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迫击测验
游艇发动，乔茜斜靠在船艇板，目光越过玻璃窗，直视着逐渐远离的海岛。
突然间，她看到两个黑点从林子冲出，跑到沙滩。
是他们。
比她预想得要早一点。
身体与精神的双重倦怠终于让她一头倒下。
“快来人，她晕过去了。”
乔茜只觉人声鼎沸。
催促声、喊叫声此起彼伏，闹得她不得安宁。
她感觉躺在云上，落不到地。
想紧紧抓住一些什么好让自己不再漂浮。
似梦中挥舞，捞住了什么，她所有的拉扯力都维系于此。
紧接着她听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
她喃喃开口问：“你是谁？”
努力睁开眼，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再然后，意识一片黑暗，陷入又一种昏迷。
“她怎么样了？”
“从她的身体来看，好像遭受过猛烈撞击。得尽快进行检查。”
“先送医。”
“好。”
报告厅内。
“人已经带过来了。鉴于她的身体状况十分糟糕，目前正在手术室进行救治。”
“好，那么我们来谈一谈接下来的计划吧。”
安先生目光严厉地扫过在场各位：“各位知道乔茜的来历吗？我真是不查不知道。”
齐老看着圆桌上有关乔茜的资料，咂嘴：“乔家的？她怎么会主动上到船上来？”
安先生阴沉脸色：“是啊，派出去的人都去查了，居然回来告诉我，不知情。看来有些人是知道她的背景，却还要瞒着。”
齐老摆明姿态：“这和我们是没有关系的。”
安先生换了副口气：“那是自然，人我已经交给你们了，齐老可不要再耽误时间。”
齐老站起来：“那我们回去。子规，路黎，我们走吧。”
安先生看向另一侧的顾惟：“客户那边怎么说。”
顾惟垂着头，上半张脸被挡在阴影中。
他指尖燃烟，语声平静，让人听不出波动：“崩了。这可不仅仅是一次信任危机。”
安先生有所预料，但还是老眼一黑。
顾惟将烟灰弹在圆桌上：“乔茜以最快时间和c岛邮轮公司达成合作。所有利益瓜分挤压在一个工作日内完成，为的就是防止我们再插手。现在N号轮在律法程序上已经跟我们完全没有关系了。”
在安先生阴沉的眼神下，顾惟继续道：“乔茜从中赚取了十数亿，但这些都抵不上N号轮造价的五分之一。他们两方踩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不知你们老板对此是什么看法？”
安先生强压下怒气：“他自然知道所有事情。但我们现在动不了任何一方。起码这次是这样。但愿实验室那帮人能交出点够份量的东西。你回去等着吧。”
“好。”
说着顾惟也站了起来。
出门之际，顾惟将烟头压上一边垃圾桶，碾至底。
他双眼锁定指尖飞灰，沉吟的声音从胸腔处嗡鸣出极强毁意。
“乔茜，很好，来日方长。”
随即他表情恢复玩世不恭的神态，将飞灰吹散。
安先生目送他离开后打开显示屏。
对面依旧是头戴面具，银色套装的男人。
“两边都没说实话。”
安先生问：“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
“路家和乔家关系匪浅，同时，乔茜之前和顾惟的人有过矛盾。这些很好查，可当她上到船上，两边就都不认识了，这不就是问题么？”
安先生惊道：“难道他们和乔茜故意来这么一出？”
“看着不像蓄意谋划，倒像是亡羊补牢。太奇怪了。”
安先生道：“哪里奇怪了？”
“无论是蓄意还是无意，但乔茜的加入却成了这场实验功成，至关重要的一环，这不奇怪吗？好像背后有只无形推手，它改变了什么，连我都看不清。”
“您说得过于奥妙，恕我不太能理解您的意思。难道还有更强的势力插手了？”
“这和哪一方势力并无关系。或许是我多疑了。”
对面银装男子静默一阵后道：“这样，让实验室加快速度，要做什么，就在这三天。三天之内，乔家就会来要人，我们扣不住的。”
……
“什么，三天？”
齐老接到这个指令，唉声叹气三两声。
“对了，让他们同时找的赵满，有下落吗？”
“没有，没有芯片定位，我们根本无法确定他位置。而且他的反侦察意识特别强，派出去的没一个找到他。”
“那现在我们只有乔茜了？”
“是这样。”
齐老有些纠结：“可惜她是乔家人。”
在默想半晌后他下决定：“开启第三阶段，迫击测验。”
这时长久静默的路黎忽然开口：“不行。”
齐老疑惑的看向他：“有什么问题吗？”
严子规推眼镜，目光在路黎身上转了一圈，再落到自己面前的测试单上，保持沉默。
路黎淡淡解释：“因为她现在身体刚结束手术，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这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她的精神状态。”
严子规在安静的氛围中开口道：“以她现有情况下去进行迫击测验，十有八九会失败。”
路黎对上严子规的眼睛，目光中闪过感激。
路黎继续道：“我们已经完成对她第二阶段通感测验的数据复刻，根据数据能做出的超级芯片完全能满足那边的要求。为什么还要明知会失败，还要继续呢？”
齐老喟叹：“她的表现实在太优秀了，唯一可替代的赵满还抓不到。我们没有其他人选了。”
路黎强调：“可她毕竟是乔家的人，万一迫击测试下来，她精神出现任何异常，我们这里谁都承担不了这个后果。”
齐老深思着，突然问道：“路黎，我记得你家也在A市是吗？”
路黎在齐老探究的目光中点头：“在。”
“你们两家很熟吗？”
路黎没有直面回答，他淡淡道：“这和我们的研究并无关系。”
齐老面容板正：“我知道你们所说的诸多风险，他们也只给我们三天。所以这次机会才如此珍贵，我们不能错过。”
“可是……”
路黎还想开口却被齐老肃目厉声打断：“我不想管其他任何事，这次机会必须抓住，别说了，开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