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宿主 留下他
顾长烽虽然已经不戴眼镜了，但离得远了还是忍不住眯起眼睛，“走后门吧！”
小蜗:“？？？”
小蜗:“不能走后门！这可是主线剧情！”
顾长烽一条腿已经爬上了墙，说道:“……我总得换身衣服吧？哪有正经世子穿小厮衣服的？”
小蜗:“……”这衣服不是你主动穿的吗？
这宿主真是一届不如一届了！
拗不过他，顾长烽火急火燎的回了房，刚进门，就又被敲响了。
“世子，文公子有事求见。”
雍王府里的小厮们知道自家世子是个闲不住的，出去了一宿，天亮才回来，对于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因此等世子回来了再敲门，是个不成文的规矩，虽然文公子一个时辰前就到了。
“不见！”顾长烽说得快，被蜗牛瞪了一眼后立刻改口:“再等一炷香！让他去主厅候着。”
主厅，是雍王府待客的地方，也是每回皇上来了才接待的地方。如此阵仗，无论文衡是否是另一个主角，总归不会出错。
小厮们听了，心说怠慢了文公子，忙着匆匆往门口赶。
小蜗:“宿主，接下来文衡会问你一些关于学堂的问题。我先把记忆传输给你。”
顾长烽生的高大，宽肩窄腰，一身玄色衣袍穿在身上刹是好看，玉佩送了人，他就系了一个香囊，正好这季节也能驱蚊用。他双腿一伸，手撑在床榻上，“来吧。”
听他那个便宜皇帝弟弟的意思，他应该还算是文衡和沈明诀的学长？这下更好打交道了。
一炷香后，雍王府主厅。
这一次来稷下学堂的世家子弟里，都是和文衡一样年纪的少年，身份显赫如将军之子，宰相之子，也有像他这样空有虚名之辈，不找个依靠怎么能行。就算不为了这一年的学习，为了日后的文府，他也得去巴结这一位看起来最容易攀上关系的年轻世子。
如今文府没落，家族兴衰全在他一个人身上，因此无论如何，他都要和这位世子打好关系。他日世子获得战功，得了封地封了亲王，他也能跟着获利。
平素以来听闻亲王是皇帝的哥哥，为人亲和爽朗，关于穗下学堂，已经是读过一年的了，对于学堂里的规矩，一定知道的很多，因此文衡这才赊着脸面，来攀上一层关系。虽然皇帝给了他特权，但若能夺得此次学堂最终考核的榜首，也能免除他人说些闲话。
身上的檀香良久不散，他一身白衣在这略显奢靡的雍王府主厅里，倒显得格格不入。
小厮们也许是没听说过他这号人物，叫他在门前好等，不过也是这一个时辰，让文衡重新组织了语言，心甘情愿的来找顾长烽。
即便已经做好了热脸贴冷屁股的准备，看到那个高大的男人从厅外走来，文衡还是呼吸一滞，犯了什么疾病似的紧张起来。
他顿时有些后悔了，这样爽朗的笑脸只怕是等他说完来此地的缘由后，就再也看不到了。
顾长烽倒是没想那么多，面前这位不出意外是他未来的老婆，听那些下人们说，文衡在这等了许久，因为他一直没来，就候在门外。清晨天气冷，露水重，他还怕把人冻坏了。
于是年轻的世子命人给文衡带过来一只汤婆子，十分好心的为他未来的老婆暖暖手。
“文公子？”
顾长烽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心里远没有见到沈明诀时的那般悸动，冷静得很。和沈明诀明艳动人的模样相比，这一位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太妃陵呆的太久，不仅身上有着一股子檀香，人也看着冷心冷情，偏柔和的眉峰，唇色寡淡抿成一条直线，一双浅色眸子直直的看着他，淡淡道:
“多谢世子。”
文衡手里拿着那只汤婆子，身上也跟着暖和了起来。
“这些年来，文公子为太妃守孝，着实辛苦了。”顾长烽落座，低头抿了一口茶，思绪万千的他已经想到了成亲后相敬如宾的情景了。
罢了，反正是做任务，过不下去就回原本的世界。
文衡握着汤婆子的手指顿时收紧了一下，“不辛苦，太妃生前待我极好，这是文衡应该做的。”
顾长烽挑了挑眉，笑了一下，太妃生前对母家文府尤其照顾，明明是没什么才德的人，也能谋得个一官半职，生活无忧。这件事情先帝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养着太妃的母家。等太妃死后，那没什么才德的人一倒下，文府自然就没落了，没有人有必要再去理会文府。
小皇帝心软，这才给了文府一个机会。
所以文衡才会趁着时机过来巴结他，如果不来，那么文府就彻底散了。
“皇帝仁善，尤其照顾文家，今年的穗下学堂，文公子也是登记在册的。”虽然系统给了他资料，但这毕竟是二人第一次相见，他还是把话绕回了文衡来次的目的上。
“是的，世子。”文衡将汤婆子往怀里抱了抱，套近乎的话说得差不多了，自己和这位世子又是第一次见面，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犹豫着开口:“文衡此次前来，是有事情要询问世子。未经允许贸然打扰，是文衡失礼了。”
你的话，不算失礼的。
顾长烽咂摸了一下，觉得这样说太过了，有一股渣男味，明明心里对沈明诀有好感，却在这忽悠着文衡，于是谨慎道:“你说。”
“世子，文衡听闻穗下学堂每一月测试一次，可有此事？”文衡斟酌了用词，“这些年来，接触之多不过是佛经，对穗下学堂的授课不甚了解。”
有系统小蜗在手，这些问题难不倒顾长烽:“确有此事，去年的学堂是一月一测，连续三次排在后五名，就会被劝退，这次参与学堂的世家子弟一共三十五名，我相信以文公子的聪明才智，定然不会被劝退回府。”
“世子这样说，文衡就放心了。”
面前清冷的人微微一笑，主厅外的冷风吹进，撩动了文衡侧脸的鬓发，凝了霜的发梢和睫毛已经湿润，看起来坚韧又脆弱。
小蜗提醒道:“宿主，留下他。开学那天，要和他一起乘马车去穗下学堂。”
关于主线剧情，小蜗一向是催着顾长烽完成的。
顾长烽笑道:“文公子不如留在王府几日，索性也快开学了，文府离学堂太远。”
文衡微微一愣，有些脸红的点了点头，“多谢世子。”他从衣袖间拿出来了几本佛经，“世子不嫌弃的话，这些佛经都是文衡在太妃陵里亲手抄录的。”
顾长烽接过，淡淡笑道:“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