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一片开阔的沙滩，金黄色的细沙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银光。蔚蓝的大海仿佛巨大的蓝宝石镶嵌在大地之上，海水拍打着金色的海岸掀起一条条银白的长蛇。
离岸十多米外是一大片的类似椰子树的树林，几乎每棵树上都挂着一颗颗又白又圆的果实。就这样一个无论在那个国家都会被开发为超一级的旅游胜地的地方现在却空无一人。
不。应该说偌大的沙滩上只有一个人，或者姑且叫那个东西是人吧。毕竟在外表上还是个人的形状，如果不论他现在正全身赤裸肢体在做着怪异的扭动并嚎叫着音调不明歌声的话。
老实说作为一个正常的人实在不太愿意将这奇怪的东西划分成跟自己是同一种类，然而在一天前他其实还是跟我们所知道的普通人类一样穿着普通的衣服能普通的与人交流的普通人类。至于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还得从一个星期前说起。
Z市的一处消费廉价的露天夜市排档，炒炉正轰轰的喷射着火焰，吃夜宵的客人在吹着牛b，路上一辆汽车上司机正烦躁的按喇叭催促挡路的前车。
空气中油烟的气味，炒菜的香味，廉价酒水散发出的一丝甘甜酒精味，甚至还有混杂一丝呕吐物的酸臭味。各种嘈杂的声音和气味交织成这片区域独特的气息。
在这热闹的夜市中五个年轻人正在一桌上喝酒吹牛。为首的青年一脸瘪子气，鼻孔还穿着个鼻环，坐他左右的两个青年左边的长得肥头胖耳不时的对为首青年说着恭维的话，右边的青年身材瘦削眼神中透着淫邪，而离三人坐的稍微远一点点的两人看着还是少年模样，一人长着一双丹凤眼五官分明的少年正熟练的与其他人插科打诨，另外一个面相还带着点稚气的眼睛微微眯起的少年明显对桌上的食物更感兴趣正埋头吃着。
五人都染着一头扎眼的黄色头发，大概是因为用的廉价染发剂的原因，发色单纯只是一片黄色没有一丝光泽。几人一人拿着一瓶啤酒在那手舞足蹈的高声说着着自己的威风事迹。
“阿凡。你是饿死鬼转世吗？来了就光顾着吃。”鼻环青年刚与同伴说完自己上初中时就跑去附近高中去收那些学生的保护费的威风事迹后，看到稚气少年一心只顾着吃饭并没有附和自己的丰功伟绩感到些许的不满。
“峰哥别怪他，你知道我俩还真就从小饿大的，一旦有吃的在面前不马上把它吃光心里不得劲。”丹凤眼少年拍了拍一旁只顾着吃夜宵的同伴肩膀附和道。
名叫林凡面带稚气的少年将碗里的食物都扒拉进嘴里后说道。“对对对。峰哥你这种吃惯大茶饭的人不懂我们这些每天都吃不饱饭的人，别说这一大桌子饭了，饿起来连垃圾桶都会翻。”
被称为峰哥的瘪气青年眉头微微邹起嫌弃说道：“看你这鬼样。跟了我还怕饿着你吗？跟着哥那天不是带你们吃香喝辣的。”
“那是那是！”
“坏习惯坏习惯。”少年说着手上的也没停下来将各种菜夹到自己碗里再送进口中。
“德性！以后带你们去见其他老大的时候，别人还以为我混的那么差兄弟连饭都没得吃。”
“谁敢说峰哥对兄弟不好？我肥龙第一个跟他过不去。”胖青年一拍桌子义气凛然道。
“那是。你肥龙一站出来谁都知道跟峰哥混有多少油水了。”瘦高青年面带嘲讽笑道。
“你这只瘦虎还真别说肥龙。光带你出去见人那些人还真以为我虐待兄弟”
“峰哥这我也没办法啊。就长这个样了我还能怎么样。”
“那有什么，就你这个奸诈的样子还是挺能吓人的。”
“论样子我们肯定比不上峰哥威猛啦。往那一站就散发出一股王霸之气。”
几人一直喝到半夜，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一个老婆婆推着一小板车纸皮从街道走过。那个名叫峰哥的青年往老婆婆身上瞟了一眼后用眼神示意同桌的几个同伴低声说道：“等下去搞点零花钱用用？”
剩下几人相互看了眼，都知道青年的意思。一肥一瘦两青年相互邪笑了一下表示同意，两少年则轻轻皱眉，丹凤眼少年轻轻呼出一口气建议道：“峰哥。这老太婆一看就是个穷鬼，搞她还不如去搞那些小商店？”
“我也觉得是这样。”林凡附和道。
“你们懂个屁！现在那些商店都tm的手机支付了，那些商店就tm的没几块钱在里面，而且那些商店大多有监控一旦发现被拿了大多都会报警。当然我也不是说怕那些死警察，但是老被那些死警察盯着也是很烦的。现在身上带最多钱的就是这些老头了，而且这老头一看就没人管的，她的钱留着又不能带到下面去，还不如救济一下我们。”
“我们都听峰哥的。”
鼻环青年露出一脸狠相。一肥一瘦两个青年立马附和。
“这老太婆能有多少钱呢？搞不好全身上下的钱都不够我们喝一瓶啤酒。”丹凤眼少年虽然感到为难，但还是露出一副赔笑的嘴脸。
“你tm怎么就那么多废话！林羽林凡！你们两个到底干不干？不干就立即给我滚蛋，平时吃我的住我的，现在让你们做点小事还敢给我脸色看是吧？”峰哥带着怒气略带威胁说道。身旁两青年也露出不善的神色看向两少年。
名叫林羽的少年看着峰哥，丹凤眼微微邹起，最后吸了口气放弃般说道：“行。我们听峰哥你的。”
见林羽松口了，鼻环青年露出了笑脸拍了拍少年的肩头说道：“这就对了，兄弟们有难同担有福同享嘛。”
“我不去。”
刚放松下来的气氛因这突兀的一句话立马又严峻了起来 。几人同时看向突然说出反对声音的林凡。
“还不至于贱到这程度。”
少年平淡着道。
话音刚落，一个酒瓶立马砸向林凡，林凡本可以躲开，但是他还是愣了一下没有躲开任由酒瓶砸在脑袋上。啪的一声，砸破的酒瓶玻璃四溅。附近的路人食客都看了过来。
峰哥认为林凡在骂他贱，血气一上头拿着破酒瓶怼着林凡的脸骂道：“林凡他妈现在是说我贱吗？少给我在这里装什么圣人君子。你tm以为你偷鸡摸狗的还干的少吗？两个爸妈都没有的贱种在这里跟我装个屁!”
话一出口峰哥就有点后悔了。因为林凡睁开了一直眯着的眼睛盯着峰哥，平时眯着眼时显得一副慵懒模样的林凡此时浑身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锐气。林羽那丹凤眼也变得阴沉。
峰哥被盯的有点胆怯，他注意到了身旁肥龙廋虎两人打量的目光后鼓起勇气再抄起桌上的酒瓶就要再往林凡头上砸。林羽见状立即上去拦住，他双手抓住峰哥握住酒瓶的手赔笑道：“峰哥峰哥。别生气。小凡这家伙喝多了脑袋不清醒说胡话呢。”说着转头向林凡眨眼道：“小凡。看你说什么胡话。跟峰哥道个歉再去喝杯水清醒清醒。”
林凡只是盯着青年不说话。
“你tm不服气是吧。当年要不是老子收留你们两个，你们现在都还不知道在那个垃圾桶翻东西吃呢！怎么？就会吃我的住我的，还瞧不起我是吧？”
“怎么会呢！小凡他就喝糊涂了。你跟他计较什么”林羽拉住峰哥的手不让他将酒瓶砸下。
这时排档的老板也一脸为难的走了过来赔笑道：“哎呦。各位大哥熄熄火。我这小生意经不起各位大哥的折腾吖。要不这样，今天各位大哥的消费就免了，算我请各位大哥的。各位大哥就早点回去休息？要不等下闹大了把警察也闹过来了我今晚的生意就泡汤了。各位就算给我个面子怎样？”
峰哥青年看向堆起笑脸的排档老板，不远处还站着几个年轻的员工，还有人拿着手机像是要报警的样子。
他退了一步后一把将酒瓶砸在地上。他也不想跟林凡直接撕破脸皮对上，真要打起来他还真没信心打得过林凡，现在刚好店老板过来打圆场他也乐意顺着梯子下来，他恶狠狠地对围观的人群哄叫道：“看什么看！找打是吧！”
大多数围观群众被他那么一声喝骂立马别过了头。峰哥指着坐在凳子上的盯着自己的少年凶道：“林凡你他妈要是有种就立即给我滚出我家。从今往后不要让我看到你。”
林凡依旧不说话只是盯着他，一缕鲜血从额头流下。
林羽伸手挡在青年身前还是一脸赔笑
“峰哥。别气。我今晚好好说他一下，等他酒醒了就让他跟你好好道歉。”
峰哥甩开林羽的手凶狠道：“不用了。我们高攀不起这些有志气的大人物。”说完看向身边一肥一瘦两青年“走”然后转身就走。
林羽见他离开了转身看着林凡一脸无奈的小声说道：“你惹他干嘛？我们还要住他的屋子的。总不能跑去睡大街吧。”
林凡抹去脸上的血淡淡道：“又不是没睡过。”
“你睡街睡上瘾了是吧！现在先忍忍他，他垃圾是垃圾了点，不过在道上还是认识那么几个大哥的，等他介绍那些大哥给我们认识，以我们的能力还怕没出头的日子吗？到时候我们有钱有势就在也不用看这几个垃圾的脸色了。现在跟我一起去跟他道个歉，那个白痴只要你低一下头给他点面子，刚才的事他就能当没发生过。”
林羽说着就拉着林凡往三青年方向走，但是林凡站在原地不动说道。
“下不了手。”
“又不是对她怎样。吓吓她让她拿点钱出来而已。就像那个白痴峰说的，那些钱在他手上也没什么用的。还不如给我们”
“阿羽。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好人，但是也没打算做个一点人性都没有的混蛋。平时打打架收一下保护费什么的我做的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因为那些人其实是可以反抗我们的，既然自己不反抗那也怪不得我。但是那个老人家能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对这样一个人下手我做不到。”
“你怎么这死脑筋吖？我们在福利院这么多年谁tm的管过我们了？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赢者通吃，弱者就只能被强者剥削。”
林羽还想说什么远处传来了峰哥的呼喊声。“林羽！你tm是跟我们一起来还是跟那个废物一起滚！”
“来了。马上就来了！”林羽回应道。
“别去！”林凡拉着即将离开的林羽的肩膀。林羽转头回了一声后跟林凡说道：“你先回去等着。我再去跟那个白痴好好说说。”说着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就向青年几人跑去。林凡看着他们的背影，从桌上拿了瓶还没开的啤酒转头向另外一个方向一只手捂住隐隐刺痛的头慢慢离去。
排档的老板看着离去几人的背影呸的吐了口痰小声咕哝着“一班垃圾”后招呼店员开始收拾凌乱的饭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