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以后不能再生育

  年巧月不是第一次来蹭饭,知画轻车熟路地拿来年巧月常用的碗筷,摆到她面前。
  年巧月礼貌道谢,一点也不客气,盛了粥就开始吃,吃了几口,昨夜儿那种腹绞痛的感觉又上来了,一阵一阵的,由开始的闷闷声,到后来痛得实实在在。
  她咬着牙强忍不适,为了防止年宿宿看出来她状态不对,她埋头吃粥。
  藏在手里的药丸她偷偷丢进粥里,拌了几下便和着粥吃了下去。
  “怎么了?不舒服吗?”年宿宿突然问。
  她直勾勾盯着年巧月,目光带着探究,蹙眉表示不解。
  已经是四月,年巧月却脸色发白,直冒冷汗,仿佛在极力忍耐着痛苦。
  若不是年巧月还怀着孕,年宿宿也不会这么敏感,毕竟孕妇是很脆弱的。而且年巧月的底子本就不好,当时她查出怀孕时年宿宿就不看好她这一胎。
  虽然这三个月以来,年巧月一直在跟她示好,也没做出什么坏事来,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年巧月硬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可能是昨天没睡好,感觉头有点晕。”
  年宿宿不信她,凭她学医十几年的直觉来看,年巧月定是十分痛苦才会是这个状态。
  “知画!”年宿宿朝外头喊了一声,起身去查看年巧月的情况。
  知画急急忙忙跑进来,年巧月坐都坐不住了,身子一歪,靠到年宿宿身上,知画不明所以,蹲下身去摇她的肩膀,“二小姐?二小姐!”
  年巧月脸色白得可怕,整个人软得像一滩水,年宿宿没扶住她,她就滑到了地上,扑倒在地。
  “年巧月!”年宿宿心中大叫不好。她的第六感从来没有错过,年巧月的情况不好,她的处境也不是很妙。
  她去扶年巧月,让人靠在自己怀里,握起手腕把脉。
  “啊!”知画突然尖叫起来,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指着年巧月坐过的凳子,目眦尽裂,“小姐……血……血!”
  年宿宿往那边看去,一凳子血,十分刺眼,年巧月的脉象也不太对劲。
  孩子没了,是因为服用了堕胎药才导致的流产,而且,年巧月的胎根本就是个死胎!一直用药才让死胎在她腹中待了这么久!
  至于年巧月,为什么要这么做,年宿宿已经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这三个月接近自己,讨好自己,演出姐妹情深的样子,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年宿宿的脸越来越冷,看向年巧月的眼神甚至带了些恨意。
  “知画,让人把她抬回西厢院,请大夫和稳婆来。”
  知画惊魂未定,知道怀孕的人见红了意味着什么,也不敢耽误,“诶”了一声就跑出去了。
  西厢院。
  年宿宿作为当事人之一,自然要在场的,她和张婆子在门外等,大夫和稳婆已经进去了,但是一直没听到什么动静。
  年宿宿淡定地喝着茶,张婆子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老脸愁苦。
  “大小姐,二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张婆子实在憋不住了,停在她面前问了这么一句。
  她头都没抬,冷冷道:“流产了。”
  张婆子又急又恼,脚一蹬地,咬牙切齿:“我知道是流产了!可是……可是二小姐的胎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每隔三五日就让大夫上门来请平安脉,安胎药也是经我手煮了,亲眼看她一顿不落地喝,怎么会……”
  她欲言又止,想说点什么,目光扫了年宿宿一眼,语气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怎么会在您那用了个早膳就流产了呢?”
  年宿宿冷笑,只觉得无语,“你的意思是我害她流产的?”
  张婆子悻悻低头,“老奴不敢,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二小姐这胎滑得蹊跷,多问几句罢了。”
  一旁的知画听不下去了,站出来给自家小姐撑腰:“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在这阴阳怪气的!什么不是这个意思,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张婆子哽了一下,指着知画道:“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呢!我担心二小姐,又没说一定是大小姐干的!你别……别乱扣幔子啊!”
  年宿宿可是要当太子妃的人,再过一个月就风风火火嫁入东宫了,张婆子不敢得罪她,也不想得罪她。
  骂完知画,两手一揣往旁边挪了几步,没再出声。
  年宿宿睨她一眼,也说话。
  年巧月的孩子已经七个多月了,这种时候引产,孩子必活不下来,对母体也会极伤,万一大出血,她的小命不保。
  她为了陷害自己,竟然行这么险的一步棋。
  年宿宿险些把茶杯捏碎。
  一盆盆血水被端出来,好几个丫鬟进进出出,手上、衣裳上都不可避免地沾上了血,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声响。
  半个时辰后。
  大夫和稳婆一起出来,到年宿宿面前汇报情况。
  稳婆袖子高挽,脸上是密密麻麻的汗,面对年宿宿是满是歉意,“小姐,那姑娘的孩子保不住了,大人……虽然救活了,但是以后估计不能再生育了。”
  大夫补充:“她服用的堕胎药,药性太烈,底子本就不好,现在又伤了根本,若是月子里不好好将养,要落下病根的,以后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年宿宿点点头表示了解,眼神示意知画带他们下去领银子。
  张婆子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以后都不能再生育了……”她不可置信地重复着,“那以后可怎么办呐,女人最重要的就是给夫家传宗接代,生不了孩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被人指点呐!”
  年宿宿强忍着扇她巴掌的冲动,起身进了年巧月的屋子。
  屋子里血腥味浓郁,虽然已经打扫过了,但味道还挥之不去。
  她蹙眉往床边走,看到年巧月闭着眼,那脸白的,若不是知道她还活着,说死了都有人信。
  年宿宿觉得她这一胎奇怪的很,刚才情况紧急,没有细细查看,现在正想重新把一下脉,一道尖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是皇后宫里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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