄,梨树压哭海棠之时,小豹子正在雨幕里撒欢儿玩耍。雨水触及屏障就会自动避开,一眼看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豹豹猫仓鼠球。
  雨水越下越大,就算小豹子也免不了打湿了毛毛。但也没什么大碍,豹豹在地上滚了一圈变成脏脏豹,站起身甩了甩毛又变回了白白豹豹。
  小豹子竖起耳朵蹲在窗沿下去偷听里面的动静,原本还算是鬼哭狼嚎的呻吟痛呼变得微弱起来,细碎呜咽着小声讨饶,夹杂了青年承受不住的低泣。
  又是一个栽在宿主大大身上的痴情可怜人呢。
  小豹子唏嘘地摇了摇头。房檐上半落不落的积雨被一阵晚风吹着抖了抖,终于滴落下来。“吧嗒”一声砸在豹豹的大脑壳上,小豹子吓了一跳,旋风一样逃也似的扭头跑走了。
  雨水终于停了,天也蒙蒙亮了起来,在外面招鸡逗狗满山头乱窜的豹豹终于玩腻了,决定回家去寻自家宿主睡觉觉。
  路上都是小水洼,踩上去吧嗒吧嗒溅着水。肉垫踩上去冰冰凉凉不说,还沾得毛毛湿乎哒哒很不好受。
  小豹子走两步,抬起前爪抖抖水珠;再走两步,翘起后爪甩甩肉垫。从竹板桥到家门口的这段距离,豹豹一路磕磕绊绊走过来,险些忘记作为一只豹豹猫该如何走路。
  干脆下次变成一只豹豹虫,趴在地上蠕动着走好了。小豹子挤开门缝钻进屋,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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