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了个咪的,后宫凑不出半个活人来17

  祝影找到玉无忧的时候,那小子提着酒壶坐在房顶上。
  她站在庭院里,抬眸看着那抱着酒坛子的地主家傻儿子无语凝噎。
  “跑到那里做什么,你下来。”
  “才不要。”少年抱着小酒坛并膝坐着,拍了拍旁边没有雪的空位:“妻主来坐啊,我给你腾空了。”
  “我怎么上去?”
  “用轻功啊。”
  祝影头疼揉了揉眉心:“就算是轻功也做不到从地上直接蹦到房顶上啊…那是跳跳虎还差不多。”
  “眺条虎?那是什么?”
  “没事…你等着,我来了。”
  祝影从厢房里扒拉出来一架竹梯,摆好位置后就嘿咻嘿咻爬了上来。也得亏将军府的建筑不是豆腐渣工程,承受两个人的重量还是绰绰有余的。
  虽然但是,祝影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在大冷天跑到屋顶上喝酒。
  坐在少年身边,祝影才发现他东西准备的倒是齐全。
  几碟下酒的小菜,两个陶瓷的酒碗,虽然是寒冬腊月的大冷天,饭菜却还冒着热气。
  “这菜是…你做的?”
  “嗯,我自己琢磨的,卖相看着还可以吧?”
  祝影夹了一筷子放在嘴里,表情狰狞了一瞬,放下了筷子。
  “琢磨的很好,下次别琢磨了。”
  “啊?不好吃吗?”少年不信邪地夹了一筷子豆腐,一张脸几乎要皱成一团,默默地放下了筷子。
  “喝酒吧,酒好喝就行了。”
  他拿出来他那宝贝酒坛,拔下上面的木封,“啵”的一声,醇厚的酒香就逸散开来。
  清冽的酒液倒满了小碗,碗中承载的圆月也随着酒液的晃动碎成一片。
  对着悬月一饮而尽,烈酒入喉,身子都热了起来。
  说来奇怪,祝影这一碗又一碗,偏偏这巴掌大点的小酒坛像是联通了酒池,源源不断地能倒出清冽的酒水。
  祝影屈起一只膝盖,托腮偏头看着贴心倒酒的少年,蓦然笑出声:
  “我知道了…你是酒妖。”
  “嗯,妻主真聪明。”少年弯了弯唇,琥珀色的像是碗中的酒水,都荡漾着潋滟的水光。
  “我有些醉了…”祝影对着他那边空空如也的酒碗扬了扬下巴:
  “你不喝吗?”
  “不用啦…我喝酒是醉不了的。”少年用手撑着两人中间的小木桌,凑近身子吻了吻她的唇瓣。
  琥珀的眼眸瞬间被醉意浸染,面颊也染上了酡红,他痴痴地笑出声,眼眸弯成漂亮的月牙:
  “好了,现在我也醉了。”
  作为酒妖,玉无忧是醉不了的。
  他游走于世间,尝遍百酒,用情绪制成各种佳酿。只是从指缝中稍稍透露些粗糙的酒方,就能成为各大酒楼经久不衰的秘宝。
  玉无忧的原形是一坛被隐士忘在竹林的竹叶酒,隐士撒手人寰后,他就一直深埋在地底,借着山中的天地灵气地化人形,至今已有千年。
  他不明白自己存在是为了什么,因为他永远不会醉。不管是悲伤还是绝望,都造不出醉倒他的酒水。
  但是这不妨碍他嗜酒如命,他会游走在尘世间,寻找能让他体会醉生梦死的、真正的佳酿。
  王都的短暂驻足只是偶然。
  他抽取了一位赌徒的狂热,造了一壶如刀似火般灼喉的烈酒,却在凭栏听风的时候无意间向下一瞥。
  他想他是醉了。
  只是单纯的脚下不稳,他却没有去扶那触手可及的栏杆,而是任由自己翻过围栏向下坠落。
  这是唯一能产生交集的机会,而他把握的很好。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倾尽家财明媒正娶,一切都顺理成章。
  虽然遗憾不能独占佳酿,但是这样也无妨。他从不贪心,只要一个吻,一个带着笑意的眼神,他就会醉的昏天暗地不省人事了。
  “酒妖是这么醉的啊…”
  少年回过神来,看着将军带着些了然和调笑的眼眸,迷醉地眨了眨眼。一时间分辨不清楚,这眼眸的主人到底是清醒还是沉醉了。
  不管了。他甩了甩头,就像是湿漉漉的小狗甩干身上的毛发。高高束起的马尾随着动作拍打在脸上,又疼又痒有些难受。
  “妻主…我还想再醉一点。”他仰起头,主动送上自己的唇瓣,朦胧的醉眼清晰地迎着眼前人含笑的面孔。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一触即离,少年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
  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瓣,用醉意浸染的迟钝大脑努力引诱:
  “妻、妻主…”少年认真地指了指自己:“我的原形…是酒哦。竹叶酒,特别好、特别好的…竹叶酒。”
  “真的不尝尝我吗?我很好喝的,香香的,还、还……”
  “清醇甜美!对、他们是这么说的,清醇甜美…”
  “清纯甜美?”祝影没忍住笑出声,挑了挑眉:“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你尝尝我,尝尝我就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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