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救了一只小猫

  薛以洁登堂入室,把蛋糕放冰箱。
  两人和前来迎接的不黑打了个照面,不黑一溜没影了,它还是一如既往的怕生人。
  不黑胆子很小,当初被崔静遇见,犹豫几秒没有窜得比老鼠还快,以至于被崔静揪着后颈绑架回来想跑也来不及,那犹豫的几秒应该是不黑猫生中胆子最大的时刻了。
  薛以洁连根毛都没摸到。他拿起地上的猫玩具捏了捏,崔静不见了,他打量着客厅喊了声:
  “我去厨房洗个手啊?”
  房间传来崔静的回应,似乎是闷闷地“嗯”了一句。
  薛以洁洗完手,发现不黑探头探脑。
  不黑钻进了沙发毯,它全身的毛发都蓬发出,像只血统纯正的宠儿,露在外面的大尾巴扫过去扫过来,毯子里一双宝石般的眼警惕地怒视生人。
  “不黑,你认识我吗?”
  薛以洁见过一只类似的猫。四个爪子是脏的,皮毛是白的,死在了今年将要到来的冬雪里。雪其实也不是很大,梅花脚印在薄雪里,留下一层被压紧的灰雪,化掉露出发褐的土。
  来往的人停停走走,一个小孩拿着火腿肠跑过来看了一眼走了。
  他把猫丢进了拖着垃圾桶的处理车。在上辈子。
  “是你吗?”薛以洁抓住它。
  他不顾不黑的挣扎翻开它的四只脚,不黑叫得很大声,撕心裂肺,薛以洁手一松,它跑掉了,窜到了崔静封掉的阳台,薛以洁对着那个方向看了很久,打开冰箱拿出蛋糕。
  “是它。”
  真神奇。
  “她救了一只小猫。”
  救了一只本该死在这个冬天的小猫,这个冬天它就不用流浪了。她还会即将救下一只小狗。
  房里崔静换好睡裙,她将床头柜的书拿起来,读了一遍上面的名。
  “《the case donald hoffman Against Reality 》”中文译名:《眼见非实》,这本书她断断续续看了很久。
  “我们看到实在的本来面目的可能性为零。”她像是呢喃那般道:“在人类的眼睛里番茄是红色的,乌鸦也只是黑色。”
  总而言之,世界的真实性有待商榷。即便是能确定世界不真实,那么身处其中的她也可以当之为真实。
  她合上书。
  她依旧选择不论真实,她只会按照自己的节奏的生活。
  刚出去时被猛地捧住脸,一个人捧着她的吻了上来,她后退了几步被一把抱了起来,压在房门上,薛以洁的手搂着她的背。
  “唔……”
  崔静正想要怒斥,突然感到了他情绪不正常的亢奋和面颊的柔软湿度。
  崔静一把拉开他,想看他的表情,她想自己是有些恶劣的,他忍着泪时,眼眶是红的,鼻尖也是红的,脆弱易折,他这样的长相如果没有什么介入,在感情上应该是无往不利,凭借男色都能将人迷得神魂颠倒。
  崔静觉得自己又被人勾引了,她余光看见瘫在陶瓷盘里的一坨蛋糕,想象出他拿着一个果酱刮刀试图把这一堆东西整得好看一点的画面。
  真可爱。
  “好乖啊。”
  不论是“一周目”还是“二周目”,他都很听话。崔静回应他,手钻进他的衣服,从腰侧穿过去攀上他的肩,这无疑是一个允许的信号。
  “今天可以吗?”他突然停下来。
  “嗯……可以……吧。”
  “那我下去买个东西。”薛以洁放下她火速下楼。
  崔静自我反省:朕是不是太宠他。这该死的男色。
  薛以洁再一次回来还带着一身夜晚的寒气,崔静坐在沙发上继续看书,他滚去洗澡。
  崔静看了他一眼,把书放下,拍拍沙发,薛以洁高兴地坐过去唇贴上他的脖颈,牙齿细细地啃咬上去,他之前一直有刻意不在她身上留下什么印记,如今不想了。
  崔静很喜欢他的后颈,接吻还是做都喜欢掐着他,此刻一只手也掐在了他的后颈。她的衣服先被剥离了,蛇蜕皮一样,半脱半挂,胸衣下拉,卡在肋骨。
  她冷矜的眉眼染上姝色,薛以洁还穿得算齐整,崔静有些不悦道:
  “把你衣服脱了。”
  他脱去衣物后不如穿着的外套那般清隽,紧窄的腰部,分明的腹肌,裤腰松垮地箍在腰上,胯骨处血管薄透而清晰,延伸下去。
  她感受过他腰部的有力。
  崔静头皮发麻,男主受本钱不小,做爱这种事讲究个恰到好处。
  【删】
  薛以洁只是咬着皮肤磨了两下,她就喊痛,崔静在床上时比床下更娇气,这他是知道的。“对不起。”
  “崔静!崔静!我好喜欢你啊。”
  【删】
  崔静将一只手挡在脸上遮去顶部的灯,她一想之后还要给薛以洁“酬劳”就觉得有点想要当个黑心老板,只享受劳动不付出酬劳。
  一番折腾,她开始思考后半生和自己手指为伍的单身生活,饲养大型犬并不简单,但也还算乖,说停下也停下了,就是中途有点小失控。
  她到达过了。
  而他还没有收到酬劳。
  空气中散发着靡靡的气息,崔静将贴着脖子被汗打湿的头发拨弄到一侧,贤者模式里很想拿出手机看看股市或者点根烟。
  薛以洁还等待着。
  真像只听话的小狗,而且小狗也不喜欢烟。
  “坐好。”
  崔静有些躁动地环顾了一圈,她看到了茶几上的香烟。
  “你不要吗?”薛以洁问。
  “算了,好像没看到火机。而且你不抽烟吧。”崔静也不想让自己有瘾。“等下不是还要继续吗?”
  “是,我还要继续。但是想抽就抽吧。”薛以洁又像上次一样给她把烟拿过来,“适度可以,而且我抽烟。”
  崔静有些诧异。
  薛以洁问:“很惊讶吗?”
  “我只是觉得你看上去可能不像抽烟的人。”崔静说:“没打火机。”
  “有燃气灶。”
  “那就去吧。”崔静把烟盒戏谑地丢给他,他窘迫着起身去点燃气灶。
  崔静将那根点燃的烟含在唇里吸了一口,只觉得飘飘欲仙,她攀着薛以洁的肩膀坐上去,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素唇吐出厚重的发呛云烟。
  灯下烟是紫色的,香炉里的香一样蜿蜒腾升。
  她侧着头有些无力地趴在他的身体上,他身上的汗黏着她的发丝,她搭在他身后的手,指尖的香烟光点晦暗,烟灰被颠得一点一点往下散,散在薛以洁的背上。
  崔静更累了,她将头趴在他肩膀,抽了口烟,待吐出时,却被突然掰过头去深吻。
  一口烟弥散在唇齿间。
  他加重力度,同时用力地吻她,混乱中,崔静指尖的烟烫到他光裸的背部,他表情没有任何变动地继续深吻她。
  “我好喜欢你,崔静。”
  一夜荒唐。
  “崔静,你喜欢我吗?”他好像在问她什么。
  “嗯?”崔静迷糊地把指尖夹的烟拿起来,发现已经熄灭了,她盯着那熄灭的烟头看了会,理智回归,神色清醒下来。
  张口嗓音沙哑性感:“你烫到了?”
  “没关系。”薛以洁抱住她,崔静没有再回应他,因为她睡着了。
  崔静半夜醒来,床头放着一杯水,一口灌下去水无比甘甜,床边睡着的人不见了,崔静想着自己烘干机内的衣服,走出卧室。
  阳台亮着橘色的灯,外面穿单衣的薛以洁正将不黑缓缓举起来,不黑似乎在微弱地挣扎。他的身影很暗,影依旧清隽,地面人影和猫影重叠。
  他亲了一口不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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