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叫阵
刘辩没有选择在牛辅立足未稳的时候偷袭，而是静静地看着对方一步步的将营帐扎好。
开始的时候，牛辅还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不过很快他就自己想明白了，定然是自己的下营布阵无懈可击。
刘辩之所以放任牛辅顺利的安营扎寨，也是有他的考量。
要想在后面的决战中将其一举击溃，首先还有一系列重要的铺垫，那就是先骄其形，再打击对方的信心，如此大起大落，瓦解西凉大军的士气定然是事半功倍。
等对方士气跌落谷底，突然全军出击，狂风暴雨之下，遂成摧枯拉朽之势。
刘辩要的不是简单的击败对方，而是低损让对方全军覆没。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日太阳照常升起。
见刘辩没有夜袭，牛辅果然开始变得自信起来。
“吾还以为昨夜会来袭营，害我担心不已，看来吾高估了那废帝，岳父大人也过于看重了，居然要吾带五万大军而来。”
“那废帝能在太师的眼皮底下取长安，占函谷，恐有所依仗，今按兵不动，或是有诈，将军还是谨慎些为好。”
见牛辅似乎一夜之间变得膨胀，张济连忙劝说。
“张将军不必如此忧虑，若是害怕，等废帝来攻时，你在后军为我掠阵便是。”
牛辅说着哈哈大笑，对张济嘲讽之意毫不掩饰。
大帐内的偏将连忙附和，一时间把刘辩说的一文不值，见此情形，张济也知道自己的话是入不了对方的耳了，只好无奈的退到一边。
“真不知那号称西凉十大名将的李傕、郭汜是如何被废帝打的一死一俘的。”
“李傕、郭汜哪里能和将军相提并论，在西凉之时打打羌人就以为是名将了，却不知羌人乃不开化的野蛮之人，胜之又是什么真本事？到了中原，只一战便露了馅。”
“而将军就不一样了，大军所到之处无不望风而降，此时兵临函谷，那废帝更龟缩关内，连屁都不敢放，可见将军领兵之能以让废帝忌惮。”
“如此相比，还不能看出问题所在么？”
“兵法云：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将军对兵法的运用真是让末将大开眼界，佩服至极。”
“等将军立下泼天功劳，别忘记提携兄弟们。”
左右的吹捧让牛辅很是受用。
“哈哈，好说。”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刘辩在营外叫阵。
“废帝亲自来的？”
“是的，将军。”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若是昨日新来的时候，刘辩来叫阵，牛辅可能会嘀咕有没有诈，现在他自认为已经看透了对方，哪里还有多余的想法？
此时正在兴头上，只想着擒杀了对方，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到那时他的岳父大人是要去西凉，还是留关中，亦或是攻略司隶都将不再有任何顾虑。
牛辅是万万没有想到刘辩会亲自来阵前叫阵，这与送死有什么区别？
他还想着歇息好了，上前去挑战羞辱对方，没想到对方却不知死活的来了。
既然对方都送上门了，他若还不去笑纳，那真是对不住老天爷的眷顾了。
随即，牛辅令左右为其披甲，拎着虎头刀在左右偏将的簇拥下就出了营门。
阵前。
牛辅威风凛凛的高头大马挺立中间，左右是百员偏将，张济和张绣也在其中。
反观刘辩只有一人，孤零零的。
至于刘辩为何就只身一人前来叫阵，自然是为了让对方放下戒心。
不放下戒心，自己如何能在阵前斩将？
“牛辅反贼，还不快快下马卸甲，到朕前领死。”
“哈哈，汝一废帝，居然还妄想死灰复燃，吾劝汝还是自缚于本将军前，或许还能饶汝一命，做一个富家翁，否则等吾大军杀到，怕是没时间给汝抹眼泪。”
牛辅说完哈哈大笑，接着西凉军也跟着发出哄笑。
羞辱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天子，这经历足够他们回去吹嘘一辈子。
刘辩故作气急败坏的拎着战马的缰绳在原地打转。
“可敢一战？”
听到刘辩邀战，牛辅却把姿态端的老高。
“杀汝哪里需要本将军出手？”
“末将愿擒废帝献给将军。”
“好，就令汝打这头阵。”
“谢将军。”
偏将令了将领，心中大喜，如此头功当青史留名，于是迫不及待的一拍战马就冲向刘辩。
“受死。”
刘辩看到无名小将冲杀过来，眼中精光一闪，然而手中却故意显出笨拙姿态，手里长枪乱舞，让人感觉好巧不巧的一枪扎在那小将的心窝。
“你……”
小将难以置信的跌落在地，溅起一团灰尘，到阴间去报到了。
“还能这样？”
“靠运气也能斩将？”
“这小子也真是太背了。”
同样难以置信的还有牛辅和他的左右们。
“汝去斩杀废帝，别轻敌。”
己方大将战死，士兵们不明觉厉，士气为之一泄。牛辅气得脸色涨红，连忙再令一人出战，务必要扳回一局。
此时站在函谷关城头上观战的杨彪等人，看着刘辩险而又险的斩杀了对方一将，背后冷汗淋淋。
“陛下这……”
“大人放心，陛下这是故意的。”
徐荣的勇武在绝世猛将面前不值一提，但是其眼光还是有的，连忙对杨彪等人解释。
城下，牛辅新派的第二名偏将再次冲到刘辩面前。
或许是吸取了第一个人教训，这名偏将将武器舞成一团残影，将自己防御的密不透风，眼见得眼前的废帝一副胆小的模样，寻了一个破绽，一刀就削向了对方的脖颈。
“啊！”
刘辩故作害怕的将长枪往前一扎，眼睛半闭着，整个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模样。
“呃！”
这名偏将无法相信那毫无章法的一枪为何就躲不掉。
轰！
尸体跌落在地的闷响，再次让牛辅的脸又红了几分。
“汝二人一起上，吾就不信了废帝运气一直都这么好。”
两名偏将彼此看了一眼，拍马冲向刘辩。
前面战死的两个人，他们都认识，若是单论武艺还都在自己之上，好巧不巧的都死在废帝手上，只要不傻都能看出其中的诡异。
这废帝定然是在扮猪吃虎。
只有牛辅偏偏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