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沐浴
沈嘉禾拱手行礼：“大哥好，在下是沈嘉禾。”
唐清野冷哼一声，并未理会，他好不容易见到妹妹，就冒出了一个小子牵着妹妹的手，他有好脸色才怪。
沈嘉禾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也好脾气的没说什么。
唐清野对楚离道：“公主远道而来，下官这就命人收拾房间，让公主休息。”
楚离摆了摆手：“不着急，本宫此次赶来也是听闻大将军受伤的消息。”楚离对着古梵兰朵使了个眼色，古梵兰朵便上前对着唐清野行了一礼，“这位是小兰，是本宫身边的医女，还算有点本事，特意将她带来给唐将军看伤。”
唐清野闻言，对楚离的好感又上升了几分，他能看出楚离的风尘仆仆，定然是快马加鞭赶来，就是为了给他父亲治伤，这位月华公主果然是人美心善。
但想到这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心中还是不免担忧，不是不相信公主，而是不敢再抱希望。
“既然如此，公主还请随下官来。”
唐清野恭敬的领着楚离进入军营，楚离身后跟了五六个人，唐清野有些好奇的问道：“公主殿下，这些都是您的侍卫吗？”
“啊......不是，他们是我的侍君，陪我四处游玩来着，正巧前几日在附近游玩儿，便赶过来了。”
“侍......君？”唐清野显然没想到楚离是这个回答，大脑有些转不过来弯。
楚离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唐清野一直在边关，不怎么关注京城的八卦，再者楚离收了好几个侍君的事是有意放消息到京城的，迦南关她不曾刻意传消息过来，所以唐清野并未听说此事。
唐清野尴尬一笑：“呵呵，公主殿下还真是独树一帜，女中豪杰啊......”
唐清野的表情让楚离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对乾一等人说：“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是，公主。”乾一等人经过培训，此时很是低眉顺眼，步伐体态也不似练武之人，还真有几分侍君的意味。
唐清野带着五人到达唐亦之营帐外，看了眼纪璟。
楚离心领神会：“唐小将军不必担心，影刃是我的左右手，是我信赖之人。”
唐清野闻言便不再多说，带着众人进了营帐，心下不免又高看了几分纪璟，能得公主殿下如此信赖，必然不是凡俗之辈。
唐亦之静静的躺在床上，并未睁眼，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肃杀之气，这是常年在边关中磨砺出来的气势。
身上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但面色苍白，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唐见月第一个跑过去，跪在唐亦之床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父亲......女儿来看您了。”
唐见月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唐亦之了，在她的印象里，父亲还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高大威猛，眼中全是热血和抱负。
可眼前的父亲，已经有了些皱纹，鬓边也有了白发，闭着双眼，也看不到眼中的神采。
唐见月心如刀绞，眼泪不要钱的流着。
沈嘉禾从小时候认识唐见月，她就跟个假小子一样，只有她把他揍哭的份儿，哪有她像现在这样整日以泪洗面。
沈嘉禾心疼不已，又恨自己没本事，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和唐见月一起跪在床边，安抚着唐见月的情绪。
“阿月，别担心了，让小兰试试，说不定就有用呢。”
“对，小兰！”唐见月又起身对着古梵兰朵行礼，“小兰姑姑，求您救我父亲。”
其实按年龄来说，这样叫古梵兰朵是没问题的，毕竟她的年纪跟他们爹娘差不多大，楚离也从未对古梵兰朵颐指气使，将她当下人对待。
但奈何古梵兰朵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比楚离还年轻，他们实在是别扭，叫不出口。
古梵兰朵自从加入了楚离他们这个队伍后，逐渐的也被他们之间的真诚打动，这些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欺负过她，接纳了她，这些真挚的善意，只有在那个已经灭亡的村庄里见到过，好似荷县那些黑暗已经离她很远很远。
“唐小姐不必多礼，我自当竭尽全力。”古梵兰朵没有理由害唐将军，她手上沾了太多的鲜血，她的前半生，一身本事都用来害人，后半生，她想试试救人，就当行善积德。
楚离也不懂医术，对着唐将军深深行了一礼，表达对唐将军十年如一日的镇守边关的感谢之意，便带着纪璟离开了。
唐清野给众人在附近客栈，安排好了房间，总不可能让公主睡在全是男人的营帐里，这可是大不敬。
客栈因为尉迟国的人偷袭，已经人去楼空，是唐清野派了军中的士卒将客栈打扫干净，欢迎公主下榻。
他很懂事的将楚离的几位“侍君”都安排在了楚离房间周围，又很“不小心”的将唐见月和沈嘉禾的房间安排的非常远。
楚离知道后有些哭笑不得，看来天底下的哥哥都一样，唐清野只是对沈嘉禾没有好脸色，已经很好了，而她的太子哥哥知道“钱淼”的存在，都派人来暗杀了呢。
古梵兰朵彻夜为唐亦之治疗，唐见月和沈嘉禾就在一旁陪同了整整一夜，他们本就是没怎么休息，快马加鞭的到了迦南关。
唐见月熬的双眼通红，沈嘉禾不忍，劝他去休息，自己替她守着唐将军，如果醒来的话第一时间去叫她，但唐见月只是固执的摇摇头。
沈嘉禾轻叹一声，也不再劝，眼下他能做的只有默默陪伴着唐见月。
唐清野半夜来过一趟，在营帐外往里瞧了一眼，看到沈嘉禾忙前忙后的给古梵兰朵帮忙，同样也是一脸疲惫，但还是耐心的安慰着唐见月。
唐清野垂下眼睫，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离去。
古梵兰朵在忙着医治，楚离身边便没了女子，军营中更是找不出来侍女，只好自己沐浴洗漱。
客栈没有小二，要洗漱只能自己动手烧热水，纪璟将热水烧好后，两桶两桶的提进楚离的房间，倒入木质的浴盆之中，然后便出门，在房门外守着，以免有人误闯。
这里人生地不熟，可能还有尉迟国的漏网之鱼，并不安全。
至于“夜枭”们怎么洗漱，他才不管。
耳边传来淅沥沥的水声，夜晚的风很是凉爽，纪璟的身体却越来越热。
他曾一寸一寸的触摸过楚离的双腿，也用手掌丈量过她的腰身；和她紧紧相拥过，更是触碰过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他的胸膛感受过她的柔软，鼻子闻到过她的香甜。
她从小在他身边长大，她的身体是什么形状他再清楚不过。
纪璟紧闭双眼，想要将不该有的念头从脑海中驱赶。
然而闭上眼，那些画面竟是更加清晰的展现在他眼前。
他能想象到楚离用水浇在纤细的手臂和圆润的肩头之上，温热的水会令她的肌肤变成粉红色，没入水中的身躯线条是多么玲珑有致......
被水打湿的发丝会粘在脸颊与脖颈上，再没入水中，与身体缠绵在一起。
纪璟感受到身体迅速变化，如钢铁般坚硬，膨胀的他发疼。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有这种反应，从一开始的羞愧，到现在，只剩无穷无尽的欲望，他觉得自己很饿，想把什么东西吞吃入腹，以慰藉他常年以来的饥饿与渴望。
无数次的渴望，无数次的压抑，欲望一次比一次强烈，折磨的他快要失去理智。
这些渴望从未找到一个宣泄的地方，欲望的深渊越来越深，真是实实在在的欲壑难填。
他像一个在沙漠中行走的旅人，快要渴死了，可他头顶的树上就有一颗香甜的苹果，近在咫尺，伸手就能够到。
苹果上面还挂着新鲜的水滴，只是看一眼，就觉得香甜可口极了。
可他每次只能抬头看一眼，舔舔嘴唇，一次又一次的忍耐着饥饿，连将那果子摘下来的行为都没有，最多......只是伸手摸一摸，然后再闭眼想象着自己吃到苹果的滋味。
他想起了她总喜欢在他为她按摩腿部时轻轻踹他的胸膛，突然觉得：若是重一点、用点力就好了......
甚至她那一次不小心抽他的耳光，都让此时的他觉得甘之如饴。
越想，身体越是难受，纪璟觉得再在这待下去，可能会忍不住走进房间。
他抬步想走远些，只要能看见房门就好，可这一动，衣服布料和身体的摩擦的感觉让他颤栗，甚至忍不住低声“嗯”了一声。
这才感受到衣服里有些凉，有一小块地方被什么东西打湿了。
纪璟瞬间头晕目眩，耳朵里嗡鸣一片，那种舒服到灵魂里的感受让他手脚发软。
他想要解脱，想要释放，想要......楚离。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
纪璟顿时有种做坏事被发现的心虚，不敢回头看楚离。
“阿璟，我好了，进来吧。”楚离头发还带着水珠，穿着中衣跟纪璟说话，毫不设防。
纪璟先是低头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还好，是宽松的款式。
随后便僵硬的回身，随着楚离进入房内。
楚离这才注意到纪璟还是风尘仆仆的，脸上都落了灰。
“阿璟，你也去沐浴吧，我一个人在这没事的。”楚离道。
纪璟因为憋得太久，此时还有些头脑发晕，摇摇头语气僵硬道：“不行，这里才出了事故，尉迟国的人也许还有漏网之鱼，你的安危我不想冒任何一丝的风险，干净是其次的。”
“你说的也是，可是你灰头土脸的......”
纪璟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儿，顺着本能，口不择言：“那我用你刚才用过的水随便洗一下。”
等话说出口，纪璟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放浪之词，简直不堪入目。
可他紧抿着唇没有说话，主人总是惯着他，明知道自己喜欢她，也并未喝止，由着自己与她亲近，说不定......这次也一样。
楚离有些不好意思：“啊......可是我用过了，水都脏了。”
“不脏。”纪璟道。
主人果然没有责骂他，他继续再接再厉的争取。
楚离还在犹豫：“可是水已经凉了。”
“我本就习惯用凉水。”
“......”楚离无话可说。
纪璟又接着补充：“再去烧水然后再沐浴时间太长了，我不能长时间离开你身边。”
“可以叫乾一他们先替你一会儿。”
“他们没我厉害，我不放心。”纪璟有理有据。
“......那好吧。”纪璟都这样说了，楚离还能说什么呢，他都不嫌弃，她也就不反对了。
纪璟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唇边扬起一个微不可察的笑意，又很快被他按下，面上一派正经之色。
楚离指了指屏风，浴桶就在那后面。
“那你去吧，我在这儿等着。”楚离笑着说道。
明明刚才是纪璟自己提出的这个想法，但现在楚离让他去，他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扭扭捏捏的，纪璟自己都想给自己两个耳刮子。
看纪璟这副小媳妇儿的模样，楚离笑出声：“放心吧，我不偷看你。”
“嗯。”纪璟低着头走到了屏风后面。
屏风后便是窗户，月光倒映下来打在屏风上，楚离能看到纪璟解了衣袋，脱下了外衫，然后将衣物挂在了屏风之上。
然后一件、两件......楚离看到映在屏风上的身影，线条匀称好看，让她想到那日在山洞中见到纪璟的身体，顿时红了脸，移开了视线，转身背对着纪璟。
说来也奇怪，明明那日就近在眼前，自己也只是欣赏，并无其他的感觉；如今只是一个倒影，却让她红了脸，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楚离深呼吸几口气，若无其事的哼起了歌。
纪璟刚踏入浴桶，便听见楚离轻轻哼着的曲调，那是江南的小调，温婉柔情，又带了些暧昧。
浴桶有些小，高大的纪璟坐在浴桶中，胸膛和膝盖都在水面之上，他靠在浴桶中，闭眼静静的听着楚离的声音。
刚刚缓和几分的燥热此时又开始反扑，也许是因为楚离就在不远处，又也许是耳边不断传来楚离的声音，或是这片狭小的空间中充斥着楚离的气息，在他的鼻尖萦绕，纪璟感觉到那股燥热之感竟是比刚才更加凶猛，如狂风暴雨中的海浪拍打在礁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