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孤零零的马车
宴会结束，天已经彻底黑了。众人往宫外走去。
秦如冰一行人刚走到宫门口，吴丽娟的贴身丫鬟就跑了过来。
“大将军，我家小姐想邀请秦二小姐上我们的马车，她们想说些悄悄话。”
秦忠同意后，秦雨柔欢喜地走了。
“你自己行吗？”林淑雅有些担心地看向秦如冰。
“父亲母亲放心，你们先走吧，我没问题。”秦如冰淡定如常。
秦忠和林淑雅只能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上了自己的马车。
永乐宫门口停着的二十几辆马车陆续驶离。
秦如冰刚坐上马车，突然从永乐宫里跑出来一位嬷嬷，一把拉住正要上马车的竹香。
“姑娘，我刚刚收拾宴会厅时捡到了一个玉簪，看着像是你家大小姐戴过的。”
竹香看了一眼嬷嬷手中的玉簪：“这肯定不是我家小姐的。”
那个嬷嬷却不松手，反而更加焦急地说：“你让你家小姐看看。这么贵重的东西，弄丢了可不好。”
“我说了不是。”竹香也急了。
俩人推来推去的，一时纠缠不清。
“竹香，上车！”秦如冰掀开车帘，探出头，大声说道。
那个嬷嬷吓了一跳，愣了一瞬。
竹香赶紧跳上马车，柱子立即驾车离开。
耽误了这么一会儿，别的马车都走远了，秦如冰的马车落在了最后。
月黑风高。
秦如冰的马车从永定路拐上华阳大街，一路朝北而行。
车夫柱子慢悠悠地赶着车，似乎还有点打瞌睡。
路的西侧是太子府，东侧是燕王府，两边的院墙都有两人多高。
这段路上没有别的人家，白天就没什么人行走，晚上更是没有一个路人。
今天晚上出奇的安静，连京兆府的巡夜兵竟然也不见踪影。
除了秦如冰坐的这一辆马车的马蹄声，再无其他声音。
突然，前方路中间出现五个蒙面黑衣人，手中各持一柄长剑，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柱子一激灵，猛地拉紧缰绳，将马车停住。
黑衣人刚往前走了半步，柱子就把马鞭一扔，噌的一下跳下马车，掉头就跑。
一名黑衣人刚要去追，被打头的一个手势制止，低声喝道：“不用管他，正事要紧。”
几个人慢慢靠近马车。
此时，趴在燕王府西墙上的燕一侧头，用手势请示：“主子，现在出手吗？”
楚天成抿了抿唇，摇摇头。
一旁的左青云小声说道：“如果这么快就出局了，才意外呢。”
稍顷，他又补充道：“我看好秦小姐。”
楚天成眼里毫无波澜。
一名走在最前面的黑衣人登上马车，挑开车帘，见里面漆黑一片，探头进去察看。
“扑通”，眼见那人连吭都没吭一声，一头栽倒。半个身子趴在马车内，半个身子挂在马车外。
其他几人一时不敢再上前。
楚天成和左青云对视了一眼。
“再看看。”他皱了皱眉，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下面的几个黑衣人纠结了一会儿，又硬着头皮上前一人。此人直接提着剑，掀开帘子钻进了马车。
“扑通”，比刚才的声音还大，貌似整个人栽倒在了马车里。
外面还剩三个人。打头的使了个眼色，三人一起冲上马车。
嘭嘭嘭，好像全倒了。
墙上的人都没有动。
过了一会儿，接应的人找了过来。察看一番后，七手八脚地将倒地的黑衣人都背走了。
只剩下孤零零的马车。
“燕一！”楚天成轻唤了一声。
燕一会意，翻身下墙，捂住口鼻，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快速返回。
“主子，马车里没有人，但是有迷香的味道。”
“哈哈，我说什么来着，本公子看好秦小姐。”左青云唰地合上折扇，翻身跳进王府院子，“回去睡觉了。”
“去查查秦小姐去哪了。”楚天成吩咐燕一。
陶然苑。
“哎呦，好悬啊，幸亏小姐聪明。”竹香听柱子向秦如冰绘声绘色地讲述华阳大街上发生的事后，一个劲儿的后怕。
其实一上马车，秦如冰和竹香就换上了平民百姓的衣服。在马车拐进华阳大街之前，她们就悄悄下了车，绕路回了大将军府。
马车里则被秦如冰点了一炷含有强效迷药的香，钻进去几个撂倒几个。
柱子一脸自豪，“五个人拿着剑冲我走来，我一点都没含糊，撒腿就跑。居然没一个人敢来追我的。”
“你真棒！”竹香冲柱子伸了个大拇指。
“唉，无趣！”秦如冰挥了挥手，“这么笨还想跟姑奶奶斗，哪来的自信？都睡觉去吧。”
燕王府书房。
燕一进来复命：“秦小姐和丫鬟、车夫半个时辰前都已回到大将军府。”
“什么人干的？”楚天成问道。
“是太子。”燕一回道，“在太子府后门蹲守的暗卫来报，一炷香前看到有七八个黑衣人进了太子府，其中有五个人背上背着人。”
楚天成眯了眯眼，看来太子还是忌惮秦大将军会因为女儿的原因，成为自己的助力。
想到秦如冰毕竟是受了自己的牵连，楚天成吩咐道：
“派两个人打入大将军府，在府内保护秦大小姐。再派两个武功好的候在府外，秦大小姐若出门，他们负责跟随保护。”
“是。”燕一退下。
子时已过，太子府的书房仍亮着灯。但屋内没有人。
书架后面的暗室内，跪着十几个人。
“废物！”楚天兴已经骂了半个时辰了。
最后，冲着一屋子人喊道：“今天出任务的所有人，一律去领罚三十大板。”
十几个人迅速退了出去。
楚天兴捏着脑门，头疼，真是头疼。
他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贴身暗卫李勇：“派几个得力的人，日夜盯紧了秦如冰。本宫要对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是。”李勇刚要退下，楚天兴又叫住他，迅速写了一张字条，“天亮后，派人给齐思悦送去。”
所有人都退下后，楚天兴把茶盏狠狠摔在地上。
“秦如冰，好，很好，敢跟本宫耍心眼儿？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