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执念
砰！
林南摔了个狗吃屎，眼冒星光。
他微微抬起头，发现那个老头又站在他前面。
靠北了！怎么摆脱不掉！
他站起身后退一步：“前辈到底想怎么样？”
老头抬起下巴，用质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是智障吗？我刚才不是说了很多遍？”
林南面色一僵：“在下恕难从命，”
老头脸上露出精彩笑容：“你有谈判的资格吗？再说了，陪着我可是有好处多多，200年之后我会传你一套顶级功法。”
他眯起一只眼，一副老顽童模样：“怎么样？是不是兴趣大增？”
“你爷爷！”
林南深吸了一口气：“那就不必多言，开始吧！”
老头看他面色坚毅，一脸为难，小碎步跑到他身前。
“你怎么就不愿意呢！快点说愿意，快点啊！”
他挠着脑袋，暴跳如雷。
林南呆滞住，他根本不知道这老头下一步要干什么，预判不到怎么下计策？
“不管了！”
老头绕着他飘了一圈。
“哐当！”
林南不知道被什么作用力顶到膝盖处直接跪下，全身动弹不得，他想要说话发现喉咙处也卡着一口痰，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老头面色凝重飘到他身前，郑重开口：“你愿不愿意在这里陪我两百年？”
林南一脸茫然，他都不能说话，这老头在问什么？空气回答？
下一刻，他脸上表情真的无法用言语形容。
老头笑嘻嘻飘到他身后，掐着喉咙，娇滴滴说了一句：“我愿意！”
wtF？还有这种操作？自问自答？林南受苦？
老头重新飘到他身前，凌厉的眼神俯视着。
“很好！老夫很喜欢你，你已经通过老夫设置的关卡，现在你将正式成为我的徒弟，继承我的衣钵。”
林南：“？？？”
接着他朗声大笑，一巴掌拍在林南脑门上。
林南咳嗽两声，新鲜的空气再次入鼻。
老头满意朝他一笑：“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林南此时也完全没办法，打又打不过，脱口而出：“林南！”
“好！”
老头抚着胡须极为满意。
“那您老人家是……”林南试探问道。
啪！
又是一巴掌甩在他脑门上。
“无理！叫师傅。”
林南为了活命，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道：“师……傅！”
老头轻轻抚摸它后脑，态度180度大转变：“乖，这样就对了嘛！”
这……
变化也太大了，刚才还想杀人，现在又要收他为徒，这老头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是不是很疑惑？”
老头苍白褶皱的脸庞忽然靠近。
他缩回脑袋又开始自言自语。
“我只记得我死在了这里，但生前实力太强，留下了这道执念，我想收个有缘人当徒弟，于是想到了刚才那个办法，谁知道几千年了就是没一个人来，于是刚才我只能自问自答了。”
林南摇头感叹：“厉害厉害！”
内心却在暗道：“你爷爷的不能直接说？老子还以为今天死在这了呢？”
“那师傅您老人家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老头皱眉想了半晌：“不记得了，为什么死在这里也不记得了。”
他又回想了好一阵：“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我临死前好像有什么愧疚一生的事情没有完成，于是就来了这里，好像和九尾妖狐有关。”
林南点了点头，他这个好像只是一缕执念，与黑山的残魂差别很大，所以是不会记得自己生前之事了。
“别说那么多了！”
老头一把拉住他，现在你是我徒弟，我传给你我这生前最厉害的绝学。
林南眼眸一亮：“什么绝学？”
“什么绝学？”老头再次呆滞住，“不记得了。”
林南重重拍了一下脑门：“白高兴一场。”
“你为何如此模样？”那老头诧异看了他一眼，“把你的刀拿来，我示范一遍给你看！”
林南小心翼翼把长刀递过去。
两人再次来到那个宽阔的石壁处。
没有废话，老头长刀一甩，身形变化万千，一套刀法行云流水。
林南微微眯眼，努力记住一招一式。
两刻钟后，老头漂浮到他前方：“怎么样，记住了没有！”
林南掰着手指头，实在太快，纵使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也不可能一下记住那么多。
“耍一遍！”
老头将他向前一推，林南接过长刀努力把自己记住的全都使了出来，但总觉得没要领。
老头扶着胡须眉头微皱：“你只学得了其形，并未有得其意。”
他摆了摆手：“不过也罢，这样我也算有了衣钵，等这一缕执念消散，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说罢，他漂浮的身躯轻轻坐下，满目疮痍，神色茫然。
林南刚想开口，却又说不出话来，想必问他什么也记不住了吧！于是他只能引导性说道：
“师傅，你最后选择在这地方寿终正寝的目的是什么？”
“是家人？”
“朋友？”
“情爱？”
当林南说出“情爱”二字，老头忽然眼神一亮。
他慌张的看着漆黑石壁，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来这，为什么来这？”
“是她？”
他忽然从地上站起：“对！对！是她！”
他缓缓低下头，似笑非笑：“原来是这样，是这样！”
这一刻，林南发现他的虚影再度淡了几分。
这才是他几千年来一直存留在世的执念，从来不是什么衣钵继承。
老头叹了一气，慢慢转过身。
“谢谢你！我知道了！”
接下来，林南听到了一段异常遗憾的爱情故事，而故事的主人公就是身前这名白发苍苍的老头。
“师傅！”
林南先前如果是因为活命而不得已叫这句话，现在他却是发自内心的。
“错过是因为缘分错了，不是因为你喜欢错了人！”
老头笑得更加爽朗，他的一缕执念也缓缓消散，直至化如尘埃。
“小兄弟！你很不错，老夫多年来的心结，到头来确是一位几千年后的小辈来解开。”
“哈哈哈~，此生无憾矣！”
“你记住了，我传授与你那套刀法，只可杀妖除恶，不可凌驾弱者之上。”
音色渐渐消散，洞穴周围的五道光芒也在同一时间熄灭。
林南抬头望着天空，微微一笑：“原来，爱的执念真的可以跨过时间空间。”
他朝老头消散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哐当！
就在这时，正前方的石壁缓缓打开，一副白色枯骨安详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