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惊呼声四起，不少女子都被吓得捂住了眼睛，生怕看到鲜血淋漓的画面。
可顾锦早就察觉到了少女动作，单手一提便揪住了少女的衣领。
“夫人莫要管我了，与其被卖入青楼我还不如一死了之以保清白！”少女虽生得柔弱性子却格外刚烈，倒是更加惹人怜惜。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一头撞死在那墙上，你让人家店铺的东家和掌柜的如何是好？”
少女：“……”
文玩店的掌柜捂着心口被店中的小伙计搀扶出来，他脸上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小伙计瞪着少女开骂：“你这个天杀的瘟星，你要死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你今日要真一头撞死在我们店门前，我们这里可就成了凶宅！
别说到时候东家的铺子卖不出去，我们这些人也得喝西北风！”
掌柜的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绪，他说话没有小伙计那么冲，但也是苦口婆心的对少女道：“姑娘，我知道你不容易，可你说咱们老百姓哪个赚钱容易呀。
我这小店本就挣不了几个钱，全店上下就靠着这点银钱果腹，今日你要真在我们这里出点什么事，搞不好过不了多久我们也得下去陪你啊！”
掌柜的说的虽夸张了些，但没有人家不忌讳这种事。
顾锦松开手，任由少女脚步踉跄的后退数步。
“我没如你所愿出手相救你便在我面前寻死觅活，今日你若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明日我便会全城的人喷成筛子。
所以你不好过便也打算让我好过，是吗？”
“不是的，我没这般想过……”少女有些慌乱，咬着嘴唇连连摇头。
方才还同情少女的百姓也都议论纷纷起来。
“这姑娘虽是可怜但做事着实有些分寸，难怪这位夫人不愿收留她。”
“官家小姐自小就学习打理府中庶务，看人当然比咱们准得多！”
顾锦扫了两眼呆若木鸡的壮汉，语气淡淡：“你们是要债的还是看戏的，我瞧你们待的倒是比谁都安稳。”
两个壮汉听到顾锦说这话才回过神来，刀疤脸一把拉住少女，表情凶狠的，“少在那跟我耍花样，当着老子的面还敢寻死觅活，你要是死了老子的银子谁给！”
“我不要去青楼，我不要……”少女哭得撕心裂肺，向顾锦投去最后的祈求的眼神。
顾锦叹了一声，幽幽开口：“只要不去青楼你什么都愿意做是吗？”
少女见顾锦松口眼睛骤然一亮，使出浑身的力气挣脱了壮汉的禁锢，“我愿意！
只要夫人肯买下我，纵使让我当牛做马也愿意！”
“她爹欠你多少银子？”
两个壮汉面面相觑，刀疤脸抬着下巴冷声道：“二十两银子，你要替她给吗？”
看着少女充满希冀的目光，顾锦转身对谢染道：“你拿二十两银子给我。”
谢染垂眸看了一眼顾锦腰间的钱袋，无奈勾唇，她还真是一分银子都不肯多花。
谢染侧眸看向墨音，“给钱。”
墨音：“……”
真是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啊！
墨音掏了银子，顾锦对围观百姓道：“众位帮我做个见证，我已经替这姑娘还了银子，日后他们若敢反悔还请大家帮我作证。”
众人齐声应了下来，“夫人放心，他们若敢生事我们愿意替您出堂作证。”
顾锦点点头，将银子扔给了两个壮汉。
两人数了数银子，不怀好意的对少女道：“这次算你命好，有人肯帮花钱买下你！
买卖不成仁义在，你日后若有短缺银两的时候可以随时来找哥哥们，我们还是很愿意和你做生意的。”
两人将银钱揣入怀中扬长而去。
少女感激涕零的看着顾锦，“夫人于我有救命之恩，日后蝶儿这条命便是夫人的！”
顾锦上下打量着蝶儿，小家碧玉算个美人胚子，“你当真愿意跟着我，我让你做什么你都肯？”
蝶儿连连点头，顾锦颔首，“行吧，那你就跟着我来。”
蝶儿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心满意足的跟在马车身后，如意见她可怜安慰她道：“咱们少奶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最善良大方不过了，她既愿意花钱帮你赎身也定会收留你，跟着少奶奶你以后就再也不必吃苦了。”
如意说得信誓旦旦，蝶儿点点头也扬唇笑了起来。
然而两人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看着眼前的场景，蝶儿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少奶奶，您带蝶儿来这里做什么？”
顾锦偏头看她，莫名奇妙的道：“你不是要想给人作婢女吗，当然要找人牙子了。”
蝶儿：“？”
如意心虚退下，她方才什么都没说过。
一声低笑传来，谢染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她还真是每次都那么让人出乎意料。
蝶儿看了谢染一眼，眼巴巴的望着顾锦道：“我可以做夫人的婢女啊。”
“可我不缺婢女啊！”
顾锦说完不再理会蝶儿，与牙婆道：“她想找个富贵人家做婢女，你开个价吧。”
牙婆眯着眼睛端详蝶儿，“年纪大了点儿，但模样还算不错，最多八两银子。”
蝶儿抓着顾锦的衣摆跪了下来，“夫人，我只愿意跟着您，哪怕不要工钱也无妨。”
顾锦苦口婆心的道：“蝶儿姑娘，你看我刚遇见你便赔了十二两银子，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八字不合会流财的。
我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不合适的人千万不要往一起凑，否则只会伤人伤己得不偿失。”
蝶儿呆呆的望着顾锦，似是想不明白顾锦的心肠怎么会这般冷硬。
见顾锦当真要将她卖给牙婆，蝶儿咬了咬嘴唇，“夫人，我只愿做您的婢女，您不愿收我我也不想伺候旁人。”
“不行哦。”顾锦嘴角扬着笑眼里的光却泛着熠熠寒光，“我花二十两买下了你这个人，你没有拒绝我的资格了哦。”
顾锦半蹲下身子，笑得明媚如花，谁能想到这样的美人出口的话却如此冰冷，“乖乖听话，牙婆会为你找个好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