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吧，这句话和废话有何区别？
坐上富江建人的汽车后排，汽车重新驶进了东京拥挤的街道，看着周边的景物和不断后退的人们，夏油杰竟然有些感叹了起来。
这座城市的人们虽然每天都在不断地制造各种负面情绪，继而形成了咒灵，但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努力的活着，虽然普通人中有好有坏，但咒术师也同样有好有坏。
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偏激地认为消灭了普通人，便能拯救这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中，无论是好是坏都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而他们能够做的仍然是尽力帮助弱势群体，无论他们是咒术师、死神还是普通人。
很快，汽车便来到了东都环线的入口处，想起这条环线正是乌丸莲耶，也就是黑田龙也议员提议建造的，夏油杰又不由得心生感叹。
这条环线的确给整个东京，乃至东京周边地区的市民带来了方便，所以一个人究竟是好，还是坏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
“根据论坛上的地址，那家售卖诅咒娃娃的店铺就在这地铁站地下一层。”富江建人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地址，说道。
“那我们还不赶紧下去瞧瞧，我还等着给真希、庵歌姬他们买伴手礼呢！”五条悟兴致勃勃地道。
给高专里的学生和学姐买诅咒娃娃当作伴手礼，也只有五条悟想得出来。
夏油杰不由得在内心吐槽。
这时已经过了早高峰，地铁站内的人并不多，每一个经过地铁站的人都行色匆匆。
三人沿着楼梯，来到了地下一层最靠西边的一家店铺。
店铺此时大门紧闭着，门内也没有灯，似乎店主根本就不在这里。
夏油杰感受了一下店铺内的咒力气息，结果竟然和隔壁店铺差别不大。
这里真的是售卖诅咒娃娃的地方？
将店铺四周仔细观察了一阵之后，夏油杰伸手试着敲了敲店铺的门。
门内一片寂静。
夏油杰又试着敲了一下，门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夏油杰正准备从身后裂缝中召唤出壁虎咒灵的时候，只听见“砰”的一声，大门被五条悟轻而易举地一脚踢开了。
“……”
夏油杰有些无语，但既然门已经被踢开了，也只能透过打开的大门往门内瞧。
这里的确是一家店铺，面积不大，柜台几乎占据了整间店铺超过一半的空间。店铺内光线十分昏暗，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霉味，似乎很久都没有开业了。
夏油杰在入口处的墙壁上找到了电灯开关，轻轻按下。
啪——
刚才还漆黑一片的空间迅速被点亮。
这时，夏油杰看清楚了店铺内的情况。店铺四周的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偶，用五条悟的话来说，摆满了各种创意十足的、丑兮兮的玩偶。
夏油杰无法理解玩偶制作师的心态，这些玩偶有的缺胳膊少腿，有些故意将口鼻飞缝合起来，有得则形象怪异，比如浑身长着无数双眼睛。
五条悟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塑料口袋，然后将其中一些丑兮兮的玩偶放进塑料口袋中。
“啊啊啊啊啊……杰，快看啊！我今天收获颇丰呢！这只长得像不像真希，一样带着眼镜，一样整天气鼓鼓的模样。还有……还有这只，和惠惠一样可爱呢！”五条悟开始在整间店铺里上蹿下跳。
夏油杰瞥了一眼五条悟手中抱着的那只绿油油、浑身长着长毛的娃娃，挑起了眉毛：“这……哪里长得像惠惠了啊？”
“不像吗？”五条悟歪过头，还不忘将娃娃放在自己耳边，朝夏油杰咧开嘴。
“五条先生永远都童心未泯呢！”富江建人笑出声来，又有些尴尬地道，“不知道收到这些礼物的人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啊……这……”夏油杰想象了一下禅院真希暴躁的脸，和禅院惠一脸冷漠的表情，决定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好啦！”五条悟总算装满了整个口袋，转身望向夏油杰，“现在就连乐岩寺嘉伸校长也有伴手礼了，你说他会不会因此同意将咒术总监部搬到东京来？”
如果这只娃娃算是某种威胁的话……
夏油杰默默地在心中补充。
半晌，他开口问道：“悟，你除了获得了一堆伴手礼外，还有什么发现吗？”
“有啊！”五条悟自信满满地开口。
“诶？你发现了什么？”富江建人问道。
“自然是，这些娃娃并不是诅咒娃娃啊！”五条悟十分郑重地回答。
呃……
好吧，这句话和废话有何区别？
夏油杰最终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那么……既然如此，我们便可以离开了啊！”五条悟拎着塑料袋，嘴角上扬到了最大的弧度。
“好吧！”夏油杰想想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点了点头。
重新坐上汽车，富江建人在启动汽车引擎之前转头说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之前两名一级咒术师曾经来过，而这间店主——无论是谁——因此决定转移店铺。”
关于这一点，夏油杰不能更同意了，皱起了眉头，道：“的确，如果事实确实如此的话，我们得赶紧找到店主，不然那两名咒术师恐怕会有危险。”
这时，五条悟转头插话道：“杰，不要忘记了，我们并不是什么线索都没有哦！”
“诶？”夏油杰歪头想了一阵之后，立刻明白了五条悟的意思，“悟，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粉色书包的主人，我们在烤肉店遇到的那个男孩的同学？”
“正是。虽然那只诅咒娃娃似乎并不致命，但无论如何值得问问她究竟是从哪里获得了这么一只诅咒娃娃。”五条悟点头，道。
于是，夏油杰将那个男孩曾经拜访过的公寓楼地址报给了富江建人。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夏油杰和五条悟重新站在了公寓楼的楼下。刚在公寓楼下站定，两人便看见之前在烤肉店门口遇见的男孩正沮丧地耷拉着脑袋从公寓楼大门走了出来。
“嘿！小子！”五条悟朝男孩招了招手，熟稔地打着招呼。
男孩抬头，见是夏油杰和五条悟随即皱了皱眉，一声不吭。
“怎么了？小子，还没有打动你的公主吗？”五条悟问道。
男孩白了五条悟一眼：“昨晚要不是你们，英子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讨厌我！她现在都不愿意见我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夏油杰问道，“或者我们可以上楼帮你给英子解释一下。”
男孩似乎心动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悻悻地道：“我叫锦户吉礼。我看还是算了，你们去说恐怕会越描越黑。”
夏油杰凤眸微微眯起，换了一副十分严肃的表情，郑重地道：“锦户，我并不想让你为难，但诅咒娃娃目前在东京已经连续害死了五个人。英子是幸运的，买到的诅咒娃娃咒力含量不高，不足以致命，而你又刚巧遇到了我和悟。”
“什么？”锦户吉礼瞪圆双眼，惊呼道，“这怎么可能？一只洋娃娃……呃，虽然有些丑，但也不至于能杀人吧？又不是鬼娃？”
“这种娃娃和鬼娃一样危险，你带我们上楼见见英子。”夏油杰耐心地劝说道。
“可是……这样的话，英子就会更讨厌我了啊！”锦户吉礼摇了摇头。
叹了一口气，夏油杰换了一个话题：“今天并不是周末，你和她……我指英子都不需要上学么？”
锦户吉礼挠了挠头，道：“现在是中午吃饭时间，我是偷偷溜出来看英子的，而英子……”
“英子怎么了？”
“英子昨天在上体育课的时候，和同班一个于她一直不太合得来的女同学发生了冲突，期间英子不小心从平衡木上掉了下来，摔断了腿，只能紧急被送去了医院。这也是为什么昨天我会帮她把书包背回家的原因。”
“嗯！既然如此，你觉得英子买的那只诅咒玩偶是用来对付谁的？”
“自然是对付……”锦户吉礼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摇头道，“不可能，英子怎么可能想害自己的同班同学呢？”
“如果英子也是被人骗了，买一只玩偶只是为了让自己开心呢？”
“啊……这……可是，英子昨天上体育课才刚摔断了腿啊！而那只玩偶，似乎很早就放在英子的书包里了！”
“你说过，他们一直都不太合得来啊！”
夏油杰说罢，又弯下腰，盯着锦户吉礼的眼睛，道：“锦户，我没有耸人听闻。试想，如果英子获得的那只诅咒娃娃足以害命的话……你也不想英子因为无意间害死了同学而愧疚一辈子吧？”
“……”
男孩用手挠了挠头发，好半晌才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地扬起头，道：“好，你说得对！我带你们去见她。但，你们能保证一定会解决这件事吗？”
夏油杰点头：“这正是我们来此的目的。”
锦户吉礼带着夏油杰、五条悟转身重新走进了公寓大楼的电梯，富江建人则留在了公寓楼楼下。
叮——
电梯门打开。
锦户吉礼走到了一间公寓门前，伸手按下了门口的门铃。
“叮咚”的门铃声响起，门后响起一个女生十分任性而又不耐烦的声音：“吉礼，不会又是你吧？你把我的玩偶给弄丢了，绝对不可原谅。”
“英子，听说你叫北川英子，请开门！我们是警察特殊部门的。你昨天带回家的那只玩偶十分危险，警方需要知道它的来源。”
夏油杰从声音中听出这个叫做英子的女孩虽然任性，但其实十分胆小，决定吓唬一下她。
“什么？警察？”北川英子声音中带着疑惑。
夏油杰掏出“窗”给的证件在公寓大门的猫眼前晃了晃。
咔哒——
大门被打开，一个妙龄女孩正拄着一根拐杖站在门后。女孩留着半长发，皮肤略微有些泛黄，但一双大眼睛十分灵动。
“英子……”锦户吉礼低下头，声音有些闷闷的，“我之前不知道他们是警察，昨天晚上的那只玩偶就是被他们给带走的。”
“嗯。”北川英子淡淡地应了一句，什么话也没有说。
“锦户，我刚才说的话不是开玩笑，昨晚那只玩偶十分危险。”夏油杰抬脚第一个走进了公寓大门。
“啥？一只玩偶能有多危险？只是样子长得丑了一些而已。”北川英子辩解道。
“英子，我觉得他们说的可能是真的，我昨天亲眼看见那只玩偶嘴角会动，还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锦户吉礼说道。
“这……怎么可能呢？一只玩偶而已啊。”北川英子的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没有底气。
“英子，你究竟在哪里弄到了那只玩偶？”夏油杰沉下脸，严肃地问道。
“这……”北川英子还在犹豫。
“英子，你就说吧！我想他们不会透露出去的。”锦户吉礼连忙劝道。
“好吧。”半晌，北川英子重重地点了点头，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那根拐杖就放在她的脚边，“实际上，那只玩偶我是从两个女生那里买到的。我其实并不相信玩偶真的能诅咒人，只是买回来让自己开心一下而已。”
“那两个女生是谁？”夏油杰问道。
北川英子摇了摇头：“事实上，我不太认识她们，但依稀记得她们似乎就在隔壁的那所初中上学。”
“隔壁的初中？”夏油杰皱眉。
“隔壁的初中……那就是山口中学？”锦户吉礼想了想后，说道。
“你还记得那两个女生的长相吗？”夏油杰再次问道。
“我记得。她们一人黑发，一人是黄色的头发，个子娇小，和我差不多高，说话有些外地口音，似乎原本并不是东京人。”北川英子说道。
“这两个女孩有透露过她们是从哪里获得的这种诅咒娃娃吗？”
“她们并没有说得很清楚，但听起来，她们似乎也只是帮人推销而已。”
夏油杰又问了一些问题，发现北川英子似乎对诅咒玩偶的来源并不是很清楚，只能作罢告辞。
从公寓大楼内出来，夏油杰转头望向五条悟：“悟，看来我们得去一趟山口中学，如果动作快的话，还能在学校下午上课之前赶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